他把流氓二字发挥到了极致,将岩濑穗涨红着小脸,不知是害羞还是恼怒。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却仍甩不开他的手,见他如此欺人,她亦顾不上什么。转念一想,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朝他诡异一笑,古川智马心中心生疑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下一秒几乎每个茶杯中的水面都被震起了涟漪。
“你疯了!快帮我把她的头弄开!”古川智马痛得龇牙咧嘴,边用另一只手抵着她的额头用力外后推,边朝在一旁诧异地看着这一幕的仆人喊。
岩濑穗死死地咬着,见有人来帮忙,猛地一抬头,将古川智马撞得再次尖叫。她以手袖轻轻一擦唇边的鲜血,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正在她转身逃离茶馆之际,忽觉一只沉重的手搭在她肩上,掐得她生疼,旋即侧身一闪,肩上的一块衣布被扯破了。
古川智马的眼眸中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烧,气势汹汹地朝她奔去。不知怎的两人胡乱地缠在了一起,一同摔倒在地,他压在她身上,薄薄的嘴唇落在她的樱唇上。四目相对之际,时间仿佛停止了几秒,岩濑穗浑身打了个激灵,恼怒地撇开了头,又抬起右腿,狠狠地踢了对方的命根子一脚。
顿时,智马只觉整个身子僵住了般,致命的痛楚蔓延至全身,差点流出眼泪。
她趁机将智马推倒在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地上的人冷哼一声,当即拂袖逃离。
回去的途中,她忽而仰头大笑,忽而朝身后无人的街道做鬼脸,像个顽皮的孩童。很快回到了家,往屋内来回巡视也不见一个人影,她愣在原地,眼中的光被熄灭了般,渐渐黯淡了下来,才想起父母已经离世一年,如今整个屋子只剩她一个人。
她看着窗纱上明晃晃的阳光,只觉有些恍惚,又不想陷入悲伤之中,便进厨房洗净了一些枣子放在桌上。转念一想,独自前往庭院的凉亭中,落座在石凳上,在如此明媚的天气里,她却觉得有些冷。
倏然间,回想起和古川智马一同摔倒在地的情形,他的鼻息一阵一阵地扑在她脸上,身上还有淡淡的薄荷香,只有非常近才能闻到。想到这,她羞红了脸,开始自我催眠,如此一来,两人定是水火不容,怎能幻想自己和他发生些什么?万万不可再继续想下去,否则只会造成一段孽缘。
在古川府上,仆人跪在智马面前,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智马独自将手上的伤口用药酒处理好后,也不叫仆人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回房。此时,侍立在一旁的管家方敢扶起仆人,好生劝慰一番,仆人呜咽着将来龙去脉同管家说了一遍。管家恍然大悟,原来少爷唤自己查清那女子的身世背景,还存在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
翌日晚上,古川智马携管家一同走在黑暗的小路上,一路走来并不见几户人家,他不由得笑了笑,这女子果真不同常人,竟敢独自一人住在如此偏僻的角落。他的目光望出去很远,眼前漆黑看不到尽头,便问:“还有多远?”
“少爷,走到巷子的尽头再转个弯就是了。”管家提着红色椭圆形的油灯笼,声音细不可闻,已经走了一段路,年迈的他已经跟不上智马的步伐。古川智马察觉管家有些疲惫,便放慢了脚步,不一会,见到了转角处微弱的灯光。
他在门外轻轻地敲了敲,片刻之后,门让人缓缓打开了。
一个穿着黄色的小袖,下身一条红白渐变的裙子,将乌发束在身后的女子,从门缝中探出脑袋来,一见来人是古川智马,吓得把头缩回去,想把大门紧紧锁上。管家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智马从那女子的美貌中回过神来,问管家可有走错路。管家通晓城中的大街小巷,坚定地摇了摇头。
岩濑穗坐在屋内抿了口茶,又轻轻地拍了拍胸口,心跳个不停。半晌无人出声,以为他们已经离去,正当她要吹熄蜡烛时,敲门声又响了。心中又惊又恐,在这月黑风高之夜,该死的男人守在家门外,究竟是想怎样?难道想来找本姑娘报仇?她立刻把最重的家具全搬出来挡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