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天实在没力气了,把水月的尸体换给我驮着,他跟在流川身边继续听故事。
流川在讲之前就说过,这次的故事非常重口味,警告我跟司徒天要有心理准备。
对于流川所谓的警告,我们俩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小次郎说的故事比流川还要重口味。
相传江户时期,有一位非常出名又美艳的花魁,名为鬼束花伊。相貌简直无可挑剔,引得无数游客垂涎欲滴,流连忘返。然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她那曲折又悲惨的一生。
鬼束花伊并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原来的名字叫清原结衣,亦常雅致。在做娼妓之前是高官清原正雄的女儿,正值豆蔻年华,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在京中的名声很好,未满十五就已被媒人踏破了自家的门槛。
这天清原正雄如同往常一般进宫觐见天皇,却不知怎地惹得天皇大发雷霆,当场被脱下官服,夺去姓氏,押入了天牢,清原一家被流放蛮荒之地。
早晨,清原正雄答应结衣,等他归来便带她们到郊外游玩。此时,结衣正与母亲正在商量着出门要带的食物,两人相谈甚欢。然而,一仆从匆匆忙忙地跑来,告知朝堂上所发生的事,又道现在有官差带人来抄家了。清原夫人惊闻这噩耗,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不省人事。后来在流放中郁郁寡欢,身子也越来越不如从前,不久就在途中病逝了。
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还未从父亲入狱,房屋被封,以及母亲病逝的事中缓过来的结衣,被衙役卖去一家京城有大店级别的,名为盯院的汤屋。毕竟像结衣这般姿色、才艺均出类拔萃的女子并非满地皆是,衙役因此也可以得到不菲的报酬。
身处妓院里的清原结衣,不禁悲从中来,她举手捂住眼睛,泣不成声。这时候盯院的老鸨带着侍女进来了,朝着结衣方向挥挥手:“将她的衣服扒了,换上这套看看。”
结衣一惊,双手护在胸前,往后退了几步,怒视着老鸨咬牙道:“你们别过来!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鸨不屑一笑,尖声道:“哎哟,你父亲都入狱了,还怎么不放过我?还当自己是人见人爱的大小姐呢。”
“我父亲的友人会来的!”结衣不甘示弱。
“现在哪个大官敢说与你父亲有关系?都巴不得撇的干干净净!再说了,要真想救你,还会等到现在?可别白日做梦了!”老鸨瞟她一眼,讥讽道。
清原结衣怔一怔,不得不承认老鸨一语道破了事实,她跌坐在榻上失神地望着一个角落。老鸨缓步走到她的身边,俯身拧着她娇嫩的脸蛋,在她耳边轻声说:“进了这个店就是我的人了,若不是见你有几分姿色。”她顿了顿,命令道,“你赶紧给我老老实实的把衣服换了,不然有你好受的!”说罢,她示意侍女走上前,独自摔门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耳旁响起侍女的声音:“小姐,您还是听话,快些把衣服换上吧,如今她还不会对你动手,但若是怒了”侍女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这里折磨人的方式可多着呢”
结衣转头看了一眼侍女,闭上了充满悲伤的双眼,静静地躺在地上,侍女也不敢吱声。约一个时辰后,结衣慢慢坐起身,张开双手,小声呢喃道:“更衣。”
夕暮,在大厅等待已久的老鸨,正要遣人进去看看时,听到了推开门的声音。只见她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头发挽成岛田髷,插着华丽的笄年与大栉,身穿红色中着,披着用金线描绘着大片彼岸花的色打褂,最是让人惊叹的是那殿上眉中的一抹红,整个人像是摇曳在奈何桥旁的彼岸花,显得妖娆又艳丽。
老鸨踱步上前围着她转了一圈,连连点头称赞:“不愧是官家女子,瞧这皮肤嫩的能掐出水,这小模样不知要迷倒多少男人。”
结衣理了理下衣服,朝老鸨福了福,云淡风轻地说:“天皇已经夺去了我的姓氏,现在我的名唤作鬼束花伊。”
老鸨一脸将要赚得堆金积玉,摆摆手,讨好道:“好好好,你想怎么改都行,先下去好好休息,两日后的首秀可别给我搞砸了哦。”说罢,急忙安排仆人出去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