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野弘治险些当场晕倒,当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以后更是无可奈何,一夜之间发须皆白,显然已经心力交瘁。“武直啊,我待你如何?”安野弘治将武直村步叫与禅室。
“师傅待我如亲生,自不必说。”
“那你知错了吗?”
“徒儿不知!”
“你不知?你恋慕虚荣,窥视主持之位,这叫做贪!你心生歹意,致悟心于不仁不义之地,这叫嗔!如今执迷不悟,还不知悔改,你这叫做痴!你现在连犯了贪嗔痴三条罪责,你还不知错!”
武直村步听后才知道自己行事败露,双脚发软,直接跪倒在地。
“佛门已经容不下你了,你,走吧!”安野弘治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眼眦里的酸楚。
“师傅!”武直村步跪倒在安野弘治的面前,“徒儿知错了!”
安野弘治也不是什么圣人,现在竟说不出半句话来,始终这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就像自己的亲苦肉。武直村步见到还有婉转的余地,赶紧说道:“师傅,您就这么忍心?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我离开了这座寺我还能去哪里呢?这里是我唯一的家,我土生土长的地方啊!我知道你喜欢悟心,但是我哪点不如他,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就让我留下来照顾您吧!难道您真的忍心让我横死街头吗?”
安野弘治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许久之后,安野弘治冷静下来,肃穆着脸,这前后的反差让武直村步竟然心生恐惧。“悟心不是常人,在我遇见他的那一天起,就预感他的未来必然会引起天下骚动。只是可惜我一厢情愿让他领受佛法,如今都已功亏一篑。你记住,若是悟心心智依旧一心向佛,那便不说,若是他心有杂念,那便”
“那便怎么样?”见安野弘治闭上了眼,武直村步疑惑的问道。
“杀了他,以绝后患!”武直村步直接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见安野弘治这么可怕过。
悟心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会引得一向慈善的师傅动了杀心。
不过,或是悟心始终太过年少,即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不为所动。亦如往常一样念经,一样生活,循规蹈矩,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但真的就是这个样子吗?安野弘治见悟心如此,心中愈发忧虑,悟心不是常人,必须去探一探他的心思,否者日后必成大患。
夜幕初降,主持安野弘治巡夜途中,见厨房忽有烛光闪耀,以是毛贼乱入,便悄然前去,抓个措手不及。安野弘治来到窗前,只见一瘦小黑影急略而过,烛光突灭。安野弘治见势不对,立马冲进厨房,灯光一照,一夜猫呼啸而过,一瓦瓶掉落地上,安野弘治疑虑着前去嗅探,是酒!可毛贼之身影早已消失无踪,任凭安野弘治如何搜寻,终不得果。
念想寺院内本无酒肆,若是毛贼,怎会盗他家之酒来我寺院中作乐?
(2)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不是很亮,安野弘治召集所有寺院僧人前去主堂,须说出昨日去留,人证何在。盘讯半天也得不出个之所以然。只是突然一念,想起了悟心,莫不是武直村步所作之孽留下祸根?
寺院禅修寺内,一个发须皆白,面色如纸的老者对着空无一物的墙壁,坐于禅垫之上。他的后面是一个年纪尚浅,但是样貌出众的机灵小和尚。老和尚念着经,并没有在意身后的小和尚,而这个样貌出众哦的小和尚展现出了与他这个年龄不相吻合的沉着,与耐力。以至于,你完全不会将他当成一个出事未捷的小毛孩。
“悟心,你最近佛修进展如何?”
“回师傅,每日一茶,每月一盏。”
“哦?不错不错,那你可有习他家之气?”
“禀师傅,弟子每思每念,皆归于佛法,佛法大深,须得每日回想,不得有他家之念。”
在这时,安野弘治却停止了念经,两个人就这样静坐在原地,气氛稍许有些升温。悟心此时居然闭上了双眼,仿若在静思,一派大师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