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以怜不在,倪嘉赫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饭后,倪嘉赫立刻从席上蹿了起来,嚷着要去找梅以怜。
“夫君。”叶依兰轻声唤道。“你这是做什么?”看到倪嘉赫这样反常的动作,叶依兰也有些急了。
“依兰,你先好生休息吧。”倪嘉赫置若罔闻,闷声说了句就离开了大厅,继续去寻找梅以怜了。
倪嘉赫心里觉得不安,梅以怜不像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因为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定了下来,婚事也就在眼前了,她根本没有必要还用老方法避着自己。
倪嘉尔看着叶依兰的架势,又想到梅以怜素日的善良,顿时放心不下,便也随倪嘉赫一起寻找着。
两人将倪府上上下下都翻了个遍,确定梅以怜现在确实并不在倪府的府中。
“不在府里,梅姐还能在哪里呢?!”倪嘉尔也跟着着急起来。梅以怜竟然真的消失不见了!
“我也不知。”倪嘉赫头痛地说道。找不到梅以怜,倪嘉赫的心里比谁都难受,此时早已都没了主意。
这可怎么行?倪嘉尔连忙定了定心神,又追问起来:“哥哥,你好好想想,梅姐在都城里除了倪府,还有什么落脚之处?”
倪嘉尔这才仔细思索起来,不多时,便敲打着脑袋说道:“以怜在都城还有一处自己的居所!”
那是梅以怜的梅家戏班从前落脚的地方。
“好!那我们就先去那里再找找。”倪嘉尔觉得梅以怜不会跑那么远,应该还在都城之中。既然梅以怜有自己的住处,那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俩人又匆匆向梅以怜的住处进发。
倪嘉赫一路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一直想着梅以怜不告而别的原因。生怕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让梅以怜为此寒了心,
来到梅以怜都城的住所,果然找到了梅以怜。
只是已经快要歇下了,忽明忽灭的烛光也快要熄了。
“你们怎么来了?”梅以怜身上搭了件外衫,便急忙出来给两人开门。
倪嘉赫看到梅以怜果然在这里,不禁欲言又止,满腹的疑惑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倪嘉尔瞧了出来,便替他开口问道:“梅姐,今晚的宴席你为什么不参加呢?大家欢欢喜喜的,哥哥因为你不在,一直都怏怏不乐呢。”
“真是太对不起大家了。”梅以怜抱歉地一笑,“今天我的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来了。来不及和你们说一声,是我疏忽了。”
倪嘉赫立刻变了表情,心疼地牵住了梅以怜的手,道:“以怜,对不起,该道歉的是我,今天一整天,我都没有瞧出你的不舒服,是我这个爱人当的太失职了。”
“没事,你不用自责的。”梅以怜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离了些,“不过我该休息了,嘉赫,你和小尔都先回去吧。”
“嗯,也好。”倪嘉赫也没多想,直接点头就要答应。父母双亲知道他深夜跑出来,估计也会不开心了。
心里的疑惑被解,倪嘉赫觉得畅快许多,眼里也有了笑意。
倪嘉尔却急忙截断了道:“哥哥,还是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同梅姐聊聊天呢。许久未见了,真是想死梅姐了。”
“你这丫头,也不见你这样缠着我呢,这样下去我可要吃醋了。”倪嘉赫用手指轻触了下倪嘉尔的额头,是说不出的兄妹亲昵。
“哥哥!”倪嘉尔撒娇般喊了一声。
“好好好。”倪嘉赫立刻是投降一般举起了双手,“你们女孩子之间的事,我还是不管了。今夜小尔想聊到多晚,就聊到多晚,爹娘那边,我会帮你说好的。”
“就知道哥哥待我最好!”倪嘉尔笑着抱住了倪嘉赫。
梅以怜默不作声,两人便将倪嘉赫送了出去。
再次回到屋内,倪嘉尔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道:“梅姐,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说说吗?”
梅以怜的那番说辞,虽然直接就将一根筋的倪嘉赫说服了,可倪嘉尔却是疑惑未释。
她是学医的人,哪里就有这么容易被人糊弄住了。梅以怜可以说是找了个不好的借口,让倪嘉尔一眼便看穿,她的身体根本就没有抱恙。
于是方才倪嘉尔这才借口对倪嘉赫说要与梅以怜叙旧,将倪嘉赫早早打发走,自己则留宿在了梅以怜的家中。
倪嘉尔话音一落,便看到梅以怜流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来,她咬紧了双唇,飘忽的眼神让人心疼极了。
“小尔,你……你想多了,真的没有其他的原因,我就是身体不舒服。”梅以怜依旧死扛着。
“梅姐怎么才见面时还好端端的,宴席开始就突然不舒服了?遣大夫看过了吗?”倪嘉尔看梅以怜还是没有说出实情的意思,也只好顺着她的话语继续追问道。
“只是小恙,不必请什么大夫来的。”梅以怜连连摆手。
倪嘉尔挑了挑眉,悠悠道:“既然梅姐怕麻烦,让小尔来不就好了?梅姐也真是的,可能分开久了,都忘记我也是个大夫了。”
说着,就要将那手指搭到梅以怜的脉上。
梅以怜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连声推辞:“小尔,我觉得已经好多了,就不用来麻烦你了。”
瞧这闪躲的样子,这分明只是借口!
倪嘉尔突然语气重了些:“梅姐,心病还要心药医,你一直把那些事独自藏在心里,只会越来越难受。”
梅以怜闭口不言。
“梅姐,是不是叶依兰欺负你了?你快说呀。”倪嘉尔突然发问。
“我……”梅以怜垂下了眼眸,“只怪我自己没用,哪里怪得上别人?”
“难道是叶依兰她不让你参加宴席?”倪嘉尔猜测起来。
“岂止?”梅以怜苦笑起来,“她说我还没有正式过门,不能参加这样的家宴,直接就趁着大家不注意时,就把我给赶走了。”
“她怎么敢?!”倪嘉尔不可置信地望着梅以怜,一个妾室,竟然会如此气焰嚣张,也确实是有了朝中的将军作为屏障了啊。
“小尔,你也别怪她,正如她所言,我不过一个戏子,身份实在太过卑微,确实根本不配入席。”梅以怜语气哀伤,透露出深深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