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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请求

相比说是对倪嘉尔等人的送别宴,倒像是送上官芊芊前去齐阑国和亲的离别宴。

如今五皇子之事已经了结,也到了太子和上官芊芊兑现先前承诺的时候了。嫁予小皇帝,许是成了无法逆转之事。

上官芊芊是今日宴席的主角,宫女早已为她换上一身牡丹凤凰绸缎云锦衫,她年纪虽小,衣上的涅盘凤凰与她相比,却是也失了几分神采。

见她柳眉柔和舒展,一双莹亮的眸子映出宴会众人的倒影,恰如一池含情秋水,顿时便显出了绝代风华。

“芊芊,来这里坐。”太子上官萧笑着招呼她坐在自己旁边。

上官芊芊抬眼便望见太子隔桌的安玉颜也在望着自己,只是目光对视间,便急促地闪开了,心中不禁更是失落,却又舍不得狠下心远离,便在太子与安玉颜的中间坐下。

倪嘉尔同卓青华坐在对面,正同西凉皇帝寒暄着,无非是谈着今后两国的关系走向,或是芊芊公主的和亲一事。

上官芊芊在满桌的山珍海味面前,却是食之无味。一双筷子在菜间穿梭,但却迟迟下不了口。向来顽劣多话的她,今日也陷入了沉默,甚至还喝起了酒。

“芊芊,别喝了,你的酒量我知道。”太子心疼地望着这个妹妹,左手直接用力抓住了她的酒杯,劝慰道。

“皇兄,我高兴啊。”上官芊芊朦胧着双眼,似有似无地望了眼旁边的安玉颜,见他并不往自己看来,脸上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整颗心都有些变得寒凉。

“芊芊,我不能让你为我这个没用的哥哥牺牲。”太子看出上官芊芊根本不想嫁给齐阑国小皇帝,顿时心疼不已。

“皇兄……”上官芊芊刚想开口,便被上官萧拦住。

“父皇,儿臣有事要说。”太子上官萧突然从席位上站了出来,向西凉皇帝说道。

西凉皇帝还正与倪嘉尔洽谈上官芊芊同小皇帝的大婚细节布置。考虑到上官芊芊是西凉国人,倪嘉尔又特意将小的地方修改了下,添上了西凉婚嫁的习俗。

西凉皇帝看她想得周到,事事周全,给西凉国以尊重,便是心中一悦。

“萧儿,从前是朕错怪你了,如今你若要是有什么要求,父皇也都能酌情考虑。”西凉皇帝笑道。

经过此事,西凉皇帝也忍不住反思起来,自己听惯了阿谀奉承,却忘了忠言逆耳利于行。太子上官萧虽然过于直爽,却性子率真善良,是个仁德之人。

“父皇,儿臣只请求不要让芊芊远嫁到齐阑国去。”太子上官萧跪地恳求道。

“萧儿,你在胡说些什么?”西凉皇帝闻声一瞬间便变了脸色。就连陪坐一旁的太子妃昌平公主都知道西凉皇帝已经不悦,急忙扯了扯太子上官萧的衣袖,悄悄劝慰他。

“太子妃,带他下去醒醒酒。”西凉皇帝挥了挥手道。

看到倪嘉尔等人神情也有些不对,西凉皇帝急忙想跨过这个话题。

“不,父皇,儿臣很清醒,两国交好也并非需要和亲这一条路,芊芊她不愿意……”太子上官萧却并不打算放弃。

“荒唐!朕从未想到你竟是如此不识大体!”西凉皇帝不禁拍案怒骂道。

没成想先前刚夸赞几句,上官萧便又生出这事来。而且竟是在众目睽睽的宴会,齐阑国的众位大臣面前,公然提出如此感情用事的要求来。

一时之间,西凉皇帝有些下不来台。

“皇上,臣敬你一杯,愿两国永结同好!”倪嘉尔斟满了酒,向西凉皇帝恭敬道。

西凉皇帝强撑出笑意,抬了下手,随侍的宫女立刻添满酒,心情复杂的他顿时一饮而尽。

因了太子上官萧的一番话话,众人也是没了继续宴饮的心情。宴会又持续了些许时间,西凉皇帝便借口要忙政事,急匆匆离开了。

见皇帝已有,大家也相继不欢而散。

宴会散后,太子上官萧黯然地留在原地,还在喝着闷酒。方才西凉皇帝的态度他又怎会不知?只是还抱有一线希望罢了。

上官萧有些懊悔,比起这个太子之位,自己的皇妹显然更加重要。血脉亲情,又是一路扶持,无论如何都让自己割舍不下。

“芊芊,皇兄我真的对不起你,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太子上官萧无力地说道。

上官芊芊却一反席间的黯然神情,反而转过来安慰起太子,冷静道:“皇兄不必为我这么做,芊芊明白你的苦心,可这样反而让你差点失了父皇对你的好感。”

“芊芊,你是我的皇妹,你不愿嫁给齐阑国皇帝,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太子上官萧心疼道。

“若是我心中不愿的事,那我便绝对不会让它发生。”上官芊芊的眸中闪过狡黠,安慰道,“芊芊对此自有办法,皇兄就不必再为我过于担心了。”

上官萧只当她是在宽慰自己,心中的愧意更是加了几分。

几日后。

众人打点好了行装,备好了马车,便准备返回齐阑国中。

西凉皇帝嫁女,自然也是风风光光,陪嫁的物品放满了一个车队。但显然不是为了上官芊芊,而是西凉皇室的尊严。

太子上官萧则一同前去西凉都城城门,并为众人送行。

“芊芊,到了齐阑国宫中,便比不得在自己国里那般肆意随性了。凡事多注意些,谨言慎行总是没坏处的。”太子上官萧对上官芊芊千叮咛万嘱咐道。

皇家之事,什么都逃不过利益二字,上官萧不由觉得悲哀。从前西凉皇帝也是对上官芊芊宠爱有加,可当和亲有所需要时,却又是毫不犹豫地将人推了出去。

想到这里。上官萧对妹妹满是心疼。

“皇兄,放心吧!我又不是什么三岁小孩了。”上官芊芊努力宽慰道。

“前方就出了都城,太子殿下有政事在身,还请留步吧。”倪嘉尔知道太子新夺回五皇子的势力,根基未稳、政事繁忙,便向他告辞道。

“帝师大人,卓太师,还有安大人,劳烦你们一定要照顾好我皇妹。她在宫中从未吃过苦,如今孤身一人,我实在是不放心。”太子上官萧皱了眉,再三向倪嘉尔等人嘱咐道。

倪嘉尔也一一答应下来,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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