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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左右为难

魏姨娘明白,倪老爷是怕别人听说女儿被卖到青楼过,怕别人嫌弃,这才想到要成全他们。

虽然出发点让人难以接受,但结果是魏姨娘喜闻乐见的,于是点头附和道:“青华,其实我与你母亲也正有此意。”

卓母慈爱地看着倪嘉尔道:“若是我儿能娶到大小姐为妻,是我们卓家的荣幸。”

倪嘉赫也觉得此提议甚好,点头道:“青华做我的妹夫,我举双手赞成,我相信青华肯定能给小尔幸福的。”

大家都将目光定在卓青华脸上,等着他的回答。

卓青华不愿让倪嘉尔为难,可要他亲口拒绝,他又实在开不了口,正当他陷入两难时,守门侍卫来报,说段云岚来探望倪嘉尔。

卓青华松了口气,看向倪嘉尔,见她如释重负的模样,心里陡然泛起一股酸涩。

倪老爷让大家随他一起出去迎段云岚,几人将起未起时,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

“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本将也还空着肚子呢。”

话音落,着一身白色锦袍的段云岚出现,棱角分明的五官立体深邃,笑容亲和,依然是那副没有架子的亲民模样。

几人起身行礼,“见过段将军。”

段云岚视线扫过几人,道:“不必多礼,大家都坐吧。”

倪老爷立马吩咐管家添一副碗筷的一张椅子,然后先请段云岚坐在他的位置上,以示尊敬。

段云岚客气两句,便就坐了,逐担忧地望着倪嘉尔道:“小尔,这前前后后我跑了五六趟,今日总算是见到你了,怎么样,身子可痊愈了?”

倪嘉尔逃走,倪老爷怕她的‘恶毒行径’传出去影响倪家的名声,便谎称她生了大病,会传染,不宜见人。

怕倪嘉尔说漏嘴,赶紧咳嗽一声,提醒她。

倪嘉尔自然懂得父亲的暗示,起身回道:“多谢大哥关心,小尔已经无碍了。”

段云岚点头,笑道:“那就好,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可是担心死大哥了。”他忽然转头看向卓青华道:“我相信青华兄这段时间的心情也跟我一样吧。”

卓青华抿唇,浅浅一笑,“大抵是吧!”

其余几人神色不太自然地低下头,吃的吃菜,喝的喝酒,不插话。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倪嘉尔失踪一月有余的事,不可能真的瞒到滴水不漏,更何况还三日前徐氏宴请都城各贵夫人的事,和徐氏被休,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端倪来。

用过膳,段云岚提出想四处走走,倪嘉赫要回东宫,倪老爷就让倪嘉尔陪同。

至今还是怀疑山庄的黑衣是段云岚所派,卓青华不愿让他们独处,但无凭无据又不能再旧事重提,便带卓母回去了。

倪嘉尔领段云岚在府中的阴凉处散步,还以为段云岚会问她‘生病’的事,然他只说了小太子天天吵着要见她,也说了皇后娘娘几度问起她的身体,却那她到底生了什么病只字不提。

知晓他定然是不信的,却能做到不问,他的善解人意令倪嘉尔很是感动。

走了一会儿,倪嘉尔请他到自己院子里喝茶。

段云岚喝了杯茶,没来由地长长叹了口气。

倪嘉尔问:“大哥可是遇到什么烦恼事了?”

段云岚一副殚精极虑的样子,皱眉道:“最近城中频频有少女失踪,皇上让我和徐大人一起办这个案子,至今没有一点头绪。”

“少女失踪?”倪嘉尔略微思索,又问:“那报案人都是怎么说的?”

段云岚身子前倾,认真道:“我看过报案的人的全部卷宗,发现他们描述的女儿失踪的经过,几乎如出一辙,我怀疑这是一个专门贩卖少女的团伙所为。”

接着段云岚详细讲了少女失踪前后的细节,竟与她被绑的过程也是一样,倪嘉尔怀疑,她和卓青华杀的那些匪徒,还有同伙,并且还在继续做这见不得人的买卖。

倪嘉尔心里怀疑,面上却波澜不惊,执起茶壶又为段云岚倒一杯,说了几句打气的话便罢。

段云岚愁眉不展,捏了捏眉心后看她,“小尔,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

倪嘉尔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但依旧淡然处之,“大哥请说。”

段云岚站起来,“你上次查太子中毒一案,表现出了过人的智慧及胆识,所以我也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查一查这少女失踪案,不知你意下如何?”

倪嘉尔也站起来,痛快答应,“小尔一定尽力而为,希望能不负大哥所托。”

段云岚高兴,给两人倒了杯茶,端起来给她一杯,笑得露出两排整齐干净的牙齿,“那大哥就借花献佛,以茶代酒谢过妹子了。”

倪嘉尔以袖掩唇,一饮而尽。

待段云岚走后,倪嘉尔立即去了卓府,将段云岚所托之事告知卓青华,随后让十五将那匪徒的头儿提来,问他的同伙在哪儿,但他一口咬定,他们的人上次都被卓府的护卫乱箭射死,如今只剩下他一人。

倪嘉尔和卓青华都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十五便将人提下去,让他吃点苦头后再审。

卓青华没等倪嘉尔开口,用主动说他会帮忙调查此事。

聊完正事,空气突然安静。

四目相对,默然无言。

‘咳咳’,倪嘉尔手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后,有些尴尬地道:“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卓青华伸手拦住,旋即修长手指缠绕住她的一缕发丝,俯身,挤眉弄眼笑道:“你是不是也想到老爷说要将你嫁我的事了?嗯?”

倪嘉尔拉回头发,被说中心事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又‘咳咳’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道:

“我父亲也真是的,突然就乱点鸳鸯谱,也不想想咱们俩可是吃同一口奶长大的,情同兄妹啊,怎么能结为夫妻呢?真是荒谬。”

不待卓青华说话,倪嘉尔又道:“这事你别放在心上,我会跟我父亲说的。我走了。”

说罢,逃似的大步跑了出去。

卓青华追出去,想将心里话与她说了,不巧的是,倪老爷派来接她回去的人来了,又只得作罢。

落寞倚在门框上目送马车走远,直至它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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