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本座给的,自然也能收回,今日司家若偿还不出这笔钱,休怪本座无情。”声音从刘承影的身后传来,正是罗逸明到了。
罗逸明身后带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是坐在轮椅之上的姚朱平,此时他头上戴着黑色面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此时正闪烁着狠毒的恨意。
帮姚朱平推着轮椅的,是一位长须白发一身紫色衣袍的老者,老者面无表情,一脸的平静,仿佛一切都不在心中一般。
“原来是罗会主,看来会主是准备食言而肥了,难道会主就这么笃定我司家拿不出这笔钱?”司铭一看到罗逸明就有些生气,一位堂堂的神通高手一方会主,手段下作,甚至对晚辈出手,实在让他觉得厌恶。
“呵呵,司铭,你在我雷神商会效力十年,这契约签订的原因本座了解过,是为了给你儿子司阳换一门《少阳心法》,十年间你所得的额外酬劳能有多少?要是你司家有这笔钱,早就用来购买丹药让你突破肉身境了,为了你儿子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罗逸明瞄了司铭一眼,司家的情况想了解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司铭沉默下来,十年时间,如果说没有丝毫的感情是不可能的,一个他为之效力十年的商会,甚至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此刻他的心冷更多的是伤感。
“哈哈,司家,司家。穷鬼就是穷鬼,六年过去了,我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你们,你们这些贱种,该死的泥腿子,若不是司阳这个贱种,我姚家也不会远离雷城。现在我回来了,就是要看着你们司家破家灭门。”姚朱平恨恨的开口说,败于司阳的手上,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米剑坤本想提醒姚朱平不要多说话,不过看来平少爷心中恨意太大,能够发泄一下也好,不然他会发疯的。
“姚朱平你又‘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来我给你的教训还是不够重。”姚朱平话音刚落,司阳的声音响起了。
“哈,死贱种,你得罪我姚朱平,得罪我姚家,就是要让你痛不欲生,就是要让你无立身之地,当年你暴打我跟堂兄,编歌谣编故事请人说书,鼓动那些泥腿子告状到王都,让我姚家放弃基业离开雷城,这些你都要慢慢偿还。”被黑纱笼罩的脸上,姚朱平看不出什么申请,但是话中恨意却隐藏不住。
罗逸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虽然他刚上任雷城分会主三年,不过当年的事情他了解过。
实际上他对姚家的做法也有些看不起,但是为了大局,这点事情就无足轻重了,人命就是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谁知道雷城之外埋了多少白骨。
“凭你们所做所为,若不是你家贿赂官员,起止是离开雷城那么简单。”司阳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姚家看来对当年没有一丝愧疚。
“司阳你这个穷鬼,贱种,若不是因为你害得我们离开雷城,我叔叔岂会死去,我又怎么会过上一年多不是人过的日子?我告诉你,那些告状的下场都很凄惨,其他与此事有关的也被我挫骨扬灰,现在轮到你司家了。”姚朱平的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那些围观的邻居听得心中寒气大冒,六年前的事情他们也听说过一些,但是没有想到是跟司阳的关系这么深,得罪了姚家,看来司家今天在劫难逃了。
程飞扬若有所思,他是跟随城主上任的,对于姚家旧事没有特意打听过,六年时间过去了,也没有人特意提起。
司铭胸中的怒火止不住了,姚朱平这种没有丝毫悔意,把一切的不幸归咎于他人的说法,更让他的心中燃烧气无数的愤慨。
“当年你们两兄弟残忍的虐杀我朋友林平,只因他骂你家一句不是;你们把我玩伴稚儿推进河中看她在水中挣扎求生,最终稚儿淹死在南渡河中,你们只为取乐;你两兄弟推倒莲嫂至其流产,只因她把烤豆腐送慢了一分,你家更将前来理论的贯哥打死,让李家绝后;你姚家父辈手中更是血债累累,多少穷苦人家死在你们的手上,甚至你族叔因街上穷人看他几眼便将人打致残废,如此一家禽兽,简直人人得而诛之!”
司阳大喝道,胸中怒火燃烧,姚家一再相逼,不过是为了报当年之仇,司阳自问当年一切都问心无愧,岂容姚朱平狡辩。
米剑坤脸色一变,司阳此话一出,简直是把姚家打入邪魔之列,他刚想开口,却对上司阳一双眼睛,似乎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竟然说不出话。
“你姚家用活人殉葬,豢养丹奴以人种丹毁人根基,若有人得罪你姚家,一言不合便会将人活活折磨致死。姚家的离开,是雷城人的幸运,是穷苦苍生的大幸,你们这种家族,跟妖魔有何区别?”司阳继续说道,自幼读书的他,心中自有一副正邪的分辨标准。
“你姚家对雷城毫无功德!对雷城苍生无活命之恩,无饱饭之义,反倒是血债累累!多少人死在姚家下作阴毒的手段下,你姚家手下的佃户哪个不是面黄肌瘦,被如同牲畜般对待!你姚家矿洞之中尸骨如山你难道不知?姚家一门畜生,若不是我当年力量弱小,早就诛尽你们这些阴毒残忍之辈!”司阳正气凛然,狂喝而出,一身气血如同奔雷,此刻他精神纯粹,感觉自己的念头更加清明,心灵更加明净。
传说圣贤一喝而天下变色,大儒一声浩气凌霄,司阳虽非儒门之士,更谈不上饱学鸿儒,但在场中众人,亦被司阳的气势所震,竟然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姚朱平脸色难看,即便是他冲动无谋,内心被仇恨填满,也没有胆子承认姚家是邪魔外道,司阳的话如同一把利剑,刺入他的心里,让他一时语塞。
“当年旧事,不过是你一家之言,你与姚家素有恩怨,向姚家泼脏水罢了。”米剑坤听完已经脸色一变,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儿的精神所震慑,忘记开口反驳,于是连忙补救。
“咳,当年旧事,与今日之事无关,司家欠下本商会的七万灵币赔偿,该还了。本座对你司家一忍再忍,但你们不知感恩,现在本座就要收回这七万灵币,如若是拿不出,休怪本座出手惩治。”罗逸明冷冷开口说道,用上气势,让之前司阳带起的气氛遭到破坏。
“看来罗会主是一定要助纣为虐了,就那么笃定你站在姚家的大船就不会被大浪打翻么?”司阳说道,自从罗逸明对他出手开始,他已经将罗逸明看成姚家一员了。
“本座只问一句,契约所定的七万灵币,司家给还是不给,拿不出那就用命来填吧!”罗逸明心中恼火,气息外放,一瞬间一阵恐怖的气势降临,让场中之人仿佛面临天雷降下一般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