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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圣旨,怀恋,熟悉

天风界,曙光帝国,帝都皇宫,太和殿。

当今陛下高坐于金銮宝座之上,悠悠的光悄然投射,映得其身上的黄袍似有真龙腾舞。

大殿内,周围没有军机大臣,只有一个个小宫女小太监。

他独坐,闭目凝思,无形的威严自然而然的散发,不怒自威。

就在刚刚前方传来战报,光明教皇苏亚与魔神之王撒旦硬拼,两败俱伤,这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一段不短时间内虽然没有了撒旦,但其座下有九大……不,九已去其一,还有八大军团。

虽说这局面尚且还不太乐观,但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接下来的战争中,每一战,都必须取得辉煌的战果!如此,才能不辜帝师的血战。

一切,都要靠自己。一切,只能靠自己。

只是,恐怕,这一次的战争不会有那么简单,因为天风界的界障,已破!

眼帘睁开,反射出彻骨的寒光。

下一刻,有孤冷的声音悄然在大殿内回荡。

“传朕旨意,封,苏之轩为曙光大元帅,统筹帝国大小军务,阻魔族之敌!”

-

天风界,绿意盎然的土地上,少女,男子,老人,站立,旁边还有一个看似已经下完的棋局,而黑棋已呈现绝境之况。

“你们……是谁?”老者沉声道,眼睛里闪烁着惊疑不定。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算不到!他心里十分惊惧,甚至恐慌。老者自付命运之术天下无双,无人能出其左右,就算是魔神之王撒旦他也敢算上一卦。可是,眼前的两人,完完全全的……看不透啊,命格,完全无法窥探!

不,其实老者连笼罩在命格周围的那一层层缥缈的迷雾都尚未看到,不过一个起手势,其反噬就差点要了他的老命,若不是及时撒手,只怕立马就会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念及至此,老者的神色变得有些恭敬,“来此地寻老朽所为何事。”

“第一个问题,你不必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男子沉吟片刻,嘴角含笑,“至于第二个问题,本尊想找你要个东西。”

“什么东西?”老者连忙说,”殿下想要什么东西老朽必定倾尽全力双手奉上。”

“是吗?”男人似笑非笑,只是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那是……触及往事的怀念。“全部?”

“没错,全部。”老者用力的点头。他只是想尽快把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送走,只要走了,那无论有什么东西也管不到他身上来了,所以,他答应得毫不含糊,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意思。事实上,也没有资格。

只是,有一点小细节他不曾想到,这点会成为他救命的保障。

男子并不说话,只是眼神中莫名的光芒闪烁了片刻,这才出声道:“天风界的界障已破,众多的族群必定纷纷而来。看在你如此痛快的份上,本尊答应你,在接下来的大劫中,本尊会保下你。”

老者闻言大喜,抱拳说道:“谢谢,殿下。”

他倒是不怀疑男人说的大劫到底有没有,只是他心中有一个疑惑,照理来说实力通天彻地的人不会随便许下诺言,更何况这个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好人,那么今时今日这般又是因为什么呢?但无论如何也绝对不可能是因为男子说出的那个原因!

“殿下……吗?”男子呢喃,几乎听不见。

他的眼睛迷蒙片刻后又恢复了清明,只是不知为何,明明看上去与平常别无他二,可是细细感受起来也有那么一丝的不同。

银发冰眸的少女倒是略显意外的看了老者一眼,随即转过头去,不理站在那里的老者,一步一步的朝着那棵大树走去,速度缓慢,却十分坚定,仿佛虔诚的圣徒。

老者没动,刚开始他只以为这个少女只是男人的侍女,然而他发现了男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淡漠无比,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那么这东西就是少女所求咯。老者暗自嘀咕。

只是他却不知,被他看起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男子心中已悄然泛起了一丝疑惑,只是不曾表现出来。因为少女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来到这个时间段,收集这些东西是来干什么的。

虽然很疑惑,但他也不会问。就算他知道问了,那么少女也一定会告诉他原因。

然而他不会,因为这是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与信任。

-

路再长,也有尽头。

只要一直走下去,终有一天也会到达终点。

少女在大树下慢慢站定,伸出白皙的手抚摸着,弹走灰尘,感受着那般粗糙、苍老。可是她并不在乎,相反的是,她心情还有雀跃。周边的小草愈发的苍翠,飘零在地上的枯黄的树叶也重新焕发生机。

这是心念所成,象征着无上的伟力。

只是不知为何,少女的脸上浮现出的并不是笑容,而是跨越时空刻骨铭心的怀念,与……

悲伤。

“真好啊!”她轻声,抚摸,拥抱,带着冰冷水流般的孤寂,却凶狠而又霸道,令人敬畏。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还活着,并再此相见。”

下一刻,少女放手,带着决然,转身,向着那浩瀚无际的未来走去,随后在男子身边停顿了一下,轻声说:“走吧。”

男子一愣,有些不解的说道:“东西已经到手了吗?”

“已经到手了,所以……”少女遥望天际,眼中还带着未曾散去的朦胧与孤寂,“走吧,此地不用再留!”

“是吗……呵。”男子低低的轻笑一声,这才回答道:“走吧。”

“嗯!”少女很用力的点头,带着某种决心,眼角似有晶莹的泪花一闪而过,继续向前走去。

直到这个时候这个来历神秘的少女才流露出那么属于少女一丝的柔弱。但这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不到片刻的时间,她又重新化为执掌无上伟力的至尊!

少女、男子的背影逐渐远去。老者沉默的遥望,眼中带着敬畏。

尽管他们如风般忽如其来,不给人留半点的反应时间,可是离去时同样又是那么的突然,同样不给人留送别的时间。但是他们也不需要送别。

因为那位少女肩上还有着重担,而男子已经卸下。

所以不必。

他叹了一口气,坐下,又望了一眼棋盘,忽然记起一事来。

这盘棋局所关乎到的东西,少女与男子不会不清楚,可是他们自始至终也不曾望过。然而这并不是无视,这好像是因为这盘棋的棋子中,夹带着某种令他们所不喜的气息。

连带着所有的一起,不曾望。

可是,这盘棋,自始自终,除了他都只有那同样一头银发的少年触碰过。那么,他们所厌恶的……那个人。

每每想起,老者都觉得浑身发凉,不寒而栗。

-

天风界,不知名的地方。

银发少年好似孤魂般游荡,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在泥泞的路上。身上有股锐利的气息正在逐渐隐没于虚无,但它代表着的并不是消失,而是更加令人心惊的强悍。

因为,他已获真正的帝道之剑!

剑名,太微!

嘶啦!

犹如狂风肆虐,无与伦比的气势扩散,其源头正是银发少年。

但他并不是故意的散发这种气势,以此来镇压某些宵小之徒。这种情况,好像更代表着,少年在体内试图构筑某种东西,但结果并不让人高兴。

其结果,是崩塌。

少年停下脚步,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气势收回,随即轻叹。

“还差得太远,但时间,不多了啊。”

片刻,他抬头,仰望天空,大白天的有了一些阴影。触及此景,少年眼中竟呈现出一丝意外,还有不屑。

随即他不再理会,专心思考自己的事情,眼中的神采闪烁不定,脸上竟呈现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继续向前走,最后的叹息徒留在原地。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去那里。”

少年继续走,在泥泞的路上留下一串串脚印。

那,象征着……决心。

-

神界,山峰之上。

这时尚为月夜,天帝殇仰望星空。

忽地,他双目一凝,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嘴角的微笑不再轻松,那是……沉重。

“该死!”

良久之后,山峰上传来殇恼怒的声音。

他做不到如少女与男子那般的淡然,同样也做不到如少年那般不屑,因为他的实力还不够,他还十分弱小!

而在这接下来的纷乱年代,弱小,即是原罪!

-

曙光帝国,帝都凤阳,街道。

埃尔克直愣愣的就这样走在街上,眼神空洞,没有丝毫焦距。

发呆中,亦是在思考某些东西。

走,还是不走。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明明之前的信念无比坚定,甚至已经想好了去留,可是为什么在见到那个来历神秘的银发少年后,信念,就如此被轻易的动摇。

是,本身就是如此,还是有什么蛊惑人心的东西。

不知道,因为无从考证。

在不经意间终于撞到了一个人之后,他总算从神游天外的状态中退出,伸出手相扶对方起来,却又立刻停下了手,脱口而出的“对不起”还没说完,便没有了下文。

因为埃尔克的身体僵硬了,连带着语言。

妙龄少女瘫坐在地上,昂贵的衣裙被沾染了些许污泥,白嫩的小手被磨破了皮,有几丝血痕。而此时此刻她正眼泪汪汪的仰望着埃尔克,噘着个嘴,尽显委屈,还有一丝疑惑。

我见犹怜。

然而埃尔克的第一念头却并不是这个,而是……莫名其妙的熟悉,那种好似穿越千年,来找你的那种熟悉。

刻骨……铭心。

这今他,有些惊悸。

“喂喂,你这人,怎么撞了人还不扶我起来呀!”妙龄少女十分不满。

“哦哦!”埃尔克如蒙大赦,一下子就将少女拉起。

“这人,真是的。”少女嘟囔,不再对埃尔克报以注意力,也并不要求他说对不起,只是有些蹩脚的向前走去。

埃尔克转身,默默的看望那个逐渐隐没于人群的倩影,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头颅隐隐作痛,好似有什么东西即将突破封印,连带着,那些无法忘却的东西。

可是,我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和我扯上关系!埃尔克有些暴躁,还有些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嗡!

天空中一道金光闪过,埃尔克仰望,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心中已暗自下定了决心,那么,不走了。

因为这座城市对于我还有很多的未知,乃至我自己。

-

曙光帝国,帝都凤阳,中央府邸。

朱红色的大门两侧士兵带盔执矛,纷纷纹着奇异的金色纹路,远远望去只觉一股血腥杀伐之气忽涌而来,犹如沉默的凶兽,虽安详,却震撼,令人压抑,惧怕。

当之无愧为精锐!

忽地,天边一道金光闪过,与之相伴的是朦胧紫色雾气腾腾,带着无边的威压。它的目标正是中央府邸,从远即近,在天空中划过一道金边,冲入府邸,往其深处而去。

而守备们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因为他们都知道,目前拥有这等威势的,如今世上只有一人!

当今圣上,苏琅!

-

府邸内,书房。

下午的阳光从窗中投射,男人坐在阴影中,面前是堆积如山的文书。他闭目凝思,无形而又霸道带着一丝生死杀伐的血腥之气充斥周边。随着阳光逐渐驱散阴影,这种气息也就越来越厚重。

然而,这其中又带着一丝,心如止水。

当阳光驱散黑暗,无形的气息彻底澎湃。

男人缓缓站起,沐浴在阳光之中,睁开的赤红色眸子闪过慧星般的光芒,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芒,注视前方,好似太阳之神!

垂下来的手松开,又捏紧,与之相伴的是一声轻叹。

“该,来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嗡!

金光闪过,一道全身澎湃着紫气的虚影在男人面前浮现,紧接着犹如太古钟鸣的声音轰然响起。

“传朕旨意,封,苏之轩为曙光大元帅,统筹帝国大小军务,阻魔族之敌!”

“臣,领旨!”

黑色衣袍触击地面,与之相伴的是男人单膝跪下,对于他的君主献上最高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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