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笠寒头疼,被乔琬诺气的,她真是够狠,骂完丢颗糖过来哄一哄,哄完接着再骂第二轮。
懵逼的,有木有!
要被玩死的,有木有!
打心底就不服的,有!木!有!
不要她心里装着季子腾,不要她心里想念季子腾,他有做错?她是他的女人,她心里要装的要想的男人是他甄笠寒,而不是他季子腾。
不服,深度不服,他招招手,把远处玩疯的煎包叫过来:“你和霍叔叔在这里玩,我先回家看看小蚂蚁!”
“小蚂蚁有事吗?”煎包怔了怔,大大的水眸透出满满的担心,玩疯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滑。
甄笠寒帮他擦掉汗,又替他更换背上的垫巾:“她没事,我有事,连打两次电话连骂我两次,我得回家修理修理她。再不修理,她就该上房揭瓦。”
呃!这算什么?夫妻吵架?小情侣闹别扭?
煎包好无语,挥挥手:“去吧去吧,别把小蚂蚁按死在床上就行。”说完,又想起一件事:“对了,甄叔叔,您见到小蚂蚁记得帮我转告一声,就说大蚂蚁自出差后一直联系不上,让她想办法联系大蚂蚁。大蚂蚁喜欢打架,我怕她在外面惹事伤到自己。”
甄笠寒一口答应,开车往回走。管家见他一个人回来,有点奇怪,追着问:“小少爷呢?二少爷把小少爷给弄丢了?二少爷有没有带小少爷去医院查DNA?小少爷是不是二少爷的儿子?”
“王叔,这件事情我说过很多次,煎包不是我的儿……”
“你今天带他去医院查了没有?”
“不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查?”
“你不查,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你的儿子?万一是你的儿子,他就不用在外面飘,就不用在外面受苦,就能认祖归宗堂堂正正做甄家少爷。他那么聪明,稍加培养又是甄家的顶梁柱……”
“可万一不是呢?”
“万一不是,你就损失一点医药费。你怕损失还是没钱啊?你要没钱,我出这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他若是我儿子,这固然好。可若不是,你让他怎么办?从天堂摔到地狱吗?他很聪明,心里的敏锐度也比一般孩子强,你认为亲子鉴定无伤大雅,可对他就是一种自尊心的伤害,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这不是自私,他就是你的儿子啊……”
“王叔,你有你的猜测,我有我的依据!他真的不是我儿子,我也真的没有碰过他妈妈。”甄笠寒往楼上跑,乔琬诺不在客厅,客厅的话机却是换了新的,这败家娘们,脾气大的,真是欠收拾。
一会儿先把她按在墙上,然后拔光她,然后上膛开炮,大战三百回合看她还敢不敢骂人,还敢不敢乱摔东西!
推开煎包卧室的门,眼睛扫去,床上没人,沙发上没人,浴室里没人,空空的房间根本就没有她的身影。再去他的卧室,同样没人,书房也没有,健身房也没有,阳台上往下扫视一圈,花园还是没有。
下到客厅,问管家:“乔琬诺去哪了?”
管家还在伤心煎包身份的事,无趣地瞥了他一眼:“在楼上啊,摔了话机之后她就上楼一直没见下来。”
甄笠寒以为自己找漏了,又回去找,门后面,衣柜里,一件一件衣服翻过去,怕她像上次那样又躲进衣服里。可是,很仔细地又找了一圈,他还是没有,再下楼问管家:“你确定她上去之后,就一直没有下来吗?”
“确定啊!我在客厅的时候,真的没有看见她下来……”
“你在客厅的时候?你还有不在客厅的时候?”
“有!这话机被摔坏,我去库房拿了一个新话机,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难道……她是这十分钟离开的?”管家伤心的脑袋转了转弯,觉得很有可能,跑出去问其它的佣人。
果然,有人看见她出去:“出去的时候,她身上背了一个黑包,手上拖了一个小行李箱。我问她去哪里,她只说出去,没具体说要去哪里。但是走得很急,神色也不好,好像出了什么大事,要急着处理似的。”
甄笠寒跨下脸,又一次往楼上跑,还真是的,昨晚拿回来的行李箱不见了,衣柜里少了五套新的休闲装,是他特意给她准备的,让她在家休息的时候能穿得舒服一点。可是,她这算什么?穿着他买的衣服,带着季子腾的纪念品,她离家出走?用离家出走的方式向他抗议?逼他退让?让她能心里装着一个男人,嘴上再挂着一个男人?
“乔琬诺,你别太过份,我要弄死你,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甄笠寒气得要发疯,一脚又一脚的狂踹衣柜,打她的手机:“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甄笠寒气得肺炸了,他见过没心没肺的女人,就没见过这种没心没肺的,他哪里不好?他哪里比不上季子腾?她至于用这种方式逼他吗?
生气,气得无法原谅,叫手下出来,逮人!
别让他逮到,等他逮到,他一定打烂她的屁股!
酒店、宾馆、商场、影院……但凡能藏身的地方全部安排人找,晚上九点,第一队人马返回消息:“没有找到乔小姐,她平时走的地方今天都没有踪迹记录。”
晚上十点,第二队人马传回消息:“乔小姐没有出现在火车站、汽车站,也没有登机离开的记录。”
晚上十二点,第三队人马打来电话:“酒店,商场,影院等各大能藏身的地方都已经找过,没有发现乔小姐。乔小姐也没有回自己住的地方,没有和公司的人员取得联系,同样没有去楚博的墓地。”
甄笠寒脸色铁青,戾气喧嚣,开着车在夜色下疾奔,她能去哪里?她还能去哪里?去季家吗?去季子腾以前喜欢停留的地方吗?生气又担心的,他漫无方向不停歇的找,找了整整五天,都没有找到她半点消息。
而她的手机,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
“甄叔叔,你说小蚂蚁不会是死了吧?要不然怎么会找不到人?”煎包愁得吃不下睡不着,短短五天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明天要参观IT盛宴用的礼服也显得很不合适,要重新改小。
甄笠寒也瘦了,他嘴上说着狠话,心里却有数不清的担心。他不想骂她了,不想罚她了,只要她活着回来,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他到现在才知道,没什么会比她的安全更重要。
以后她回来,要改改她的任性,哪能一吵架就这样走得无声无息!
好担心,真的好担心!
“甄叔叔……”
“别胡思乱想,她不会有事,就是有点小任性,在和我们玩追迷藏的游戏。等她玩累了,她就会回……”
“小蚂蚁任性,脾气倔,但不是不懂事的人,她不会丢下工作,不会丢下我和我们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甄叔叔,我感觉她不是离家出走,更不是和你赌气。我感觉她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不方便告诉我们。”
甄笠寒挑了挑眉:“遇到了难事?”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方面,一直都认为她在赌气在威胁他。
煎包点点头,做出新的分析方向:“她的使命是报仇,她留在你的身边是想让你帮她报仇,这样一来,她有资格跟你赌气,有资格离家出走吗?万一把你惹急,她找谁帮忙报仇?她不傻,不会玩火,懂吗?”
“有点道理,但她身边没人,她会遇到什么难事?”难道是……眼睛蓦的瞪圆,和煎包瞪圆的眼睛撞到一起,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叫道:“大蚂蚁,童曼玉,童曼玉出事了?!”
五天前,乔琬诺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他说:“您好,乔小姐,我是H城海关区看守所的赵警司。今天我给您打电话,是想告诉您一件事情,您的朋友童曼玉在H城的星光酒店打伤了吕先生。因为伤情较重,她被我们暂时收押,吕先生也被送到医院急救。急救三天后,吕先生脱离了生命危险,也找律师要告童小姐故意杀人。童小姐起初觉得自己占理,也觉得自己能搞定,就没有通知任何人。可现在吕先生捏造的伪证越来越多,她如果再不请律师帮忙辩护,就真的难逃牢狱之灾。”
乔琬诺听到这些,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心里乱成一团,想求甄笠寒帮忙。可是,甄笠寒正在闹脾气,她去求他,他肯定不会帮。没时间耽误,她快速地收拾行李,然后拖着小行李箱匆匆走了。
她坐出租车直接到B市,再从B市坐直达高铁半夜赶到H城。凌晨六点她赶到看守所,九点见到童曼玉。
好心酸,鼻子酸的想掉泪!
童曼玉好可怜,头发乱成草,身上脏得不成样,脸儿也憔悴的像换了一个人。但是,她的傲骨不减,依旧挥着拳头,恨恨地说:“我******没一拳打死他,算他命大……那天叫我出差,我还纳闷我一个前台文员怎么好好的就有资格陪老总出差……原来******打的是那种心思,给我下药,想睡我……我告诉过他,姑奶奶我就是中了药,也能一拳打死他……他不信,还想睡我,还说别人能睡我,能让我生儿子,他也能睡……妈蛋的,我让他睡,我让他睡医院……琬琬,煎包有你,我放心,坐牢我也不怕……但我要坐了牢,我出狱的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我一定会杀死他,让他知道诬陷我的后果……”
乔琬诺握住她的手:“我不会让你坐牢,你想也别想坐牢的事。煎包也还得靠你,我没法将他抚养成人。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找律师,不管等多久,我都会回来,都会把你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