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乔琬诺从酸痛中醒来，看见甄笠寒还没有睡。
他支头侧躺，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看着她，视线却穿过她找不到最后的焦点。她有点渗，手指戳了戳他的心窝：“刚睡完我，你又在想其它的女人？”
他被戳醒，收回视线焦点落到她脸上，温柔轻笑：“我哪里敢想其它的女人，小命不够你折腾。在想你！”
乔琬诺笑了，滚进他的怀抱：“不管这话是真是假，但听着舒服，算了，我就不追究，勉为其难地笑纳吧！”
“不用勉为其难的笑纳，我是真的在想你。”他搂住她，手指在她美背上轻轻滑圈。
她痒痒，拱了拱后背：“我就在这里，有什么好想的。”
“在这里才好想，不在这里我会想不起来你长什么样。”甄笠寒逗她。
她做了个鬼脸：“想不起来才好，省得浑身疼，也真是奇怪为什么每次都那么疼？不是说……”
“不是那个原因，是越来越紧，你那里越来越紧，紧到我都疼。”以前总觉得她是紧张，但今晚发现不对，她全身已经软到了无骨，可那里还是很紧，比第一次在夜总会的时候还要紧。第一次在夜总会她很紧，但慢慢会打开。后来也一样，过了最初的紧窒，她慢慢会变大。可这一次完全不同，从头到尾就没有打开，一直紧绷着。
卡着他，又舒服又疼，说不出的感觉！
也因为这种感觉，他陷入了失眠的思考中，感觉这种紧会不会和她的右手有关！
她右手病变的时候，就是这种没有弹性的僵硬……如果和右手有关，那她的右手就有隐性的问题，而且是越来越紧，那就说明这种隐性的问题在发展，在恶化……
想到这里，他更睡不着，又在那一刻想起她之前说过的很多的苦怪的话，什么就宠她一段时间，什么她会离开，迟早会离开，每个人都会离开……没想明白，她戳醒了他。
他的说法震惊了她，她就是觉得疼，就是觉得他的太大，没有想过她的会变紧。怎么会变紧？和右手有关？可是不对啊，就算和右手有关，也是慢慢发展过去，怎么会一下就到那个位置？
她同样想不明白，又听他说：“明天回多伦多，我让顾青给你做个全身检查，这个问题可大可小，我们还是小心点。我也打心底觉得这种现象，不太正常。”
“看来阅女无数。”乔琬诺可以做这个检查，但不想这个检查由他安排。他若安排，就必定会跟踪结果。一旦知道结果……不，她不想让他知道，又开始找事，想逃避他的安排。
甄笠寒却心乱乱的好担心：“别闹，说正事呢！没心情陪你闹。”
“我说的就是正事啊！没有阅女无数的经验，你能得出这么精妙的答案。不太正常，那是需要参照物的。”
“你又想找事儿，是不是？”
“不是啊，仅仅讨论问题而已。”
“没这么讨论的。”
“那怎么讨论？我爬你身上？”说完，她还真的爬上去了，两人都没有穿衣服，肌肤贴在一起，他的热，她的冷。她感觉很舒服，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一蹭，他又上了火，把她翻身压到身下：“想再来一次？”
“我们来了几次？”乔琬诺很会找事，心思坏坏的引他入坑。
他却无知无觉，数了数：“不多，三次而已！”
“你最多一个晚上能做几次？”
“九次？十次？没数过！”
“和谁！”
“和你！”
“没我之前，你有多厉害？”
“不厉害！那个时候主要看心情和感觉，感觉不对，没做就赶人或者做一半就散场。感觉对了，能做一次。”
“最多呢？”
“最多最多两次。”
乔琬诺奸计得逞，心里却十分不爽，她沉下脸，很沉很沉的沉下脸，乌云密布：“能做两次，不错哦！看来，你喜欢过的女人还真是不少。”
甄笠寒想死，这才意识到她的狡猾，立即陪上笑脸：“不是，不是你想的那种，我都是关灯，她们长什么样我一个没记住。我对她们肯定没那种意思，纯属生理上的需要。”
乔琬诺吃醋了，女人多不算，还敢在一个女人身上做两次，她吃醋了，百般不是滋味，哪儿都觉得不对劲，把他赶下来，一个人把被子全部卷走，让他露在空调的温度之下：“去找她们互相取暖吧！本姑娘今晚谢客，明晚谢客，从今往后统统谢客。你不是嫌我紧吗？以后再也紧不着你，就这样，再见！拜拜！”
“乔琬诺，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样套我的话，你……”
她不想听，拿被子蒙住头。他抽被子，抽不开上面，就从下面钻进去。黑漆漆的被子里，什么都看不见，摸到她的身体拉了拉，她又生气的甩开，不让他碰：“我正在生气，别碰我！”
“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不折腾？我怎么感觉你跟孙悟空似的，能七十变的换着方法来折腾我？那些都是陈年往事，那些年你又没在我身边。你若在我的身边，我还不屑用她们。”
“现在嘴巴抹蜜来说好听的？晚了！我不信。”
“信了会怎样？”
“信了会变得很紧很紧很紧。”
“……”这都哪跟哪的事？甄笠寒哭笑不得，怕她闷坏，用力地拉开被子，把她弄到外面，又看见她眼角挂泪，心疼的抽了一下，低头亲吻她：“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醒着不睡。我要睡了，什么事都没有。好了，睡觉，睡觉，睡……”
“你混蛋！”把她弄哭了，他就睡觉。关键的问题还是，他居然没有发现自己的错，不可饶恕，一拳一拳捶他，在他怀里挣扎，不要他抱。
他好无语，也终于得出结论：“你们女人最擅长的本事，就是自己折磨自己，有事没事找点事出来折磨自己。本来好好的，你非要扯出那些与你无关的事情来给自己添堵，真是头号大笨蛋。”
“我……”
手指压住她的唇，他看着她，含情脉脉：“我的人和心都在你这里，我最强的体力给了你，我最纵容的女人是你，我不想放手的女人是你，我最关心的女人还是你，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够，那我把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无数个下下下辈子全部送给你，那时候我和你在一起，只和你在一起，从一而终，可好？”
乔琬诺的眼泪哗哗的流，如果要说情话，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浓的情话，不想死了，真的不想死了，抱紧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明天就回多伦多……我让顾青检查，全身检查……”
她不想死了，顾青救她的命，救她的命啊！
远处，顾青正在揪头发，疯狂的揪头发，烦得像只受困的狮子，怎么也找不到出路。他很烦，烦的把桌上的文案全部扫落地上，怎么救，怎么救，完全就没有救的方法。能用的方法，能找的症结，她妈妈全部用了。
可是，最后还是一个死！
死！
死！
死！
这也是他这些天研究出来的唯一结果！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乔琬诺，我要怎么救你？甄笠寒，我要怎么帮你？”顾青好烦，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等发泄完了，再一样一样检起来，重新整理。
甄笠寒却不知道这些，抱紧她，轻轻拍打她的背：“我就知道你不想检查，所以才故意找事儿。乖，就检查检查，有病治病，没病图个放心。检查的时候我陪你，检查出结果的时候，我也陪你。不怕啊！”
乔琬诺点点头，哭着睡着，许是害怕下面的紧窒和右手有关，她做了一夜的梦，乱七八糟的梦什么情节都有。
而她睡熟后，甄笠寒心里难安，悄悄地爬起身，穿上睡衣拿着手机去了阳台，给顾青打电话。
顾青正在整理扫乱的文案，见到他的来电，没抵触的接听，只是声音有些疲惫：“这么晚怎么还打电话过来？又出了什么事？”
“顾青，我让你查琬琬妈妈的资料，你查到没有？她妈妈的手疾，到底都有些什么症状？”甄笠寒问得很小声，隔着玻璃还是怕她听见。
顾青看着手中的文案，长叹息一声：“问了一圈，还没有查到，都说不知道乔家当年请的哪个医生给乔太太治的病。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再找找，国内的医生没有，我就去问问国外的朋友，应该能找到。”
甄笠寒嗯了一声：“你尽量找，一定要找到！我感觉琬琬的说法越来越不靠谱，我感觉她在骗我，感觉她的右手存在很大的隐患。我和她做那种事的时候，她那里好紧，越来越紧。你懂吗？是越来越紧，比第一次还要紧。”
“什么？”顾青目瞪口呆，手里刚整理好的文案，又洒到地上。乔琬诺妈妈的病历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乔博的一段记录：“这些本来是隐私，我本来不打算记录下来，但又害怕琬琬遇到同样的病变，所以左思右想后，我还是决定在琬琬妈妈去世的第五年把这段隐私写下来。”
琬琬妈妈的左手失力之后，指尖就在慢慢失去知觉，乔博恐慌至极，投入大量的精力和医力帮她恢复指尖的知觉，从此也忽略了僵硬恶化的症状。到后来，进行夫妻生活的时候，他才发现新问题，很紧，紧到完全没法活动。最后他才明白，其实失去知觉和恶化僵硬是在同时间发展。
顾青以为乔琬诺不会有这种症状，必竟她是右手，而不是距心脏最近的左手。他以为远离心脏，就不会有这么快的病变，没想到居然是一样。如果是一样，控制这个病的就不是心脏。
不是心脏，又是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