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最近京城中频发奇案，这件事，跟母亲有没有关系？”
“这……”那人咬了咬牙，有些犹豫。
“说。”离炎风冷冷地看着他，“别忘了，你叫我什么。”
“少主。”那黑衣人拱了拱手，再次咬牙道，“这件事确实是宗主吩咐下去的，她原本不想告诉您……”
“为何要瞒我？”离炎风皱眉，这种事情他虽然不喜欢，但是母亲若是非要做，他也也没法阻拦，为何要瞒着他？
那黑衣人沉默了好一阵，道：“因为宗主真正的目的，其实是……”
黑衣人越说越多，离炎风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半晌过后。
“公子，这么晚了，还不歇着吗？”
离炎风听到声音，猛然转身，回神，便看见了月光下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温柔动人。
“灵儿。”离炎风轻唤一声，神情恍惚。
百里灵立即红了一张俏脸，灵儿这个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可比从离炎墨嘴里说出来要有效果得多。
“公子，夜深了，放心着凉，还是回去吧……”百里灵走上前来，将手中的披风轻轻搭在了离炎风的肩膀上，轻声嘱咐道。然而话才说了一半，便被离炎风一把握住双手。
“灵儿，你若是喜欢一个人，会因爱生恨吗？”
百里灵愣了愣，不知道离炎风为何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不过，于她而言，喜欢的人……
女子望着他秀气的眉眼，不禁抬手，轻轻抚平了离炎风眉目间的“皱纹”，轻笑：“公子，灵儿只会希望喜欢的人开心。倘若……倘若真的要恨的话。灵儿会恨，但一定不会恨他。”
“那，如果你喜欢的人跟你想要的东西冲突了，你会舍谁？选谁？”
感受着额头上传来的触感，望着百里灵眼中的闪闪光芒，离炎风的神色仍旧十分迷茫。
“公子……”百里灵沉默了片刻，突然抬头，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里，开口的声音似有若无，“公子，你当真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离炎风猛的一怔。
“倘若会有这种疑问，只能说明，你还不够喜欢吧。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喜欢。”百里灵一语中的。
离炎风无言以对。
“既然如此，你不如选一个对你有帮助的人。这样一来，岂不是一举两得？”百里灵的声音充满了魅惑。
离炎风看着她的脸，良久，缓缓伸手将她轻轻拥入了怀中。
有些事情，离炎风其实很不清楚。但他不能迷糊，他的野心，他的前程，他的抱负，他的恨，让他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他没有退路。
既然如此，还是不想那么多好了。
或许他注定要伤害别人，或许他注定，无法去爱一个人。
靠在他的胸膛里，百里灵轻轻闭上了眼睛，心底都是满足和坚定。
不管你的心里还住着谁，我都会一点一点，攻陷它。
次日清晨。
“柳小姐怎么样了？”大理寺卿一大早起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负责照顾柳浅染饮食起居的丫头摇了摇头，叹气道：“吐了大半夜，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下，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奴婢不敢去叫人。”
大理寺卿一听，心头尽是得意，心想自己总算是要心想事成了。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是因为没遇上真正的老虎罢了。
大理寺卿心情大好，七拐八拐来到柳浅染所住的院子里，正好看见两个丫头端着饭菜出来。
那饭菜已经凉了，但是原封不动，显然没有人吃过。
想当初，那几个仵作可是吐了好几天，至今看见肉类还有些反胃，一直只吃素菜。
“柳小姐，你还好吧？”大理寺卿来到柳浅染门前，轻轻敲门，做出一副关心的语气，其实心底满是得意。
里头没有人回答。
大理寺卿姑且当做她是没力气回答自己。
“这案子柳小姐若是继续不下去，本官便修书一封给陛下，让他重新派个人过来，否则耽搁了案子的进程，你我可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理寺卿故意说得很大声，那样子仿佛是想告诉整个大理寺的人一个“事实”，昨夜陛下派来的柳小姐当天晚上就被尸体吓得起不来床了。
“柳小姐？”大理寺卿继续表面“嘘寒问暖”，其实落井下石，“你真的不必勉强，本官其实都理解，不能去的话吱一声，本官不会笑话你的……”
大理寺卿话音刚落，“吱呀”一声，门开了，柳浅染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原来大人还有大清早叫人起床的习惯，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柳浅染嗤笑一声。
“柳小姐，你……”大理寺卿看着她，一脸都是不可置信，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我怎么了？”柳浅染挑了挑眉，看着他，一副悠闲模样。
“你能下床？”大理寺卿实在是过于惊讶，竟然连场合都忘了，直接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为何不能？”柳浅染反问，好笑地看着他，随即啧了一声，“我说，大人可真是个急性子，大清早就来喊我起床。不过查案子这种事啊，欲速则不达，我便想着慢慢起床，一切，慢慢来。”
柳浅染顿了顿，打了一个哈欠继续道：“而且我昨夜看尸体看到太晚，确实是有些累了，抱歉，让大人你久等了。”
“不碍事，不碍事，柳小姐客气。”事情突然演变成这样的局面，大理寺卿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只好附和她。
“那请大人再去前厅等等我，我收拾收拾便过来。”柳浅染露出得体的微笑。
“不着急，不着急，柳小姐可以慢慢来，本官还没有准备人手。”大理寺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连忙找了个借口，胡乱说了两句，便脚底抹油一般遛了。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柳浅染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份，喉咙间也发出一声冷笑。
待大理寺卿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却是立即皱起了眉头，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胸腔内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柳浅染觉得十分不舒服，只好抬手，紧紧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