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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风波

张啸天和宋曼玉恋爱后,二人在外面租了房子,并且背着家人私定了终身。在这期间,张啸天早已把林心怡忘的一干二净。

时间如白驹过隙,大学生活说结束就结束了,毕业那天,张啸天和宋曼玉抱着哭成一团。毕竟私定终身是一件大事,再怎么说也得经过家里的同意。没想到的是,张啸天的爷爷对这件事极力反对,说外面的女人靠不住,逼着不到结婚年龄的张啸天与林心怡结婚,否则,要把张啸天逐出家门。无奈之下,张啸天只能委曲求全、忍气吞声地与林心怡结了婚。

世上有些事情需要时间去磨合,就像张啸天和林心怡的婚姻,开始张啸天接受不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慢慢地变得理智起来,觉得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缘分,你再怎么折腾也摆脱不了命运的安排,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张啸天有一点没有食言,就是毕业后回到了当时签约的单位。他凭着自己的能力,没有多久就被提升为付厂长,主管市场调研和开拓。

这对张啸天来说,似乎是一件始料不及的事情,甚至感到是天上掉馅饼,他觉得论阅历没有别人深,论资格没有别人老,论经验没有别人丰富,怎么这好事就这么轻易地落到自己头上了呢?想归想,但是,既然人家委以重任,自己就得踏踏实实地在其位谋其职,尽心竭力,善始善终,做出榜样和表率。

可当他真正坐在这个位置上时,却感到肩头沉甸甸的。因为这是一家村办企业,规模有限,又远乡僻壤,所以从上任那天起,他竭尽之所能,跑市场,找销路,仅仅半年的时间,以前打不开的市场如今有了自己的产品,一时,工厂效益盈利,生意兴隆,如火如荼。

在这一系列的变数中,宋曼玉迫于家庭的压力已为人之妇,期间,她没少给张啸天鸿雁传书,诉说别离之痛,思念之苦。当她知道张啸天也为人之夫时,没有一丝惊诧,反而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张啸天,很想见他一面,当面做个解释,机会终于来了。

这年秋天,宋曼玉利用出差的机会,千里迢迢,辗转来到江海市看望张啸天。由于路途不熟,又事先没给张啸天打招呼,她依据来往书信的地址好不容易才找到张啸天所在的单位,此刻已是夕阳西下。

“姑娘,你找谁?”

宋曼玉刚走进大门,听到门卫室传来一男子的声音,她透过窗口看见一个老头儿,便走了过去,微笑着问:“老大爷,张啸天在吗?”

“你是?”

“老大爷,我是张啸天的同学,过来看看他。”

“哦,姑娘,这几天我没看见他,你去办公室问问张主任。”老大爷走了出来,和气地说道。

宋曼玉顺着老大爷指的方向朝办公室走去。当她走进办公室时,看见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在看报纸,便走了过去彬彬有礼地着问道:“您好!您是张主任吗?”

“我就是,你找谁?”张主任听到声音,抬起头来,镜片后面一双深陷的眼睛疑惑地盯着她。

“我找张啸天。”

张主任 看着眼前的美女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便知道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忙起身让宋曼玉坐到沙发上,一边倒水一边说:“他去上海出差了,你找他有事吗?”

“谢谢!”宋曼玉接过水杯放到茶几上,然后回答:“我叫宋曼玉,四川梓潼的,是张啸天的同学,我是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他。”

张主任点了点头,说:“这么远来一趟不容易啊,可惜张厂长他出差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您知道吗?”

“这很难说。”

宋曼玉叹了一口气,明显有点失望。

张主任看到宋曼玉失望的样子,说:“不过,他出去有一星期了,我估摸快回来了。要不你等他两天?这么远来一趟真的不容易。”宋曼玉如实没想到张啸天所在的单位会在这满眼都是山头的小山沟里,心里一时犹豫不决。

张主任心知肚明,忙接着说:“姑娘,我们这里的条件虽然比不上市里,但是,客房食堂都有,我马上去给你安排。”

宋曼玉听到张主任的一番真诚话语,难为情地点了点头:“张主任,您还是叫我小宋吧。”

“好!好!叫你小宋。”张主任嘻嘻哈哈地回答道。

第二天,整个单位像油炸了锅似的,议论纷纷,谁到知道一位美女千里迢迢来找张啸天,但当着林心怡的面都不好意思说长道短。

林心怡听说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坐在车间一声不吭,心里却在想:从结婚到现在,怎么没听张啸天提到过她呢,是不是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要不她怎么会这么远跑过来看他?等他回来必须得给我说个清楚。林心怡想到这里突然有一种很想见她的渴望,两眼时不时地向窗外张望。

宋曼玉在客房看了会电视,觉得很无聊,便走了出来,走进办公室对张主任说:“张主任,我能去你们的车间看看吗?”

“可以,我陪你去。”说着站了起来。

张主任和宋曼玉一前一后走进了生产区,两人边走边谈。

当他们走进下料车间时,一双双目光唰地投了过来。宋曼玉毕竟是大城市人,见得世面多,对于这么多不同表情的面孔和目光,她依然保持着一种坦然自若的样子和张主任侃侃而谈。

当然,这一双双目光中也有林心怡的,她听到门口的说话声,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窥望,她看见张主任身后跟着一个身材苗条长发飘飘的漂亮女人,一件淡粉色的两件套裙非常得体,嫩白的脸蛋上,长着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林心怡看她的同时发觉她也正看着自己,忙低下了头,她觉得在她相比之下自己逊色了许多。顿时,一种女人特有的嫉妒和愤恨油然而生。

张主任陪着宋曼玉在车间转了一圈,最后来到林心怡身边,张主任指了指埋头工作的林心怡对宋曼玉说:“小宋,这是张厂长的老婆林心怡。”

林心怡正低头忙着,听到这声音,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出于礼貌,她还是站了起来,只是表情有些麻木。

女人最懂女人心,宋曼玉本来想和林心怡握握手道声好,可她看到林心怡的表情时,取消了和她握手的念头,只是浅浅地笑了笑说:“你好心怡,我叫宋曼玉,是啸天大学时的同学,这次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他,没想到正赶上他出差了,我想和你聊聊好吗?”

林心怡从看到宋曼玉的第一眼心里确实很讨厌她,与其说讨厌倒不如说是痛恨。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为厂长的夫人她还是装出一副热情大度的样子,她听到宋曼玉想和自己单独聊聊就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

聊聊也好,趁这个机会摸清她和啸天到底是什么关系。林心怡边走边想。

她们从车间出来,直接来到了客房。

“心怡,随便坐吧。”宋曼玉反客为主,指了指沙发。

林心怡没有谦让,理直气壮地坐了下来。

宋曼玉倒了杯开水递给她,心平气和地说:“心怡,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你千万别误会,我和啸天只是同学关系。那时,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帮助过我,这次出差顺便过来看看他。”宋曼玉为了解除林心怡对自己的反感,她撒了个谎。随后接着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明天就回去,他回来后,你告诉他一声就行。”

林心怡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要么生硬地笑笑,要么点点头。她对宋曼玉的话将信将疑,她从客房出来时,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班车是明天早上六点的,每天就这一趟,别耽误了。”

宋曼玉望着林心怡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要知道张啸和林心怡天在一个单位,她是不会来看他的。可如今,她从林心怡的眼里发现了一种憎恶,甚至是仇恨。本想等两天回去,面对不欢迎自己的林心怡改变了主意,决定明天回去。

宋曼玉回去的当天傍晚,张啸天从上海出差回来。当他看到寡寡欲欢满脸阴沉的林心怡时,感到莫名其妙,就去问母亲。母亲告诉他怀孕的女人出现这种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便没当一回事儿。

往常,林心怡吃罢晚饭总要看会电视才去睡觉,今晚她吃罢饭就躺了。这对张啸天来说很不正常,他洗漱后走进了自己的屋里。

“心怡,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张啸天走近床边问。

林心怡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没有吭声。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呀!”张啸天轻轻推了她一下。

林心怡忽地坐了起来,声色俱厉地问道:“啸天,告诉我你在大学谈过恋爱没有?”

“心怡,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突如其来的问话令 张啸天有点疑惑。

“告诉我,否则跟你没完。”林心怡怒目一瞪,冷冷的寒光逼向张啸天。

“没有啊,怎么了?”张啸天虽然有点疑惑,但是心里是虚的,面对如此变故他还是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敢说没有谈过恋爱?”林心怡冷笑一声,说:“那你给我说清楚,你和宋曼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啸天听到妻子指名道姓地把宋曼玉抖了出来,心里顿时恐慌: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看过我们之间的书信?不可能,我每次看后都销毁了。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是心虚了把。”林心怡看到犹犹豫豫的张啸天,似乎逮住了把柄。

“谁心虚了!我们是大学时的同学。”张啸天故作镇静地回答

“仅仅是同学关系吗!”林心怡怒目瞪着他。

“你不用这样大惊小怪地瞪着我,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张啸天再怎么掩饰显得也不自然,他那双眼睛里分明流露出丝丝惊慌。

“我大惊小怪!”林心怡瞪着张啸天:“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有些事越描越黑,你们之间如果没有什么瓜葛,人家会大老远跑过来看你?”林心怡越说越气,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你说她来咱们单位了?”张啸天两眼一蹬。

“你别以为我是傻子看不出来,昨天下午我们聊过。其实我知道你今天要回来的,但我没有告诉她。”林心怡一边抹泪一边说。

张啸天闻言,本想训斥她不讲情理,可看到她眼泪婆娑的样子,有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火气消了许多。他像哄孩子似的安慰了她一番,并保证以后不再和宋曼玉来往。林心怡这才躺了下来。

谢天谢地,一场风波总算平息了。张啸天抱着林心怡,心里却在想象着宋曼玉没有见到自己那种失落哀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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