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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噩梦

“啸天,快醒醒!快醒醒!你不能丢下我就走啊!、、、、、、”

宋曼玉惊叫着从噩梦中醒来,喘着粗气,痴呆的瞳孔瞪得老大,浑身透着湿漉漉的虚汗。

病床边的护士陡然间被吓了一跳。不过还好,职业的习惯,她并没有惊慌,而是伸手摁住宋曼玉输液的右手腕,轻声地问:“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宋曼玉没有回话,泪水婆娑地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噩梦中的情形仍历历在目,她想到出事的张啸天,心跳的像揣了一只兔子,他现在怎么样了?此时,她很想知道,挣扎着要起来,被护士按了下去:“姑娘,别动!千万别动!你正输着液呢。”

宋曼玉这才明白自己在医院,摇了摇懵懂沉重的头,痛苦地闭上了泪眼。

噩梦如影随形再次压迫着她的神经,让她心神不宁惴惴不安。她再度睁开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护士,心急火燎地问:“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正在全力抢救,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姑娘,别操那么多心了,你现在需要安静和休息。”

在医院,医生和护士的话就是命令。

可出事后的张啸天命在两可生死未卜,她能安静下来吗?他为了她命都豁出去了,她能袖手旁观吗?

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向院校交代?又怎么给他家人交代呢?此时,宋曼玉心跳如鼓,满脑子是张啸天血淋淋的影子。

她觉得不能再犹豫,更不能再等待了,伸出左手摸了一把头上的绷带。虽然还有些微疼,但心里清楚无碍大妨。于是,苦口婆心地央求护士:“护士大姐,我没事儿,我现在担心的是他的安危,能告诉我他的具体情况吗?”

“姑娘,我刚才不是说了,具体情况我真的不清楚。你啥也别想了,现在需要的是安静和休息,明白吗?”

“我、、、、、、”宋曼玉蠕动了一下嘴唇,一种不祥的念头触动了她那敏感的神经,护士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躲开我的话题转移我的注意力?难道他、、、、、、我得去看看他。宋曼玉不敢再往下想。

“大姐,我现在好多了,麻烦你给我把针拔掉,我要去看他。”

“姑娘,你疯了,你刚刚醒过来,不要命了?”

“我真的没事儿,求求您了大姐。”

“不行!你怎么这么固执?”

“你不拔,我就自己来。”宋曼玉挣扎要起来拔针,被护士按了下去:“给我老老实实地躺着、、、、、、”

护士的话没说完,急诊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两个人,一个身穿白大褂,另一个身穿警服。

“你们这是怎么了?”身穿白大褂的看到争执不休的二人,莫名地问道。

“陈院长,您来的正好。她刚刚醒过来,非要吵着去看他不行。”护士回答。

陈院长走到床边,和蔼地看着宋曼玉说:“姑娘,稍安勿躁!”他伸手摸了一把她的额头,说:“怎么不听护士的话呢?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我们的病人,我们医院是要对每一个病人负责的。希望你积极配合我们。”

“陈院长,我不是不听护士的话,我现在特别担心他,所以很想看他一眼。”

“我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可是,你刚醒过来,又在发烧,怎么去看他?再说,就是告诉你他现在的状况,又能怎么样?你能帮上忙吗?”

“我、我······”宋曼玉一时语塞。

“姑娘,请你相信我们,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我们会对每一个病人负责的,包括你和他。”

陈院长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像定神针一样让紧张兮兮的宋曼玉轻松了许多,刚要张口致谢,陈院长又开了口:“姑娘,你感觉头部怎么样了?”

“好多了。”

“那就好。”陈院长指着那个穿警服的人对宋曼玉说:“姑娘,这是向阳街派出所的民警老岳,来了解一下案情的经过。你觉得能行吗?”

宋曼玉点了一下头。

“老岳,那我们出去了。”

“好的,谢谢陈院长!”

陈院长和护士关上门走了出去。

老岳走近床前先关心地问了几句,然后转入正题:“姑娘,是你报的警吧?”

“是我。”宋曼玉回答。

老岳打开档案袋,掏出一沓稿纸和一支笔开始做笔录。

“你叫什么名字?”

“宋曼玉。”

“籍贯?”

“SiChuan梓潼。”

“职业?”

“绵州工学院学生。”

“受重伤的那位叫什么名字?”

“张啸天。”

“他也是工学院的学生吧?”

“是的。”

“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恋人。”

“你认识李大勇他们四个人吗?”

“李大勇和我是一个院校的,其他三个人不认识。”

“你们是怎么发起争执和打架的?”

提到打架,宋曼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声泪俱下,一五一十地把前后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身为民警的老岳,非常同情宋曼玉和张振天的遭遇。但是,同情归同情,公事还是得公办。

了解完案情,老岳安慰了她一番,最后说:“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是不允许那些不法分子为非作歹的。不管到什么时候,都邪不压正,法律是公正的,请你相信政府,我们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和放掉一个坏人的。今天就到这儿,请你们随时配合我们。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宋曼玉含泪致谢。

老岳走后,护士走了进来。

宋曼玉急忙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结果还是被护士看到了。

“姑娘,你这样关心他,你到底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对象。”

“他的家人怎么没来呢?”

“他家是HeNan的。”

“原来是这样。”护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这样吧姑娘,等你好点后,想办法通知他的家人。”

护士的话宋曼玉心知肚明,可也的确犯了难,她只知道张啸天是HeNan林海的,至于详细地址和联系方式都不清楚,怎么通知他的家人?再说,他家人来了,自己怎么给他们解释?她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仿佛噩梦一场。

宋曼玉想了想:走一步说一步,先顾眼前再说吧,一会儿输完液出去给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给自己汇钱来,张啸天为了自己遭此劫难,我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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