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一年。
张啸天和罗舒君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两个人早已以夫妻的名义住在一起了,而且两人感情甚好,张啸天还在太原给她买了一套房子。拿张啸天的话说,他只要和罗舒君在一起,整个人像变魔术似的一下子变得勤快务实,用任劳任怨赖形容一点都不过分,什么家务之苦厨房之劳呀,统统不在话下,所有家务他一个人全承包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啸天渐渐地疏远了王琳,忘记了梅婷。直到有一天,备受煎熬的梅婷不得不抱着孩子去珏城看望张啸天,结果又被去总公司办事的冯雪碰见,并追踪了几天,当她确认无疑梅婷的孩子就是张啸天的孩子时,她暗自冷笑了一声:“我冯雪得不到的幸福谁也别想得到。”开始精心筹划自己的阴谋。
今年的元宵节,张啸天是和罗舒君是在太原度过的。
早晨,张啸天和往常一样,他做好早饭后,望了一眼窗外雾蒙蒙的天气,解下碎花围裙向卧室走去。
“舒君,快醒醒!该起床吃饭了。”张啸天走近床头伸手推了推罗舒君。
罗舒君翻了个身,两眼似睁非睁,嘴里嘟囔道:“老公,人家还想睡会儿嘛!瞌睡死了,都怨你!夜里也不让人睡个安生觉。”
“好了,都怨我!该起床还得起床,吃过早饭咱不是要去迎泽大街吗?别让人家等不上我们着急。”张啸天索性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拍着她身上的被子,既像安慰又似哄作。
一提到迎泽大街,罗舒君腾地坐了起来:“你要不说,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她一边用手捋着散乱如麻的长发,子边对张啸天说:“老公,把我睡袍拿过来。”
张啸天站了起来,走到衣柜前把里面挂着的粉红色睡袍拿出来递给了她。
“不嘛!我要你给我穿上。”罗舒君刚伸出的手突然又缩了回去,柔情似水地看着他。
“唉!真拿你没办法!”张啸天只好从命。
在罗舒君面前,张啸天总是唯命是从,百依百顺,她说往东它不敢往西,她说撵狗他不敢赶鸡。他并非怕她,也不是不敢惹她,他之所以这么做,有几个原因:一是她对他太好了,好的几乎找不出一点抗拒她回绝她的理由;二是她出身豪门,过惯了受宠溺爱的生活,他不想因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伤了她的自尊心;三是她不但长得清丽漂亮,而且心地善良,有一副菩萨心肠,对他没有一点做作和虚伪,即便某个地方她做的不对,他也于心不忍地去责怪她;四是她比他小二十多岁,让他时时生发出“哥哥对你妹”应该呵护倍至,关心倍至,哪能惹她生气的道理;最主要的一点是她现在仍是单身,也许是“洁身自好”这个词在作怪,让他沉溺在她的爱河里欲罢不能。说穿了,他怕失去她,所以他明白该怎样去栓住她的心,让她死心踏地跟着自己,一旦机会来了就与她结婚。
张啸天给她披上睡袍,又给她系好拦腰的丝带,刚要转身去收拾床铺,却又被她拽住了:“还有鞋呢!”她坐在床边,抬起两腿,向前伸着两只又白又嫩特别好看的小脚丫。这倒让张啸天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小时候,自己伸着小脚丫坐在床边等待母亲给穿鞋的情景,那是一种说不出滋味的幸福。乐那是自己的母亲啊!她呢,算什么角色?只不过是自己的……唉!谁让自己爱上她呢!想归想,不情愿归不情愿,他还是顺从地拿起鞋给她穿上。
“老公,你真好!谢谢你!”罗舒君站了起来,双手捧住张啸天的头在他脸上亲了几口:“这是给你的奖励。”尔后,耷拉写拖鞋走出了卧室。
张啸天望着她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便开始收拾床铺。
窗外的雾越来越浓,一团一团地擦着地面一翻一滚地压了过来,而且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和羞涩。转眼之间,整个太原城被大雾裹得天衣无缝。
吃罢早饭,罗舒君对张啸天说:“餐桌就别收拾了,我们赶紧换衣服走吧,我估摸这会儿她们快到了红旗路。”
张啸天应了一声,和罗舒君一起走进了卧室去换衣服。
立春已一月有余,可寒冷丝毫不减,那可恶的风裹着大雾拍打在人的脸上,仍感到刺刺生疼。从家里出来的大人小孩一个个把脖子缩在衣领或围巾中。
“这么大雾,真讨厌!”罗舒君缩着脖子挽着张啸天的胳膊向停车场走去。
“可不是嘛!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雾!”张啸天说。
“今天开车可要小心哦!再急也要考虑到安全,大不了让她们多等会儿。”罗舒君提醒了张啸天一句。
“你就放心好了,作为一名驾技过硬的司机这一点还是很敏感的。”张啸天笑了笑说。
“你就尽吹吧!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开车就在我面前耍威风?敏感?敏感怎么还有那么多交通事故呢?”
“常在江边走,哪有不湿脚的!”
“别贫嘴了,就你那破驾技,哼!我还不知道你!还是谨慎点好!”罗舒君白了他一眼。
张啸天打着车火后,随即开启了雾灯,宝马缓缓驶出了停车场向小区门口慢慢驶去。
由于今天的雾太大,能见度不超过五十米,为了安全起见,车驶出小区后,张啸天摁了一下一个开关,随着“啪哒、啪哒……”自动开关闪跳的声音,黄色警示灯闪跳起来。
他们要去的迎泽大街,在太原的市中心,那里有个刚建好的小区,里面有个幼儿园。张啸天从梅婷的幼儿园里尝到了甜头,年前他便把这个装修好的幼儿园买了下来。幼师招聘工作过罢春节便紧锣密鼓地张罗起来,今天他们是去幼儿园面试前来应聘的幼师。
平时,太原市外来流动人口较大,经常造成人车拥挤,交通多有不便。从他们住的小区到迎泽大街要是好天儿自驾车去也需要一个小时,碰上这倒霉的大雾天气,更是寸步难行。
张啸天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两眼快要努出眼珠子似的注视着前方。车缓缓行驶在大街小巷,穿行在雾都茫茫之中。
快到迎泽大街的时候,张啸天对罗舒君说:“舒君,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幼师面试你别指望我,这方面我是个外行,要说给你参谋参谋还可以。”
“你就放心吧,叶园长一个人就搞定了,她从事幼儿工作多年,积累了不少经验。”罗舒君说话底气十足,似乎稳操胜劵。
张啸天刚想说什么,罗舒君的手机响了,他只好闭上嘴巴操心开他的车。
“舒君,你们来了没有?”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叶园长,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今天雾太大,路上不好走,我们马上就到。”罗舒君对着手机说。
张啸天看了看时间,已接近上午十点。他心里也十分着急,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怨天不能忧人了。
“看来她们早到了,我们还是来迟了。”罗舒君挂了手机说。
张啸天没有吭声,流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说什么呢?又能说什么呢!明知道今天有雾,她在家磨叽起来没完没了,光梳妆打扮就用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换衣服时,为了一件合身得体颜色搭配的衣服,又翻箱倒柜了半天。女人嘛,天生就爱臭美,梳妆打扮是必不可少的。张啸天只能这样想,却不能说出来,说出来怕伤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