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婷深情地趴在张啸天的肩头上,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地说:“亲爱的,我想要。”说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也许是过去的****引发了今天的渴盼,张啸天紧紧地抱着她,热烈地狂吻起来,使她的全身一阵阵震颤,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她好像被融化成一朵白云,潇潇洒洒,轻飘飘地飞向云端,在天际翱翔飘逸。又好像被化作一股清泉,轻轻地流进他的心田,在那宁静的港湾里欢快地流淌。她浑身软绵绵地融化在他的怀抱中,在那里依偎缱绻。
久别胜新婚,两人在这唯一能放浪形骸的自由港湾里欢乐,是多么可贵又多么幸福啊!他们忘掉了一切,忘掉了今天的疲惫和困顿,忘掉了昔日的不快和忧伤。在这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存在,只有他们两个是唯一的真实存在。
夜渐渐深了,在这寂静的夜里,她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她的心也在怦怦地跳动,如同一个走乱了的小钟,一声连一声地极速跳动。两颗心重合到一起,欢快地跳跃着,血液也仿佛冲出各自的躯体流到了一起。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是等待了多日的欢欣承诺。两人一次又一次地领受着爱的波澜起伏,在爱的海洋里航行。似梦非梦,如痴如醉,在一片混沌中,两人好像消融在了一起,分不清哪里是你哪里是我。在那销魂的一刻,她只觉得像是痛哭了一场,胸中的积郁汩汩而出,一扫往日的阴霾,心中平静如水,是那样的轻轻自然,那样的无忧无虑,又像是在大海中奋力搏击之后,躺在暖洋洋的沙滩上,沐浴着煦阳的安逸。
第二天早晨,梅婷还在酣睡中张啸天就睁开了两眼。窗外的晨曦透过窗幔映得卧室亮堂堂的,他望着梅婷红扑扑的脸蛋上透着丝丝笑意,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夜快活的情景,不由得又心花怒放,感到浑身的血液又在沸腾。嘴巴不由得在她脸蛋上又热吻起来。
梅婷在一阵兴奋中睁开了眼睛,迎合着又抱到了一起。就这这时,放在床头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两人惊也似地停止了一切动作。听铃声张啸天知道是王琳打过来的,不掖不藏地对梅婷说:“她打过来的,你不要吭声。”然后,他拿起手机摁下了接听健。
“啸天,你爸怎么了?本来昨晚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谁知我姐姐一家人来了,一坐就到了十一点。”手机里是王琳的声音。
梅婷知道是张啸天的妻子,心里有些不快,但表情上没敢流露出来,因为她有言在先不干涉他们夫妻之间的生活。张啸天接电话的时候,她若无其事地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我爸的血液有点偏高,他上厕所的时候摔倒了,现在还在昏迷中……”张啸天说着说着竟和梅仁杰的病况扯到一起了,最后他对王琳说:“我恐怕一时回不去工地,你不忙了去工地看看。”
“工地上的事情你别管了……”
......
吃过早饭后,方子珍要去医院看望老伴,张啸天和梅婷陪她去了。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上午去一趟,下午去一趟。张啸天从来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每次都是忙前忙后,像亲儿子一样履行着应尽的义务。
方子珍既激动又感动,对待张啸天比自己的亲儿子都好。
第五天下午,医院方打过来电话说病人刚刚苏醒。方子珍欣喜若狂,更是迫不及待,明明看见张啸天和女儿换上衣服要出去,她还一个劲儿地催促:“快!快!我们上医院。”她似乎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不由分说急急忙忙地就向门口闯去,被追上来的张啸天和梅婷一把手搀扶住。
“妈,看把您急的……”梅婷的话没说完就被母亲打断了:“啥也甭说了,上医院要紧!”她好像一百年没见老伴了,从出门到来到车前,她不像被他们搀扶着,倒像她拉着他们走,仿佛看见老伴在向她招手,跌跌撞撞地向前冲。
张啸天开着车刚驶进医院大门,方子珍像个孩子一样嚷嚷起来:“快停车!快停下!”
“妈,总得找个地方停下吧,医院不让随便停车的。”张啸天一边开车一边说。
车停好后,张啸天和梅婷把方子珍从车上搀扶下来向急诊大楼走去。
当他们走进306病房时,郝医生刚刚给梅仁杰检查完毕。
“他刚刚醒过来,说话尽量小点声。”郝大夫对张啸天说。
张啸天笑脸相迎,点头致谢。
方子珍好像没听见郝医生的话,走进去就扑向老伴:“她爸,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要狠心地把我丢下。”她抚摸着老伴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郝医生见状走了过去:“老太太,他刚醒过来还不能说话。您别激动,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现在病人需要安静和休息。”
梅婷给母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轻轻地安慰:“妈,您别这样,爸爸看到后会更伤心的。”
病床上的梅仁杰,脸色蜡黄,以前的氧气罩换成了一根软管插在他的鼻孔里。他两眼痴呆地望着老伴和梅婷,颤微微地蠕动了几下嘴唇却说不出话,好像哑巴受到什么委屈要声诉一样,咧着嘴,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张啸天赶紧拿起毛巾轻轻地给他擦了擦。那痴呆的目光好像费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地落到张啸天的脸上凝滞不动了。仿佛在问:“你是谁呀?”
还是梅婷心细,看到父亲痴呆地看着张啸天,知道父亲是想知道他是谁。于是,她把嘴巴贴近父亲的耳朵说:“爸,他是我男朋友。”
“她爸,他是你未来的女婿!”方子珍生怕老伴没听见又补充了一句。
梅仁杰咧了咧嘴,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透出一丝丝欣喜,泪水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这次是高兴的泪水。张啸天又连忙给他擦了擦。
大约半个小时,郝医生下了逐客令:“你们回去吧,他现在需要安静和休息,明天你们再来吧。”
方子珍握着老伴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妈,咱们回家吧,让爸爸好好休息休息!”梅婷拽了下母亲的胳膊。方子珍这才站了起来。
时间过的好快,张啸天来了不知不觉就是一个月。虽然梅仁杰的身体还没有知觉,但精神好多了,说话也不像开始那样含糊不清而惹出许多笑话。张啸天觉得该回去了。
晚上,张啸天对梅婷说:“你爸的病好多了,明天我回工地看看。”
梅婷一愣:“你明天就走?”
张啸天脉脉地看着她:“我来了这么长时间,得回去看看。”
梅婷觉得太突然了,她真的不想让他离开自己,可又不能去影响他的事业。今晚,她几乎没有睡觉,把张啸天折腾的筋疲力尽。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啸天告诉方子珍得回去一趟,然后把一张十万余元的银行卡递给她:“妈,这卡上有十万元,您拿着给爸看病,不够让梅婷给我打电话。”
“孩子,已经花了你不少钱,这卡说什么妈不能拿!”方子珍推辞着。
“妈,您不是说过养儿防老嘛!出钱给爸看病是我们应尽的义务,不要再推辞了。这卡您要是不拿就见外了。”
方子珍只好接了过来。然后对正在收拾家务的梅婷喊道:“梅婷,你别收拾了,快去送送啸天。”
张啸天和梅婷从家里出来,凄楚的离情别绪一下子涌上心头,两人一时找不到欢乐的话题,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宝马走去。
“你回去吧,我还会来看你的!”张啸天拥抱了一下梅婷上了车。
梅婷望着离去的宝马,眼泪像小河一样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车早就没了踪影,她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