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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外交使团

在已经逃离战场很远,数次回头都不见敌人的踪影之后,巨灵们才终于慢下了脚步。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累得气喘如牛,几乎迈不动腿了。当然,队伍中那些武者的情况要好许多。而那几只幸存的巴克野牛则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杰辛特、艾莱塔、奥斯卡、穆伦和米洛、佐茨走在一起。两个外族人还共乘着一匹巨灵马,因为平常行走时,他们显然跟不上巨灵的步伐。这一行人的后面不远处,紧跟着杰辛特的副官迪尔斯维格和两个暗月神殿的候补长老,而候补长老弗雷吉终于还是不幸阵亡了。

杰辛特牵着一匹马,上面卧着受伤的布兰卓。她面无血色,但看上去心情不错,当杰辛特偶尔看向她,她便含情脉脉地报以微笑。每当这时,杰辛特便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有意无意地看向艾莱塔,就发现后者正在鼓起腮帮子,气嘟嘟地瞪他。他只好叹息一声,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大家都很沉默,似乎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开口,最终,还是两个外族人首先打破了沉闷的局面。

穆伦望着败逃的巨灵们,每个人的脸都是灰色的,写满了沮丧和迷茫,他沉重地叹息一声,说道:“现在虽然天气晴朗,但士兵们的头顶却笼罩着愁云惨雾啊!”

“是啊,”坐在他身后的奥斯卡接过话头,“大家看上去都很忧愁,痛苦,噢,甚至有点绝望。”

米洛和佐茨心想我们不忧愁痛苦才怪呢,但他们已经心情低落得不愿意搭理这两个小个子的外族人了。

穆伦看向杰辛特:“嘿,大个子,两个月后你们准备怎么办呢?”

杰辛特紧锁着眉头摇了摇头,说:“等我们把这个消息通知给长老会再说吧。”

“我觉得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的,”奥斯卡说,“现在最好把所有的巨灵都集中到伊那斯平原,不然,你们彼此相距遥远,不能互相照应,很容易被敌人逐个击破。”

杰辛特点了点头。

“还有一点,”穆伦干咳了一声,说道,“其实这是我和奥斯卡刚才一直在想的。呃,不知道你们会怎么想,但我和这个人类都很肯定地认为,现在科尼亚的巨灵们必须寻求外部力量的帮助了。”

伤痕累累的佐茨将军立刻拒绝道:“外部力量的加入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巨灵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同样伤痕累累的飞毛腿米洛倒是持不同的意见:“也不能这么说。佐茨,时代在改变,老思想也得跟着变变了。现在,我们都失去了狂化的本领,已经不比从前了,那些巨魔的单体战斗力不比我们差,他们的兵力可是比我们多许多,在这场战争中,我们的胜算还有几何呢?我们雪松部落跟马克威登人关系一向不错,也许他们愿意提供点帮助。”

“说到狂化,”奥斯卡紧接着米洛说道,“显然巨魔们今天得到了精灵的帮助,虽然看起来只有一个,但却胜过千军万马。没想到巨魔族跟精灵还有交情。”

“可恶的尖耳朵精灵,”佐茨咬牙切齿地说,“我们与他们素无仇怨,他们竟帮助我们的敌人!”

“呃,实际上只有一个精灵,还带着面具,或许就是不想让人把他与其他精灵联系在一起吧。他也许只代表自己个人的立场,与族类无关,就像我跟这位矮人先生,我们只是帮助自己的朋友。”奥斯卡赶紧帮那个面具人解释起来,他可不想在精灵和巨灵之间挑事,他又说道,“当然,我们也很高兴我们站在了正义的立场上,我们也很乐意尽我们所能让更多的人类和矮人来帮助巨灵。”

佐茨闷闷地冷哼了一声,米洛则说道:“照你们说的,那个人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见真面目,难道真是个精灵吗?”

一直没参加讨论的艾莱塔这时说道:“一个人对着水晶球说几句话就让我们都失去了狂化能力,没听说过什么武功能达到这种效果。”

“想来只有巫术中的诅咒术能做到这些,而会巫术的只有精灵族,”奥斯卡接过话头,“实际上在精灵族中也很罕见。”

半晌没吭声的杰辛特这时说道:“那个神秘人就算是精灵,也不代表巨魔族与精灵族结成了联盟。奥斯卡半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初次见到尚不识得巨魔族,以不喜欢其它任何种族而闻名的精灵们怎么会与他们很熟络呢?”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杰辛特。”穆伦双手互相抓了抓,“我就直说了吧,我和奥斯卡都觉得单靠你们巨灵自己的力量,现在恐怕已经很难打赢这场战争了。因此我们打算从自己的族类中给你们搬些救兵来,或多或少地帮你们一把。噢,这可真奇怪,想帮个忙还要说得这么委婉!”

杰辛特没有回答,他摸着下巴上刚长出的胡茬,陷入了沉思。其他巨灵也没有说什么,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闷。奥斯卡和穆伦对望了一眼,前者耸了耸肩,后者摇了摇头。

就在奥斯卡和穆伦认为他们的归途将一直这样沉闷下去的时候,杰辛特开了口,但不是直接回应他们,而是向米洛说的话:“米洛,你觉得马克威登人会帮我们吗?”

“不一定,”米洛摇摇头,“但值得一试。”

“那好。”杰辛特停下脚步,清了清喉咙,提高了一点音量,说道,“我和艾莱塔、奥斯卡、穆伦、米洛先行一步回暗月神殿,谋求长老会的批准和帮助。另外,运气好的话,也给自己找个快点的座骑。佐茨将军,迪尔斯维格,二位长老,雪松巨灵和援军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尽快带领所有巨灵迁往伊那斯平原。”

“好的。”几位将领干脆地答道。

“你要离开了吗?”半卧在马上的布兰卓忽然坐直了身子,像从睡梦中被惊醒似的说道。

杰辛特看着她的脚点了点头,艾莱塔却扭过脸,看着她的眼睛,明显语气不善地说道:“是的,我们要离开了,你就在这好好养伤吧。”

布兰卓向艾莱塔撇了撇了嘴,但没有再说什么。艾莱塔则狠狠地瞪了她的情敌一眼,她原先就怀疑是布兰卓在她父亲面前告了她的状,现在她已经确定就是这个女人了。

片刻之后,杰辛特等五人就离开了巨灵的队伍,施展开高绝的轻功,向西北方,直奔向暗月神殿。

这五个人,米洛本就是轻功见长,艾莱塔和奥斯卡的轻功不输于米洛,而穆伦在得到飞羽靴之后,轻功的本领简直是突飞猛进,现在已直逼奥斯卡。不过,他们五个当中,现在跑得最快,时间最长,跳得又最高的还得数杰辛特。他自从修炼真龙诀以来,轻功的水平日渐提升,如今已在某些方面稍稍反超了艾莱塔和奥斯卡。

就这样,他们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三日之后便到达了暗月神殿。

长老会立刻采纳了他们的建议,而且是五位大长老一致投赞成票。然后长老会为他们准备了外交文书,告之他们暗月神殿为了获得人类和矮人的帮助愿意付出的代价。

经过协商决定,艾莱塔和奥斯卡前往蒂莱亚王国求援,杰辛特和穆伦则寻求费伦霍斯特的矮人族的帮助,雪松巨灵米洛则与新晋的候补长老、杰辛特和布兰卓曾经的刀术导师克莱门特搭档,前往马克威登王国,寻求向来与雪松部落交好的瓦斯比公爵的帮助。

长老会还做出了一个特别的决定:破格任命杰辛特为候补长老,鉴于他领导暗月援军成功解放了被俘的冰矛巨灵,并消灭了占领冰矛城的巨魔们。长老会也一致认定雪松城之战的失利与他的指挥完全无关,他并没有犯战术或战略上的错误。难得的是,向来偏袒雪松部落的珀斯金长老也比较认同杰辛特。实际上,他一听到他们说拉利埃科领导的雪松军队没有像事先约定好的及时支援他们,便猜到这都是拉利埃科搞的鬼,因为他非常了解这个已故的雪松酋长,知道他是一个非常贪恋权力,并因此疑神疑鬼的人。他心里不禁暗骂他不识大体,把本来很有可能取得的胜利搞糟到现在这个难以收拾的地步,自己倒是一死了之,甩个干净。杰辛特对于这个任命倒也没有过多推辞。

长老会结束时,五位长老希望各位外交使臣即刻出发,杰辛特却提出来说不妨再等一等,他想去见见一位老友,此事或有助于他们所行之事。之后,众人便各自准备去了。

艾莱塔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向她的父亲告别。出乎意料地,巴罗奇并没有责骂她,他的言语之间只有对女儿的担心和关爱。最后,他希望艾莱塔不辱使命,但更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

杰辛特要见的老友正是锻铸师罗加尔。见面后,在杰辛特一再请求下,罗加尔才极不情愿地带着杰辛特尝试再次见到他的老师,隐者恰隆什。

正如杰辛特所料的,恰隆什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巨灵并没有设法阻止他的徒弟见他。这一次,他们吸取了教训,乖乖地等在隧道的尽头,洞穴的入口处,等候恰隆什来见他们。

在讲明现在的局势及来意之后,老隐者“冷冷地”表示看在情况紧急的份上,可以给使者们提供六匹莱尼根兽当座骑。但他只愿教给杰辛特一人这种大型飞行兽的骑术,至于其他人,就看杰辛特能不能当个好学生、好老师了。杰辛特表示自己将尽力而为。

随即,杰辛特便开始学习莱尼根兽的骑术,并了解它们的生活习性等知识。在央求了一番之后,罗加尔也被允许一道学习。

莱尼根兽这种狮身、龙颈、鹰翼的武兽,比巨灵马还高大雄壮许多,看起来很难驯服,不过,在了解了它们的一些特点之后,在有些方面顺着它们来,或投其所好,也能较快地和它们交上朋友。那时,你就会发现它们也是挺温和的,而且它们非常通人性。

现在的科尼亚仍然是日长夜短的时节。在天黑之前,杰辛特便能够比较自如地在这个广阔的洞穴里骑行莱尼根了。天黑之后,恰隆什把他和他的座骑送到了洞外,又让他加紧练习了半宿。

第二天,为了不惊世骇俗,杰辛特把使节团里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了莫洛山西部群峰之间的山谷中。

一见到莱尼根兽,艾莱塔、米洛和克莱门特都惊呆了。除了穆伦,其他所有人都很乐意学一学怎么骑这种飞行兽,穆伦则表示这种座骑对他来说有点太大了,他和杰辛特共乘一只就行。杰辛特觉得那也行,反正矮人的重量相对于他来说轻很多,丝毫不会成为莱尼根的负担。

于是,众人便在这草木苍翠的山谷中学起了莱尼根的骑术。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他们便学有所成。同时,罗加尔为他们的座骑赶制的鞍辔也做好了。他们准备即刻出发。

五位大长老本来对杰辛特的做法很不解,甚至有点不悦,以为他会耽误时间。不过,临行前见到莱尼根的时候,他们一切都明白了。他们在对这种飞行武兽发出赞叹的同时,对杰辛特这个年纪轻轻的冰矛巨灵不由得再一次刮目相看。至于这些莱尼根的来历,杰辛特说得比较模糊,五个老巨灵看他有难言之隐便没有追问。

虽然乌云遮住了太阳,但是劲吹的南风让人感觉热乎乎的。在乌云下,在南风中,使者们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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