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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以德服人云中鹤

陈子昂来到胡青牛的房门之前一脚踹开,不管胡青牛那衣衫半裸的‘春光’说道:“我说老胡,这都两年了你到底考虑没考虑好?你再这样玩道爷我可是不伺候你了。”

那胡青牛手忙脚乱的在那掩住身体穿衣服,狼狈的说道:“我说你怎么的也是张真人的弟子,武当名门正派,怎么连进门前敲门的习惯都不懂!”

陈子昂一摆手:“没用,你也别遮挡了,就你这个干巴瘦的身体浑身没二两肉的谁稀罕看。我和你说我可真没什么耐心等你思考了。成不成给句痛快话吧。”

胡青牛苦笑:“我还给什么痛快话?你这个师侄眼看就把我的珍藏医典都看清了,现在所差的也就是实践经验而已,你说我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陈子昂一拍脑袋:“也是啊,那你这个家伙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还多待了这么长时间!”

胡青牛顿时骄傲的说:“想我胡青牛怎么说江湖人也是给了个‘蝶谷医仙’的雅号,你这个师侄要是不达到我认可的要求再放出去,日后学艺不精我的脸还往哪搁?”

陈子昂一拍桌子腾的站了起来,指着胡青牛鼻子就骂:“我说你个满身药味的家伙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你特么的倒是直接说啊!我把师侄留给你不就完了非得把道爷也留在这干什么?”

胡青牛也是一拍脑袋哆嗦了几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个……一时间忘了,光想着你们是一起来的没想到你们是没必要一起走的这茬。”

陈子昂气呼呼的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压着往这个家伙脸上猛揍一拳的冲动:“那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商量下正事了吧?”

胡青牛赶忙坐下来说:“可以、可以。”

陈子昂瞪着他:“本来还想越早帮你把事情解决约好的,现在道爷不乐意了!这两年你可是耽误了我不少事情,等道爷回山忙完了再来给你达成心愿。”说完先是止住想要说话的胡青牛继续说道:“这过几年另待良机算是你给我的补偿。但是我也不含糊你你也别觉得吃亏,外面那些都是你的死对头弄来的吧?作为回报我先把你的死对头给打发解决了!反正看你老小子的身体再活个几十年的肯定没问题。”

听到这胡青牛倒也没有异议,毕竟金花婆婆是多年宿敌了,真要被陈子昂解决了也是免去了他一大麻烦,妹妹的深仇这个多年自己都忍下来了,只要陈子昂能够说到做到自己也还不在乎拖几年。

达成一致意见之后陈子昂就拉着胡青牛去给纪晓芙看病去了,用他的话说反正都已经把医术都传给外人了,那么再去看看病也没什么,大不了让周云泉看你胡医仙在旁边给拿拿意见总行了吧。

可是还没有走到纪晓芙客房,就听得外面一阵吵闹声。好奇的两个人摸索了过去就看有人在那大吵大叫道:“胡先生,那金花的主人叫我跟你说:你枉称医仙,可是这一十五种奇伤怪毒,料你一种也医不了。哈哈,果然你只有躲将起来,假装生病。”

两人仔细一看见说话之人是崆峒派的秃头老者圣手伽蓝简捷。他头上一根毛发也没有,那是给人涂了烈性毒药,头发齐根烂掉,毒药还在向内侵蚀,只怕数日之内毒性入脑,非大发癫狂不可。这时他双手被同伴用铁链缚住,才不能伸手去抓头皮,否则如此奇痒难当,早已自己抓得露出头骨了。

胡青牛走了出去淡淡的道:“我治得了也罢,治不了也罢,总之我是不会给你治的。我瞧你尚有七八日之命,赶快回家,还可和家人儿女见上一面,在这里罗里罗唆,究有何益?”

简捷头上痒得实在难忍,熬不住将脑袋在墙上乱擦乱撞,手上的铁链叮当急响,气喘吁吁的道:“胡先生,那金花的主儿早晚便来找你,我看你也难得好死,大家联手,共抗强敌,不是胜于你躲在房中束手待毙么?”

不等胡青牛搭话陈子昂就笑道:“你们要是打得过人家也不至于混成如此地步了啊,话说回来那个人要是敢直接过来还找你们这些人过来试探作何?直接和对付你们一样打上门来就是咯!”

听到陈子昂这么说众人也都脑袋转过弯来,的确如此,要不是有所顾忌怎么可能先是把他们逼过来。那正是说明这儿比他们更扎手啊!认清现实的众人这才老实下来,想到治愈无望,简捷和薛公远垂头丧气,便要走出去。

胡青牛忽道:“这个武当派的少年他懂一点医理,他武当派的医理虽然远远不及我明教,但也还不致于整死人。他武当派肯救也好,见死不救也好,跟明教和我胡青牛可没牵连。”

?薛公远一怔,听他话中之意那个小道士倒是可以出手,于是心中还是大喜:“胡前辈,这位道长若肯出手相救,我们便有活命之望了。”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陈子昂。

陈子昂摊开双手:“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看病治人。”

薛公远说:“可是那位小道长却也是您的晚辈,我等自然先看向道长。却不知道道长如何称呼?”

“萍水相逢却也不必拘于小节了,区区贱名不足挂齿。”说完陈子昂招手喊过周云泉:“师侄啊,这几位大侠的伤你可是要用心治疗。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说完对他使了个颜色,意思是有胡青牛在千万别放过掏他老底的机会。周云泉也是打了个眼神表示没问题、妥妥的。

那些人看陈子昂不报上名字只是当他们二人都只是武当的三四代弟子,因此也就没再多问任由周云泉施为了。

接下来几天周云泉可是这两年最忙碌的时候,既要给那十几个千奇百怪伤势的人看病,也要精心拿出方案治疗纪晓芙。

陈子昂则是继续当甩手掌柜,高兴了就去哄两个小美女玩玩,不高兴就甩手找个山坡躺在那发呆睡觉练念力。

却说这一天早晨起来,周云泉察看纪晓芙的脸色,只见她眉心间隐隐有一层黑气,似是伤势又有反复,消解了的毒气再发作出来,忙搭她脉搏,叫她吐些口涎,调在“百合散”中一看,果是体内毒性转盛。苦思不解,走进内堂去向胡青牛请教。

正在一旁逗周芷若玩的陈子昂一听之下对着胡青牛说道:“我说老胡啊,有什么事情你可得抓紧时间解决了,可不要牵连他人。我这个人一向没什么安全感,要是让我感觉到了威胁我从来都是把危险扼杀在襁褓之中的。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可不要怪我没说在前头。”

看着陈子昂不善的样子,胡青牛赶忙说自己会尽快解决的。

陈子昂看胡青牛也往心里去了,就提醒他:“我说老胡啊,这女人啊,只要心里还有你,哪怕两人闹再大的别扭,那也就是一顿啪啪啪就能解决的,如果不能,就两顿!”

说完陈子昂转过身去在一边发呆,胡青牛尴尬之余心中也暗暗叫苦,自己那夫人向来喜欢和自己作对,一时半会哪能找出来她,万一让陈子昂先遇到直接给当场和谐了,自己可是找谁说理去。只能在王难姑可能出现的地方抓紧搜寻不提。

就在陈子昂暗中提高戒备小心饮食的时候,没有三天却看胡青牛带着王难姑公然现身了,后面还跟着周云泉。陈子昂不由得大为惊奇,居然还真被这个家伙搞定了,真不知道里面但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胡青牛面色温柔的先是伺候王难姑坐下,然后略有尴尬的对他说道:“此次还是多亏你提醒了。”

陈子昂哈哈一笑:“这种事情说穿了就是这么简单的。都已经现在这样了,那就也别掖着了,道来听听吧。”

胡青牛当下说道:

“拙荆姓王,闺名叫做难姑,和我是同门师兄妹。当我二人在师门习艺之时,除了修习武功,我专攻医道,她学的却是毒术。她说一人所以学武,乃是为了杀人,毒术也用于杀人,武术和毒术相辅相成。只要精通毒术,武功便强了一倍也还不止。但医道却用来治病救人,和武术背道而驰。我衷心佩服拙荆之言,她见识比我高明十倍,只是我素心所好,实是勉强不来。都是因我顽固横蛮,不肯听从她良言劝导,有负她爱护我的一片苦心美意。”

“我二人所学虽然不同,情感却好,师父给我二人作主,结成夫妇,后来渐渐的在江湖上各自闯出了名头。有人叫我‘医仙’,便叫拙荆为‘毒仙’。她使毒之术,神妙无方,不但举世无匹,而且青出于蓝,已远胜于我师父,使毒下毒而称到一个‘仙’字,可见她本领之超凡绝俗。也是我做事太欠思量,有几次她向人下了********,中毒的人向我求医,我胡里胡涂的便将他治好了。当时我还自鸣得意,却不知这种举动对我爱妻实是不忠不义,委实负心薄幸,就说是‘狼心狗肺’,也不为过。‘毒仙’手下所伤之人,‘医仙’居然将他治好,不但有违我爱妻的本意,而且岂不是自以为‘医仙’强过‘毒仙’么?”

“她向来待我温柔和顺,情深义重,普天下女子之中,再也寻不出第二个来。可是我这种对不起爱妻的逞强好胜之举,却接二连三的做了出来。内人便是泥人,也该有个土性儿啊。最后我知道自己太过不对,便立下重誓,凡是她下了毒之人,我决计不再逞技医治。日积月累,我那‘见死不救’的外号便传了开来。”

“拙荆见我知过能改,尚有救药,也就原宥了我。可是我改过自新没几年,便遇上了一

件十分古怪的中毒病案。我一见之下,料想除了拙荆之外,无人能下此毒,决意袖手不理。

可是那人的病情实在奇特,我忍耐了几天,终于失了自制力,将他治好了。“拙荆却也不跟我吵闹,只说:‘好!蝶谷医仙胡青牛果然医道神通,可是我毒仙王难姑偏生不服,咱们来好好比试一下,瞧是医仙的医技高明呢,还是毒仙的毒术厉害?’我虽竭诚道歉,但她这口气怎能下得了?原来她这次下毒,倒也不是跟那人有仇,只是新近钻研出来一项奇妙法门,该当无药可治,便在那人身上一试,岂知我一时侥幸,误打误撞的竟给治好了。我对爱妻全无半分体贴之心,那还算是人吗?“此后数年之中,她潜心钻研毒术,在旁人身上下了毒,让我来治。从此以后我等两人不断比划较量……”

听完他的絮絮叨叨,陈子昂打了个哈切:“老胡你说完了吧,你可是先告诉我你们这次是不是和好了,不会再给我玩什么下毒医毒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吧?”

胡青牛看了看王难姑而后对陈子昂说道:“不了,昨晚老命都快丢了,折腾不起了,云泉这孩子也算是得了我的衣钵,我打算和内人就此归隐了。”

陈子昂纳闷道:“那咱们的交易怎么办?你妹妹的仇都不报了?”

胡青牛哈哈一笑:“云泉那小子读的《黄帝内经》自古以来只有《灵枢》、《素问》两篇,那小子所看的后记就是我一生心得的精髓,自然算是完成了我的交易。况且以这两年我对道长也算是颇为了解,知道道长定然不会食言而肥的。在下就翘首以待道长的好消息。”

陈子昂看着胡青牛都已经下定决心了,自然也不会再拦着他,这个可怜的家伙和夫人斗了二十年,被金花婆这把利刃悬在头上提心吊胆的。可以说前半生也没踏实过,能够归隐还是让他踏踏实实的过好下半辈子吧。

被人相信人品的陈子昂心情大好,当下把金花婆婆的事情给大包大揽了下来。催促胡青牛赶紧收拾好东西,陈子昂叫过周云泉、周芷若二人,吩咐他们把胡先生那抄写好的医术全部给打包好。

周云泉奇道:“师叔这是要回武当山么?”

陈子昂点了点头:“然也,不过不只是我,你小子也一起走。胡先生夫妇有要事不得不离开,我们留下来还做什么?”

周云泉虽然不舍胡青牛,但是听到等够回去却也还是挺开心的。被这个不靠谱的师父带出来两年,自己很想念武当众人。于是忙不迭的去和胡青牛道别然后收拾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等到金花婆婆到来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的陈子昂,那胡青牛夫妇早已不知所踪。

陈子昂漫不经心的看着金花婆婆暗地里却是警戒十足,毕竟这个老太婆可只是表面现象,魔教四大法王‘紫白金青’这个紫衫龙王可是排第一的。开口说道:“金花婆婆却是来晚了一步,胡先生已经与其妻子归隐田园了。且不若小道做个和事老,大家就此一笑泯恩仇如何?”

那金花婆婆扶着身边貌美的小姑娘,冷笑道:“你又是何人?我与那胡青牛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想要一笑泯恩仇也是白日做梦了。若是你乖乖把胡青牛的下落说出来婆婆倒也愿意和你一笑泯恩仇,不然可惜了你这么年轻的小道士就要先去阴曹地府等着他了。”

陈子昂顿时不乐意了:“在下武当弟子陈子昂,家师正是张真人。论辈分叫你一声婆婆那是抬举你,韩夫人,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年虽说是胡青牛见死不救,但是你那先生可是明教的大敌,本来就发誓不救外人的胡青牛你还指望他救你的先生?”

金花婆婆怒道:“哼哼,原来是近年来名声鹊起的‘云中鹤’陈子昂。别人给你们武当几分面子,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他若出手我先生就能活下来,可是他却见死不救,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他上路。”

陈子昂点了点头:“金花婆婆,你就算杀了胡青牛又能怎么样呢,你先生又不能活来。我们行走江湖一定要以德服人!你要用自己的胸怀感动那胡青牛,让他见识你的大度从而让他感到羞愧,自己前来忏悔。啊,生命是如此的精彩!生命是如此的……”

金花婆婆见陈子昂不识好歹只是满嘴胡扯,当即身形一晃就要上前抓住他逼供。

却没想到虽然胡扯但是一直都在紧紧盯着她的陈子昂抢先出手了,站起身来他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定!”然后一指那金花婆婆。顿时金花婆婆就感觉到似乎有千钧重物压在身上自己却是丝毫不能动弹。

惊慌失措的金花婆婆怒骂起来:“你这个道士却是使了什么妖法,快快放开我!”

陈子昂嘿嘿的笑着,这口诀他是学的张国荣电影倩女幽魂里面的口诀,真正起作用的是他的念力。

这两年闲来无事的陈子昂也是开发出了一些很是能够唬人的小把戏,就好比这招‘定身术’就是想到自己既然用念力可以飞行或者移动物体,那么自然也可以用念力包裹住目标牢牢地把人压制在原地。

走到金花婆婆面前小声的说:“‘紫衫龙王’我劝你最好还是打消了报复胡先生的念头,不然我也不想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听说当年光明顶上钦慕龙王美貌的可是不下百人啊。”

金花婆婆一听陈子昂的话颇觉惊讶,不过以为是胡青牛告诉他的也就依然毫不示弱:“休想!有本事尽管一刀杀了我看我皱不皱一下眉头。但是那胡青牛我是不可能放过的。”

“果然是爱憎分明的‘紫衫龙王’,不过我就怕是以后你就没机会报仇了。我好想听谁说过那波斯派了一些什么王什么使者的前来中原却是要找一个什么圣女。”往金花婆婆面前更是凑了一点的陈子昂笑道:“不知道把您交过去会怎么样呢。”

那金花婆婆一听眼中的惊慌却也是很明显但是嘴上还是硬气十足:“哼哼,夫仇不共戴天!”

陈子昂啧啧的说:“别介,您视死如归我是非佩服,但是您身边的这个小徒弟就不管了?还有,您的女儿你可就不为他考虑一二了?那么小的孩子您都舍得派出去做细作,哎呀呀,让我一想到就悲从中来呀。”

金花婆婆这才感到局面已经完全向着自己不知道的轨道拐去,眼前这个人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了。当先颤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懂得如此多事情!”

陈子昂只是催她:“我是何人先不要管,只要龙王你答应不再找胡先生的麻烦,我就解了你的定身咒,如若不然就不要怪贫道辣手摧花,然后再让胡青牛赶上光明顶以绝后患,到时候韩先生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可就……”

听得毛毛的金花婆婆在暗中试图用力挣脱不得之后只能暗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你这道士放开我吧,本尊答应你不再找胡青牛的麻烦了。但是……”

还没说完陈子昂接口道:“我不但保你女儿安全无损,甚至那波斯明教前来的时候你可以来我处求得庇护!要是付出足够多的代价,我随你前往波斯助你或你女儿为教主也是可以商量的。”

那金花婆婆一听此言当即干脆利索的答应了。有这么好的事情谁放过谁是傻子。她固然深爱她的丈夫,但是逝者已逝。目前她最想的还是能够光明正大的回波斯总坛,不然又何必冒着风险把自己的女儿派去明教光明顶偷取乾坤大挪移呢。

而陈子昂之所以为了一个没多大感情的胡青牛需要去波斯那么远也不是因为他脑抽活雷锋,而是自己反正闲来无事,若是有空去波斯玩玩却也有意思,更何况异域风情的宝物带几件回现代卖的时候更方便呀!波斯的文物在中国可不受法律保护,而波斯地区的土豪那是出了名的多啊!带两件回去可比带什么黄金更要方便无数倍!

解掉念力的两人坐下来谈笑风生,倒是把周云泉、周芷若等人看的一愣愣的,说想到这两人喊打喊杀的又一下子好的和婆孙两一般。更让周云泉抓狂的是虽然武当是道派,但是他自己知道武当真的不会道法啊,自己这师叔又不知从何而来的这般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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