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迷雾,盘旋在老毕的脑子里,整个案件抽丝剥茧当中,一条条线索,开始慢慢的浮现出来,这些线索在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老毕却在无意当中能抓到、一个关键词,将它们一一连接起来,这样看似没有联系的事件连接到一起就变成了一条轨道上的两个点,沿着这条轨道走下去就一定能找到真相!他多年的办案直觉,直接这样告诉他。
在这座诡异的小楼当中,每个人都有嫌疑,他们表面上镇定自若,可是从眼神当中都透漏着诡异和战栗,似乎有什么东西困扰着他们,让他们觉得害怕,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老毕陷入了沉思?
江涛,小黎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的另一个头儿正趴在队里的桌子上沉思,手中的笔不停的运转,感觉像是他现在正在飞速运转的脑细胞一样,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是老毕正在思索线索的表现,便没有上前去打扰。
一栋小楼,多名住户,午夜哭声,墙内裸尸,躲躲闪闪的眼神和马老三欲语还休的表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破案子的关键,第一在于证词,第二在于动机,看来当务之急,是找齐小楼所有的住户,一一进行证词收集,然后从每个人的证词当中找到相同点和不同点。
老毕,不由自主露出一点儿笑容,这是他惯用的手法,人的语言系统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大脑在不经意之间就会泄露出一点儿真相的边边角角,顺着边边角角使劲儿往下拽,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现在已经有了大方向,只要顺着这个大方向,顺藤摸瓜的溜下去,从小楼的租户出发,收集到的证据当中一定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马老三可能是第一个突破点,想起之前马老三对他说的话,虽然表面上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义,但是老毕曾经非常留心他在说话时候的表情,镇定,非常镇定,或许应该说镇定的不太正常,一个普通人,在面对一件杀人案,并且这个杀人案件正好发生在自己的房子内,死者死状凄惨,在问话的时候他应该表现出一些心有余悸,或者哆哆嗦嗦的感觉或者动作,但是老毕所见,并没有。
当然这只能从一个方面出发,只能当成一个疑问去探秘,并不能作为呈堂证,供也不能断定案子的真相一定和马老三有关。
至于其他,小楼的租户,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他们都是不可否认的嫌疑犯,不得不说,这栋小楼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从一开始到现在,似乎命案都在伴随着这栋阴森的小楼发生,感觉就像是被诅咒一样。
以前的时候,老毕是一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在经历过一系列的“上帝视角”之后,他突然不敢非常负责任的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神鬼。
或许还是老人家说的对,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于神鬼说不定还是要抱着敬畏之心,当然流于名面的真相,一定要有真真实实明明白白的证据才行,隐藏于阳光之下的罪恶,不能任其在阴暗的角落流淌!
老毕,慢慢闭上眼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将脑中所有的信息,加以整理然后归档。
这个时候小陈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拿了着两杯可乐和两个汉堡,走到老毕面前,带着关切说道:“师傅你还没有吃饭吧?我买了点儿吃的,你先凑合一顿,案子再重要,你得先把饭吃了呀,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我们这做警察的更是理当如此,说不定吃了上顿就没下顿。”
说完之后,小陈还笑了笑,似乎很为自己笑话而骄傲!他把汉堡粗鲁的撕开就往嘴里塞,老毕睁开眼,瞪了一眼小陈,撇撇嘴角说:“吃相斯文一点啊!怪不得找不着媳妇儿呢?还有你你那乌鸦嘴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吃了上顿没下顿,有点儿忌讳行不行?”
小陈嘴里塞着东西呵呵了两声,老毕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头发,然后说道:“吃完东西之后,我有事儿交代你。”
“师傅,能不能等下午下了班儿……”
“咱们当警察的,哪有上班儿下班儿这说。”老毕不耐烦的说。
小陈看着老毕的表情,相信他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他必须得承认像老毕这样的人,是天生的警察,鼻子里能闻见犯罪的味道,当然也能闻见罪犯的味道。
他三口两口把汉堡吞了进去,然后拍拍手上的食物残渣,说:“师傅,你交待吧,您交待的事,我一定给办妥。”
可惜这个时候老毕已经陷入了另外一轮的沉思,所以他并没有立即回应小陈,他的头靠在手中,面前放着没有动过的食物,眼睛瞪着干干净净的警队桌子,最后起身在桌子的对面拿过一本崭新的记事本儿,他把记事本儿举起来对着窗户外头透过的亮光,仔细的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或许我们可以写一个故事,真相就隐藏在故事里。”老毕深思着说,为什么不行呢?如果是讲一个故事的话,也许他们的戒心会慢慢降下来,每个人都可能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我太傻了,为什么一定要从马老三他们入手呢,他们是局中人,局中人的话真假参半,有的可以相信,有的却不能相信,可是村里人就不一样,农村人的最大乐趣就是爱打听……更何况是命案这样的大事,他们现在可能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人们去发掘这个故事的内容了。”
老毕,其实是在自言自语,但他的话,明显引起了小陈的兴趣,听到“故事、爱打听”什么之类的字眼,小陈连忙问道:“师傅,你已经摸到头绪了吗?什么故事,你和我说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