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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心冷离去

仙界

满归和安隐过成了一家人,甚至可以说是一对儿,满归主外,斩妖除魔,救济苍生;安隐主内,洗衣做饭,打理内勤。姐妹两个过得其乐融融,都无比贪恋现在的日子。

“安隐,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傍晚,满归回来了,兴冲冲地跑进屋,欢快的喊道。

云脉嘘她:“小满,你现在怎么就知道吃?”

满归“哼”了一声,朝云脉做鬼脸。她并不是贪吃,她贪的是安隐带来的家的温暖。

安隐也很享受满归每天回来问吃什么,她灿烂的笑着说:“可以开饭啦!”一一把饭菜端上桌来,“你看看,可还满意吗?”

“哇!我看着就要流口水了!”满归夸张的说。

“齐运,过来吃饭了。”安隐招呼说。

“来了。”齐运熄灭了炉火,坐上饭桌。

安隐打包着额外的一份饭菜,“你们先吃,我去给师傅送一份。”

“嗯。”大家都习惯了,这是安隐每天必做的事。

安隐走后,满归趁机对齐运说:“喂,你怎么老是赖在这里,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安隐是我的,你死心吧。”

云脉“噗”的一声,把饭喷了出来,随后笑得直捂肚子,“哈哈哈······小满,你······你原来把齐运当情敌啊,哈哈哈······”

齐运也是一脸的惊呆,嘴巴几次张开又合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脉继续笑,“那安隐姐姐······岂不是我的情敌了······笑死我了!”

满归白了他一眼,继续盯着齐运说:“你跟安隐不合适,你保护不了她,什么也不能为她做······”

齐运打断满归,“谁说的,我能逗安隐开心,我也可以保护她,虽然我法力不行,但是我会拼了命去保护她!”

这下轮到满归震惊了,齐运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安隐,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为安隐付出自己的生命她愿意吗?满归不确定,我会做到这般地步吗?满归在心里问自己,却没有答案。她突然感到心烦意乱,起身走了出去。

云脉敬佩的看着齐运,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也是从来没有想过的,甚至是不存在的,也许是安隐和齐运真正经历过生死,体验过世间的残酷凶险,才会知道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你真了不起!”云脉一本正经的说。

齐运惨淡一笑,“我什么都没有,对我来说,丑丫头就是唯一。”

“你还有我们啊,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你放心,以后你好好修炼,一定会变得很厉害,到时候就可以保护安隐姐姐,小满要是捣鬼破坏你们的话,我一定站在你这边。”云脉安慰说。

“真的,你支持我?”

“那当然了。”

安隐片刻之后回来了,见满归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眼神涣散地盯着前方,便走上前去“嘿”的大喊一声,果然吓了满归一跳。安隐轻声笑着,满归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安隐以为吓着了满归,或者她不高兴了,脸色有些不安。

满归没有注意到,她还在想着那个问题,只是说了一句:“快去吃饭吧。”

“满归,”安隐叫住她,嗫嚅着说:“我给你做了个木雕。”

满归一听,很高兴,她之前也给安隐做了个,跟着云脉学了很久,简直折腾死她了,没想到安隐也回送了她一个木雕,顿时乐呵呵的说:“真的?快给我看看。”

安隐一口气松了下来,伸手去摸衣兜里的木雕,“嗯?怎么不见了?我明明放在身上的,刚刚还摸到,啊,一定是落在师傅那里了,你等我,我去师傅那儿取回来。”

“哎,没关系,你先吃饭吧,我去找,也说不定丢在了路上,我找的话比较快。”满归拦住安隐。

“那好吧。”

满归沿着安隐走过的地方探寻过去,一直走到禁地也没有找到,看来很大可能木雕就在禁地之中了。

满归穿过屏障,忽听到一声“齐运回来了?臭小子,整天跑去腻歪着安隐丫头,我种的植物蔬果也不打理了?”

满归抬眼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人横卧在几根藤条上,正闭着眼睛,不像是睡觉也不像在练功。满归在幽暗的光线中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觉得他侧脸的轮廓深沉分明,有一种铁骨铮铮的气质,她不由自主地朝前迈步。晴空猛地意识到不是齐运,也不是安隐,一下子从藤条上跳了下来。

满归一扬手,四周的浓墨色彩顿时被点亮,晴空阻止不及,身影暴露在满归面前,他全身一震,暴露的何止是身影,而是过去十几年他不愿面对的一切,愧疚、心酸、无奈······此刻全部都凝滞在心间。

满归看清晴空的面貌后,身体也开始颤抖,“你······”满归记得这张脸,她以前曾无数次偷偷跑入神峰,从玄光镜中查看她娘亲,她爹和林蓉的过往,即便痛苦、愤恨也执着的看完这场悲剧。她深深的恨着林蓉的自私、强求和晴空的优柔寡断、心智不坚。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满归不敢相信,她一直以为晴空早就随着前一辈的仙人隐入了神峰之巅,难道不是吗?他们功成名就后就可以就可以逍遥于神峰,从此再不在出入天地间。就算父母可以陪伴他们的天神子女到十八岁成年,可是娘亲已去,他怎么可以独活,满归十分迷茫、彷徨,甚至气愤。

晴空逼迫自己稳定心神,艰难的开口说道:“是你娘亲······求神婆让我留在人间······照顾她们。”声音嘶哑苦涩,话语中不想触动满归的哀伤却不得不说出实情。

她们,满归知道她们是指林蓉和安隐母女两个,听了晴空的话,满归更是悲愤交加,为她娘亲悲伤,对晴空气愤。突然有爹了,她非但没有高兴,反而希望他消失,是的,希望他消失,消失······

满归通红了双眼,双手紧紧捏起,冲着晴空大声嘶吼:“你为什么不去陪我娘?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要让我看见你?啊······”猛地击出一掌。

晴空躲避开,他是多么不愿意避开,伤痛可以抵消一点心痛,他宁愿被千刀万剐,但是满归现在需要的是发泄,一个无动于衷的木头是不足以让人发泄的,为了满归他只能尽全力和她一战。

满归几乎快毁了这一片不大的区域,晴空只能引着她穿过水帘门到外边的广袤天地中继续,晴空并没有对满归相让,而是陪她发泄到底,累了她就平静了······

“安隐姐姐,小满去哪里拿东西了,怎么还不回来?”云脉看着院子篱笆处,刚刚安隐只是和他说满归去拿她送她的礼物了,很快回来,云脉一直以为是她们故意弄的小心思,所以没在意。

“是师傅那儿,应该快回来了吧。”安隐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

“什么?”云脉大惊失色,“你是说小满去了禁地?”

“是啊,”安隐不知道云脉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忙问:“怎么了?”

“啊,没事,我去找她。”云脉忙一溜烟跑了。

满归拼尽了全力,觉得似乎战斗了好久,她觉得好累好累,身体和思想都不太受自己控制了,自然此时愤恨委屈也全部消散了。她无力地坐在地上,喘着气。晴空走到满归跟前,拿起一块巾帕想要替她擦汗,被满归挥手打开。

“丫头,心里舒坦些没有?要是还不舒坦,再接着打,这次我不避开了。”晴空怜爱疼惜的看着满归。

满归鼻子一酸,拼命忍住眼泪,这就是父亲吗?她突然有些动容,好像有父亲的感觉并不是那么坏。晴空见满归平静了,神情也不再那么对抗,又想拿起巾帕替她擦汗。满归猛地推开他,一下子又变得敌对起来,她从心底讨厌晴空的触碰,讨厌他的气息,恨了这么多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化解的。

“好,好,我不靠近你,丫头,你冷静,别发脾气。”晴空无奈地叹了口气,关切的说道:“已经很晚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心情要是不好想来找我打架随时都可以。”

满归恨恨地瞪着晴空,扭头就走,到水帘门前突然回身,厉声问他:“安隐知不知道?”

“我没有告诉她。”

“你最好永远保持沉默。”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了禁地,满归跑的远远的才一下子瘫软地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委屈、愤恨、苦涩、动容······所有复杂的情感溶解在眼泪中不停地流······

“小满,你怎么了?你怎么坐在这里哭啊?”云脉找了过来。

“啊哈······呜呜呜······”满归哭得更带劲了。

“好好好,别哭呀,到底怎么了?”云脉抱住满归,轻拍她的背,犹豫的说:“你,是不是知道了?”

满归停止哭泣,看着云脉,“你早就知道了?”

“我······也是······刚刚知道。”

说的这么犹疑,鬼都不信,“好啊,你居然敢瞒着我。”满归仔细一想,连云脉都知道,神姑、胡子叔、胡子姨还有田致他们也一定早就知道了,原来所有人都在骗她。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满归一下子站起来,指责道,满心委屈又涌了上来。

“小满,大家是不想看你难过才不告诉你的,你别怪我们,别哭了好不好?”

是啊,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可是······有些事情注定不受控制的发生。

满归抹干了眼泪,坚强地说:“好,我不怪你们,但是你们不可以告诉安隐。”

“为什么?小满,你怪我们不告诉你,那你又为什么要瞒住安隐姐姐?”云脉不解。

其实满归也很矛盾,在知道与不知道之间各有利弊,她情愿安隐不知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很难受,我宁可不知道他的存在,我不想让安隐也难受,如果安隐知道了,我该怎么处理之间的关系?”

“可是,安隐姐姐不一样,她······”

“满归,云脉······”安隐不放心,和齐运一起过来找他们。

满归紧张地抓住云脉的手,“快,答应我别告诉她。”

“好吧。”云脉想暂时还是先别刺激她们了。满归立刻整理好心情。

“满归,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找到了吗?”安隐跑到跟前问。

“嗯,拿到了,你刻得真精致,比我做的好看多了。”满归避开前一个问题,拿出木雕一边欣赏一边说。

“你喜欢就好。”安隐眉开眼笑。

“我当然喜欢了,走,我们回去吧!”说着挽起安隐的手臂,又回转身有些得意有些愧疚的对云脉和齐运说:“这几天要麻烦你们好好拾掇了。”说完拉着安隐就跑。

齐运一脸茫然,“什么意思啊?”

云脉却一下子懂了,果然依照满归的个性和晴空见面不打起来才怪,看来禁地已经一片狼藉了,无奈叹口气,“意思就是我们要几天几夜不能睡觉了。”

“哈哈哈······”刚刚还黯然神伤的满归此刻笑得无比放肆。

安隐也纳闷,“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晚上你好像在表演变脸似的,快告诉我,为什么这么高兴?还有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满归止不住的笑,心里十分痛快,哼!可恶的晴空,看我不毁了你的禁地,还有云脉,竟敢瞒我这么久,顺便带上齐运,谁让你跟我抢安隐。

满归抱住安隐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上,“我就是高兴啊,今天你送了礼物,我还收拾了三个可恶的家伙。”

“你又闯祸了?”安隐一惊。

“没有,你放心。”

安隐呼出一口气,“还好神姑不在。”

“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满归抬起头,戳穿似的说:“神姑不在,你也变得胆大包天了,好啊,原来你之前那么乖巧听话都是装的?”

“哈哈哈······”安隐也被逗得哈哈大笑。

远处高坡上的一道黑影注视着她们,“哼!我看你们能笑到几时,神姑不在对你们来说是好是坏可说不准,不过对我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田致幽幽地开口:“晴满归,我赌你会再次失去晴安隐,这次同样是你一手造成的。”

父女相见的风波算是平息了,即便安隐知道禁地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可她不多问,大家都回避着这件事,她不愿让师傅和云脉为难,更不愿让满归不开心。日子还是照常过,安隐慢慢地开始学起了仙术,四年前她初来仙界,虽有仙骨可那时身灵俱毁,即便修养好也无法掌控仙术,更何况她是半仙半妖,那时晴空所教的法力只是招式、心法和驱魔之术。如今不一样,安隐在仙界也待了半年之久,仙界各处都已走过,适应性很强,再加上有神姑和晴空的帮助,安隐已经可以学习仙术了,当然齐运目前只能学习安隐之前所学。

仙术很奇妙,不似驱魔之术的单刀直入,也不似妖术的魅惑扰神,更不似魔术的可怖瘆人,仙术轻慢直捣,柔中带刚,招招式式精炼细致,满归的身体里贯穿了驱魔之术和妖术,因此学起来总是有所相悖,她太年轻又是初学,需一步一步摸索融合才能学有所成,晴空耐心地教导、开导她,安隐亦花很多心思琢磨。

练习一天了,眼看太阳渐渐暗淡,安隐向师傅告辞回去给大家做饭。

晴空见齐运没有跟去,纳闷的问:“咦,你这小子今天这么奇怪,一句话都不说,安隐走了也不跟着?”

齐运停下练功回答说:“我要努力修炼,我要变强,成为可以保护安隐的男人。”

“噗”晴空刚入口的一口茶水被喷了出来,呛得他直咳,“哎呀,你们这帮小屁孩儿,知道什么叫男人女人?还大言不惭。”

“师傅,我说真的,这是我最大的愿望,保护好丑丫头,决不让她再受伤了。”齐运缓缓低下头,神情忧伤,“我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是,但我不会放弃的,胡子叔说只要肯努力,不放弃,没有什么做不到。”

“长胡子?他还跟你瞎说了什么?”晴空问。

“还说让我别整天跟着安隐,要保持距离,还说······偶尔冷漠一下,效果会更好······说女人就那样,喜欢朦胧感······”

“什么?这个长胡子又来这套,教了云脉又来教你,他是想把我两个丫头当猎物吗?长胡子,小心我把你变成没胡子!”晴空愤愤地说。

安隐一边走在回“云满阁”的路上一边想着如何把所学融会贯通,丝毫没有注意到田致出现在她前方,等走近了,才借着霞光看清。

安隐一怔,她知道满归和田致不和,于是态度尤为谦逊,想着替满归做一点人情,主动打了招呼,“田致姐姐,你们都回来了?你们每天都很辛苦吧,人间能得大家尽心尽力的守护真是苍生之福,谢谢你们!”

田致一听却恼了,“你算是什么?凭什么代替天下苍生告慰我们,哼!没想到你和晴满归一样,自以为是,不自量力!”

安隐自知说错话了,她本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刚想辩解,田致立马换了副面孔,“算了算了,我说的话也过重了,你不用放在心上。”田致的目的是来挑拨安隐和满归的,两个人要是先针锋相对的话,她的计划就落空了。

“那就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你在仙界也住了半年之久了,难道就不想找你的爹娘?”田致和颜悦色的说。

安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我找过我娘,暂时没有消息,我爹,他不是早已归列神位了吗?此生我根本不可能见到他。”

“是吗?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晴满归?”田致故意带着惊讶和探索的问。

安隐不解的看着她。

田致轻笑两声,说道:“你娘不过是区区一只妖,难道凭我仙界的玄光镜还查探不到她的踪迹吗?”原来神峰归隐的前一夜,她偷偷看着满归启用玄光镜,镜中所现景象就是林蓉,那夜田致通过观察满归的神情就知道她的恓惶,果然晴满归并没有告诉晴安隐林蓉所在何处。

田致又一次赌赢了。

“你的意思是玄光镜可以看到我娘在哪儿?”安隐急急地问,她很迷惑,“可是满归说镜中一片混乱,完全看不清,她说是因为······”

“看来晴满归找了个很好的借口,而且骗过了你。”田致嘲弄的说。

“不,满归不会骗我的,我相信她。”安隐脱口而出,继而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娘在哪儿?你快告诉我好不好?”

田致不理会她,依然纠缠于那个问题,“你真的相信晴满归说的话?”

“我相信。”安隐仍是不假思索。

田致慢慢走到安隐跟前,声音幽幽地传入她的耳中,“别急着回答,你越急说明心越虚!”一语中的。

安隐一个激灵,突然觉得心好空,那个信念不知道去哪儿了。

田致看出了她的犹疑,继续煽风点火,“那晚我可是亲眼看见晴满归找到了你娘,你说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她想偷偷地把你娘藏起来做什么?”

安隐浑身开始颤抖,一副画面映入她的瞳孔中,幼年的满归拿着手中的箭,咬牙切齿地对着娘亲说:“我恨不得杀了你!”

“不要······”安隐大喊一声,“不会的,她不会这么做,她不会骗我!她······她一定是想······把娘接上来,到时候······再给我一个惊喜!”安隐拼命替满归找寻理由、苦衷。

“哈哈哈······”田致嘲笑着安隐的愚蠢,“你也太天真了,你说的是晴满归吗?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不,是你在骗我,你想挑拨我和满归是不是?是你在撒谎,是你!”安隐仍旧挣扎着,将矛头调向田致。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回去质问晴满归,啊,我忘了,她那么会演戏,骗术也这么高超,看来你注定被她玩弄于鼓掌。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去禁地问问你爹,你爹应该不会骗你吧?”田致故作轻松的说,话里却处处埋陷。

“你说什么?我爹,我爹在禁地?”安隐更加错乱了。

“是啊,你们不天天都在一起吗?”

“什么?”

“你爹,不就是你的师傅晴空吗?”

头顶如五雷俱响,让安隐差点站立不稳,她思绪混乱,神智混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致的声音源源不断地传过来,“原来你不知道啊,晴满归又没告诉你?她把你娘藏了起来,居然还不让你跟你爹相认,果然是晴满归的手段,不对呀,难道你爹也没有告诉你?你是他的女儿他竟然不认你,为什么呢?啊,一定嫌你是个半仙半妖的怪物,他躲都来不及。”

田致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失控,她想尽可能地贬低满归,摧毁她和安隐之间的关系,她并不想伤害安隐,可是没有办法,谁让晴安隐就是晴满归的软肋,田致狠狠地扳住安隐逐渐佝偻的身躯,尖利的言语直入她心,“说不定是晴满归逼你爹不认你,她都敢将你一箭穿心,还有什么做不出来,你说,会是那种可能,啊,还是他们联合起来欺骗你,那你可就太可怜了,娘亲失散了,爹又不爱你,妹妹还这么欺负你······”

“别说了,别说了······”安隐用力挣脱开,紧紧环抱着臂膀颤抖,“我不相信你,你在骗我,你在挑拨,我不会相信的。”

田致看了一眼天色,说道:“那好啊,你现在就去禁地,问问你师傅不就知道了。”

夕阳早已落山,清冷的月光洒满一地,照着安隐瘦弱的身躯,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行,安隐不住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是田致的谎言,可是田致编造这些谎言不是很可笑吗,只要她向师傅、满归问清楚,或者去问胡子叔胡子姨,不就不攻自破了吗?田致又有什么必要撒谎了。可如果是真的,不,不可能,满归不会骗她,师傅更不会骗她······步伐好艰难,每一步都在做着思想斗争。

满归回来见不到安隐,饭菜也没准备好,她不满的想一定是晴空和齐运又拖住了安隐,满归忿忿的去了禁地,因为用的仙术,不需要走路,转瞬间就来到了禁地。

满归登堂入室,却只见晴空一人,她问道:“安隐呢?你把她藏哪儿了?”

晴空不禁笑了,“丫头那么大个人,我如何藏得住?”

听到这声丫头,满归觉得心里酸酸的,她依然冷着脸说:“我不想跟你说话,快让安隐出来!”

晴空无奈的叹口气,“安隐已经回去了,不在云满阁的话,那可能在长胡子那儿。”

满归转身就走。

“丫头。”晴空叫住她。

“不许你这么叫我!”

“好,满归,你知不知道安隐的心事?你不该把林蓉的事瞒着她,她们母女已经分开很久了,彼此都很担心你知道吗?”

“你告诉安隐了?”满归一惊。

“没有,我希望你自己告诉她。”

“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你要是真的在乎安隐,就不能无视她心中所想,你这么做是在伤害她。”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不会伤害安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

“你真的知道什么叫为她好吗?首先你就不能代替她的意志,代替她做决定。”

“我不能,你们就可以吗?你凭什么这么说?只有我是在保护她,保护她不被你们这些人伤害。”

晴空和满归对峙、僵持,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时安隐到了禁地,手刚想触碰屏障,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晴空的声音不似以前那般嘹亮,“满归,你知道安隐的真实想法吗?她很想拥有一个家。”

“哼,你说来说去就是想认她是吗?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答应!”

满归的声音冷厉愤怒,一字一句敲打在安隐的心上,似要把她辛苦建立的信任再次打碎。

满归下最后的警示,“你听清楚了,你要是告诉安隐她是你女儿,你要是敢认她,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安隐一把捂住嘴,紧紧地捂着,不让哭咽声发出来,心真的好累好累,再也承受不住了,再也拖不起任何的希望,她奋力地跑开,在满归出来之前,安隐心里升起了畏惧,对满归的畏惧,这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心痛。

她拼命地向前跑,远离满归,远离所有人,远离仙界,手片刻也不敢离开嘴巴,好想哭,却不能哭,怕被听见,怕自己没有资格放声大哭,只能透过指缝发出如困兽般的声音。跑了好久好久,终于跑到了通往人间的地境,安隐一下子扑倒在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才修炼了几天仙术,正是体内真气相悖的时候,如今的连番打击造成气血攻心,经脉紊乱,安隐粗重地喘着气,感到心肺快要爆裂开了,想哭想喊却不能,她艰难地爬起来,不顾一切下到凡间去······

夜薄如冰,安隐感到好冷好冷,她的身体由颤抖变成抽搐,此时可以抛开一切尽情地哭泣,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满归,原来你一直都在恨我,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把我带去仙界?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是为了······赎罪么,我于你而言算是什么?”安隐心冷的想,夜好长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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