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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清水古潭

一边咳嗽一边艰难睁开眼睛,孙宝天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茅草床上,浑身如断成截截碎片般剧痛,体内仍有数股灵力四处冲撞,想说话却发不出声。

“孙兄弟,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水成过来关切问道,然后扶起他,送上一碗清绿果汁。

“感觉没大碍了。这…是哪里,我躺了多久了?”虽有甘甜的果汁润泽,孙宝天的声音仍有些嘶哑。

“这里是我们沼族的居所,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那条巨蛇怎么样了,我昏迷前噗通水声是怎么回事?”孙宝天很是好奇。

水成面有惧色道:“巨蛇已经被老蚌抓了,现在多半已被它吃掉,水声就是它落入老蚌巢穴而发。”

“就是你先前说的那个拥有明珠的老蚌?”

水成点点头,劝道:“所以说孙兄弟还是不要轻易去冒险了,这老蚌远比巨蛇厉害。”

孙宝天大为惊讶,重重咳嗽两声,心想面对这样的狠手还要去夺宝,真跟送死差不多。

“孙兄弟怎么啦,伤情加重了吗?”水成急切问道。

孙宝天微笑摇摇头:“没事,只是有点吓到罢了。麻烦你告知一下老蚌所在位置,最不济我也得去看一下,不然真不甘心。”

在他看来,老蚌再厉害也不过是只蚌而已,除了难以撬开的硬壳,手脚牙齿都没有,不自投其罗网,应该没多大危险,自己不说必取其明珠,起码可以看一下。

“唉。”水成无奈叹口气,“我知道想劝住你是不可能的,但要小心点。那老蚌的巢穴在东南向三十多里的位置,是一个深潭。”

“多谢啦,水成兄。这次无论得不得到那颗明珠,能结识你就算没白跑。看得出你从昨天起就没有休息,双眼都满是血丝,我真的十分感激。”

“孙兄弟言重了,水成也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个朋友。如有可能,真想跟你出去见识闯荡一番!”

“水成怎么能随便麻烦恩人呢?!”一苍老声音突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几名外形装束和水成差不多的老者。领头的面相朴实,神情庄重,手里还拿着孙宝天先前见过的那条绿绳。

水成忙恭敬退开,施礼道:“族长,您来啦!”

领头者点点头,走到孙宝天床边,弯腰温和道:“孙小兄弟,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如何?我是沼族族长水天,特来拜谢。”

孙宝天握拳略施小礼:“族长客气了,小祈并没有帮上多大的忙,反而还得感谢您族人的救命之恩!”

“孙兄弟,我并不是客气。若不是你出手,那条斑斓巨蛇不知还要残害我多少族人!大恩不言谢,先前我在族里立下约定:谁能驱除那恶蛇,我族必以千丝绿索奖励之。现状,请孙小兄弟收下它!”水成郑重说道,说完便向孙宝天双手奉上那根奇特绿绳。

孙宝天忙摆手婉拒道:“此宝物属于你族,我怎么能随便拿走呢。就算我帮着赶走了斑斓巨蛇,你们也救了我一命,彼此间就算扯平了,不必送什么东西!”

“我身为族长必须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否则如何取信于两千族人,孙小兄弟切勿推辞。如果你厌恶我族或者嫌之粗陋,那我不再强人所难!”水天仍然坚持,非是作伪。

话说到这个地步,孙宝天忙双手收下,神色恭谨道:“如此小子贪心了,多谢族长与沼族的厚待!”

“万里神驹不能困于田泽,千丝绿索可以随心而动、任意长短,是一棵生长了很久很久的青藤所化。千百年前被我族先人偶然获得,放在这里跟普通绳索无异,实乃暴殄天物。现在由孙小兄弟得到,定是上天意思,相信孙小兄弟一定能发挥其大用,不让明珠暗投。”水天旁边,一位蓄着雪白长须的老者说道。

“怎么使用它呢?”孙宝天拿绳在手,除了感觉它润泽有弹性,并没看出其他端倪。

“千丝绿索可以随主人意思捆缚,但它能发挥的韧度、力道与使用者本身的实力相关联。不用时只要把它一抖,就能变成一个绿色腕带戴在手腕上,要用时只需轻轻一抖就可展开。其他还有什么功用我族就不知道了,得孙小兄弟自行探索。”白须老者详细解释。

正说话间,一名女子叩门而入,她身着绿草编织的短褂短裙、肤色白皙、高挑秀美,神色恭敬对水天道:“族长,宴席已备好。”

水天微点下头,而后对孙宝天道:“我族与常人有别,只吃生食,不用火与铁,孙小兄弟愿否一试?”

“当然,我正饿得不行,纯天然的东西肯定美味无比!”他欣然答应。

在全体沼族人参与的盛宴结束后,孙宝天拜别众人,朝着水成指明的老蚌所在地赶去,因为沼族禁止族人接近深潭,所以水成没能一起去帮忙。

不多时,一个被浓密芦苇和水草环绕的清幽水潭便展现在孙宝天面前。

它方圆约数里,水质清澈无比,甚至可以看到六七米深处畅游的鱼群;水面上生长着几大簇不知名的阔叶水草,开着成片的如莲花般的漂亮野花;微风吹拂下,水面不时皱起几缕波纹,显得分外静谧幽美,不像有什么凶险或珍宝藏于其间。

孙宝天决定先试探一番,于是脱掉外衣,只穿一条短裤跳入潭水里,故作悠闲地游起水来。

在前世,尽管镇子边有一条小河,但在父母严厉看管下,他最多只能在游泳池玩玩水,游泳技术很是不行。如今他是修行者,游泳是小事一桩,否则他可不会跳进不知有多深而且还有老怪物的深潭。

自顾自游了半晌,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出现。孙宝天心有不甘,故意用手使劲拍打水面,同时双腿乱踢乱弹,弄出很大的水声。他想看看那老蚌精会不会做什么反应,但还不敢直接潜下去查个究竟。

大力搅动果然有效,一条长十几米、小船大小的青头大鱼突然从水底窜出,张开满是利齿的大口直接冲向孙宝天。

“靠,这里真是邪性,这里小花蛇、小鱼儿都能长那么大!”孙宝天一边惊叹,一边快速游到岸上。

大鱼浮到水面,得意向孙宝天喷了几大口水,又一甩尾巴,骄傲地四处巡游。

孙宝天擦了擦脸上的水渍,一个闪电般飞跳落到大鱼的背上,顺势还牢牢抓住它的尾鳍。

大鱼猝不及防,在水中连连狂跳,还不断使劲甩尾巴,想把孙宝天弄掉。

“嘿嘿,有你帮忙就更好了,看那小蚌精出不出来!”在巨大震动下,孙宝天死命贴住大鱼不放,水潭被搅得大乱,荡起数米高的水花,大簇的水草也被打散。

正激荡间,一条七八米长、水桶粗细的青黑大鳝鱼突然从水花中现出,尾巴一甩便准确将捣乱的孙宝天打落于水中。

他并没想到会遭遇偷袭,慌乱中忙调动灵力一拍水面,激出两道水花,一道如长剑般袭向不远处的大鱼,一道如利箭般直刺冲过来的大鳝,接着趁机疾速飞离水面,也顾不得去拿衣服,全力朝着芦苇深处狂奔。

跑了好一会,孙宝天才停下来弯腰大口喘气。他估计那条巨大的鳝鱼妖力不比独眼巨蜥差,自己元丹正在不稳定中,若被它缠上,那不死也要在其强攻下变成怪物了。

“孙兄弟,那老蚌是不是很厉害,成功了没有?”水成突然从旁边的草丛中钻了出来,小声问道。

孙宝天捂住吓得剧跳的胸口,很是疑惑问道:“水成兄,你怎么来了?”

水成点点头:“我来是因为担心你有什么危险,没想到半路就遇到你了,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孙宝天心中一阵温暖,轻摇头道:“不用了,那里有和斑斓巨蛇一样厉害的凶兽,你们族里的规定是正确的。水成,你很想离开这里吗?”

“嗯。”水成低着头显得有些窘迫,“族里人都说我不安分,而我的确也不想一辈子就生活在这片迷雾沼泽里!”

孙宝天微笑道:“水成,外面的世界也许并不像你想的那样美好。不过,你想出去也不是什么错误,不必感到愧疚。现在你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是,外面跟这里比不仅过于干燥而且光线太强,你是否受得了。”

水成无奈摇摇头:“肯定承受不了,离开这里只能想想罢了。”

“说不定会有解决的办法,我出去后会帮你问问,如果能行就马上来找你!”孙宝天承诺道。

“真的吗,太谢谢你了孙兄弟!”水成笑颜绽开,脸上的忧愁一扫而光。

“水成,我俩是好朋友,不用这么客气。水潭里现在有两个妖兽肆虐,等一会平静下来我便去取了衣服离开。你也赶快回去吧,免得被族人发现而受到责备处罚。”

“那你多加小心,再会了!”水成自知帮不上什么,拍拍孙宝天的肩膀叮嘱几句便转身离开。

孙宝天轻手轻脚朝水潭赶回去,听到动静已经平息,心里也没那么紧张了。

“你是谁?!”

就在他离水潭不远时候,一男子的暴喝骤然从背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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