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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寒假

许光明的爸爸,平时总说,让你表哥娶个小洋孩,生个混血娃娃玩。可是当许光明带着Max回家见他的时候,许爸爸当即就傻眼了,他怕女儿被骗,怕女儿冲动,怕女儿嫁到国外去……总之什么都怕了。许光明倒是无比的镇定,她说,

“爸,我哪也不去”

虽然这是个谎话,且说服力差强人意,但是还是勉强的安抚了许爸爸。不过对于Max跟许光明睡一间房的事,许爸爸倒是没做太多挣扎,他知道,即使现在说好了,把一个人分配到沙发上,夜里趁大家都睡熟了的时候,两个家伙也会凑到一起去。不知道是因为许妈震耳欲聋的鼾声,还是担心女儿,许爸爸很晚才睡,时不时就看个电视,喝个水,或者在空间不大的客厅里溜达一圈之类的。许光明也没关卧室门,许爸爸看见熟睡的女儿,抱抱枕一样抱着一条年轻健壮的手臂,心里五味杂陈,怎么就长大了,好像要留不住了呢?许爸爸看着Max翻身搂过许光明,抱在怀里,满足的哼了一声,然后又睡熟了,他只有轻叹一声,转回沙发,也去睡了。

年初二,许光明带Max去放鞭炮,过中国年,玩的特累,本该睡个好觉的,可是凌晨,两人睡到缠成一团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听这一顿狼哭鬼嚎,不用猜也知道了,又是贾芊芊,

“许光明,我跟你说,孩子没了!啊!!!”

许光明直接关机了,继续窝在Max怀里,只是没再睡,Max揉了揉许光明的头,大手盖在许光明的小脸上,说,

“闭上眼睛!”

其实许光明早就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贾芊芊堕胎,只是想不到留在旅馆前台的押金,会让自己成为贾芊芊堕胎的帮凶。许光明觉得自己被利用了。生气吗?还是算了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年初三,不知道贾芊芊怎么翻箱倒柜找到了许家电话号,电话声吵得许家不得清净。逢年过节的,总不能拔掉电话线,对所有人避而不接吧!许光明一边找出自己的手机,开机,回贾芊芊电话,一边盘算着断了固定电话,给爸妈买手机用。幸好有Max陪着,安抚着许光明,不然许光明恐怕早就提刀砍死贾芊芊了,你不让我平静的过个好年,我就不让你活着过下一年。

年初四,许光明受贾妈妈、贾姑姑们委托,再次把贾芊芊运进一家连锁旅馆,“坐月子”,而且许光明也一起住了进去,当然得对许爸爸撒谎了,借口是,家里的床、沙发太小,Max去住旅馆,自己去陪他。许爸爸看着两人,欲言又止。许光明内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安抚老爸,“我们不会胡作非为的,你放心!”贾芊芊从进房间起,跟婆家三口,进行了几轮骂战之后,已经过了午夜,许光明进门对着贾芊芊就是一顿吼,

“贾芊芊,你现在特招人恨,知不知道!你根本不可能离婚,你堕胎就是一场闹剧!最后受伤的,只有你自己!去离婚啊!就不用半夜三更跟公公、婆婆、老公在电话里打嘴仗了!也不用三更半夜打电话,挨个儿骚扰我们这群朋友了!你离婚啊!我拿钱给你俩离婚!”

“你算哪门子朋友啊!劝我离婚!”凭什么我贾芊芊就得离婚啊!

“我不是你朋友!我怎么有胆量当你的朋友啊!分分钟被算计,分分钟背黑锅!你家什么经济条件,你当他们家的人不知道吗?谁拿钱给你堕胎的?问朋友借的!那个朋友?你电话里那么几个人,他都能背出来!数一数还跟你有联系的朋友,还剩几个?有哪个能随随便便掏出钱花?”

“我……”

“你什么你!你一个堕胎了,坐月子的女人,就要有个坐月子女人的态度!半夜三更,哭什么哭!吵什么吵!关机,滚被窝睡觉去!再打扰到我们睡觉,我就打死你!”

贾芊芊不会反省自己有多折磨人,不就是几夜没睡嘛,她可以白天再睡;不就是一时冲动,堕胎了吗,她可以以后再生;搞不好婆家真的不要她了,那就离啊,趁年轻,还能找……可是贾芊芊最迫切的问题是,身背三张张信用卡,本息一共小五万。她知道,如果自己只是发脾气,出来住几天,许光明担心她搞出一尸两命,应该会陪自己住,确定一切都过去了,甚至会护送她回婆家。可是现在,自己一时冲动,还陷害了她,之前说好了,过了年,让许光明帮她还信用卡,看来是不可能了。她突然开始想曹苳了,想曹苳为什么不替自己说话呢,还出手打自己,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肉呢!为什么大家都对她那么凶,妈妈、姑姑们不要她了,阿光恨不得杀了她,她做错什么了?她看着旁边较大的那张床上,窝在男友怀里的许光明,顿时对这女人产生了恨意,恨她好像过的很幸福。

大多数清醒的时间,贾芊芊都用来和醉醺醺的婆家人吵架了,主要是婆婆和老公曹苳,依然是一个责怪她堕胎,一个怀疑她招惹“野汉子”了,然后公公出马,先是好言相劝,再由贾芊芊提要求,当公公觉得贾芊芊得寸进尺了,不想花那么大价钱了,就也加入了骂战,

“什么朋友!给你吃,给你穿,还给你住的!哪家小子!我打断他的腿,躺床上一辈子,敢跟我儿媳妇**!我让他一辈子下不了床!”

“说话讲良心!我清清白白,我可没找过男人!也不去问问你儿子做过什么!”

“我说你怎么堕胎呢!怕孩子生出来不像我曹家人!”

“滴血认亲啊!那块肉我还留着呢!这次我肯定不回去了!民政局啥时候开张,我跟你儿子离婚去!”

……

基本上贾芊芊很难见到,睡另一张床的那对恋人,他们买好两餐给贾芊芊,就离开旅馆了,甚至跟前台约定,贾芊芊离开可以,不能给贾芊芊退房退钱,身无分文,贾芊芊是不会离开的。对啊,谁能天天陪贾芊芊发疯,一会儿对婆家恨之入骨,一会儿又有多舍不得老公曹苳……要知道许光明还是个在校学生呢,寒假要跟同学聚会,做作业,要跟男朋友约会、吃饭、看电影,总之不该陪一个失婚少妇骂街。

沐浴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许光明仍然全身冰冷,我想大部分女孩子都是这样吧,寒冷的冬日,不论穿多少层在身上,也不会温暖起来,这时候就该男朋友大显神威了,用温热的大手,牵住女朋友微红的小手,哈气为之取暖,然后两只手一起放进外衣口袋里,现在许光明就被Max这样,在大衣口袋里牵着手,站在C市最繁华的街头。

午饭之后,两人看了一场电影。傍晚,许光明和几个高中同学,约在一家pizza自助餐厅聚会,Max远远跟着,其中有三个男生,一个面容俊秀,但身材高大魁梧,看样子应该是其中一个女生的男朋友;一个圆墩墩的,一米八的身高也拯救不了,他身材带来的喜感;另一个略显单薄,但一身穿着很有讲究,与许光明甚是亲密,Max有点儿吃醋。本来坐的就不远,再加上对许光明温柔的注视,Max很快就被那对恋人发现了,叫去一起用餐,许光明把他介绍给大家,

“他是我男朋友,叫Max!”

这让他很受鼓舞,于是放心大胆的探究许光明的朋友们。

那对恋人,男生显然很受女生欢迎,餐厅的女侍应生们,都找机会靠近他,即使他的女朋友就在身边,他竟然还来者不拒;女生居然也不吃醋,还跟男生习惯性的亲密。原来男生一早就考取了公务员,以Max的理解就是,那家伙有一份稳定且收入丰厚的工作,但是女生,年后就要陆续办手续,准备出国了,去意大利学艺术,而且二人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大家似乎习惯了两人这样的暧昧行为,笑称二人“狗男女”,寒暑假时是情人,假期结束,各奔东西求学,就又是单身了,而这种关系也将在男生正式工作了,女生出国后,彻底的终结。

圆墩墩的家伙昵称维尼,也是个将要去留学的家伙,他好像很幽默,但是Max的中文水平有限,听不太懂,可能因为太胖了,胖到眼睛都没了,尤其这家伙总在笑,Max无法判断他的目光定格在谁那,但是其中的细腻温柔,Max了解,因为他知道自己也是这样看许光明的。Max还是不禁好奇,维尼在关注谁,是黑瘦的保守装扮的那个,还是嗓音细亮的黑姑娘,或者是呆呆可爱准人民教师,难道是狗女,不会是送他昵称维尼的许光明吧?总不可能是那个穿着考究的富二代吧?

说到那个富二代,他叫李民宇,今天最大的事件就是,他对大家出柜了,多喝了一点儿啤酒,竟宣称,“Max,URSOSEXY,但是我更爱许光明,她如果是男人,我就跟她结婚!”

于是大家一拥而上,狗男说:“滚!许光明是我小老婆!”

熊男说:“我都没伸爪呢,有你什么事!”

MAX大喊,“许光明是我女朋友!”

“我已经预定了,她是我未来孩子的妈!”

这是今晚,继出柜之后最大胆的话了!仍然来自刚刚向大家出柜的李民宇。

男生堆里闹疯了,女生们跑到甜品区挑三拣四,晃荡了许久,每个人都可怜兮兮的,只拿了了几块布丁吃,还抱怨着吃太多了,减肥大业要功亏一篑了。

餐后大家去KTV,麦霸争霸战,一个个都是嗓音洪亮的进去,嘶哑的出来,欢快的结束了一天,许光明不禁感慨,这才是二十几岁的人生啊!

过年嘛!放那么多假,图什么?就是为了,不远千里来相聚,跟朋友相聚,跟恋人相聚,最重要的是,跟家人聚在一起。所以除了跟同学、朋友聚会,许光明和Max白天的大部分时间,是跟许爸爸、许妈妈混的,虽然许妈妈大部分时间浑浑噩噩的,但是还是很满意这个外国准女婿的,因为Max会做家务,通马桶,换灯泡,甚至还会用烤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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