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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闪光点

她想,这或许是卫蓝身上,另一个闪光点。他可以在任意时候,对她说抱歉,也可以在任意时候,对她说赔礼,只要他愿意。

她从自行车后面,往下一跳,“到学校了。”呵,谁在想什么呢?

他踩着自行车,一个人溜进去,边骑跑叫,“我就不送你回宿舍了,再见!”这时候,已经是周末的星期六的下午近晚上的时候了。

她一个人,走着回宿舍。心里有了满满的欢欣,她的心嘣嘣跳了两声。

高慧所在的琴艺社团,要在期末考试之后,进行全校汇演。她既要忙着复习功课,又要忙着练习钢琴,日子在流水间,不知不觉的过去。

她永远不会忘记,在某一天的清晨,她还在钢琴房练习钢琴的时候。社团的人来跟她讲,说,“有一个节目,她可以参加。”听了这句话,她当时感到无比的高兴,终于有机会,让练习多日的琴艺能够在众人面前展示。

她轻轻地笑着,“是什么节目?”如果在很多年以后的某一天,当他重新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没有当时的心情,她想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的话。

社团团长满游春对她说道,“是舞社团的一个节目,可以和你的钢琴合二为一,你愿意吗?”她点头如鸡啄米。但不知道是谁。

马上,从满游春身后,走过来一个仿佛从阳光里走出来的男生,他的身影那么熟悉,他的发梢还有着汗滴,他的脚上一双赤足凉鞋,看得她满眼春花。

她轻声唤了一句,“卫蓝?”他就那样笑着看着她,好象把她也带进阳光里。

卫蓝走过来,一面对她阳光般的笑着,一面指着一旁的钢琴,“原来是要和你合作呀!”他一副恍然如梦的感觉。“好,我愿意。”然后他又答应的如同在钢板上钉钉————牢固得死。

满游春满意的点头,对高慧交待几句,“你要配合他的舞步,争取为社团拿到荣誉。”在期末全校汇演中拿到名次的节目,所在的社团将有一笔丰厚的奖金。这自然也是学校为了发展学生的专长而所设置的一项活动。

他走到她的身房,她的心还在嗓子眼里跳动,她说不出来一句话,只是就这以看着他,看着他笑,笑到阳光灿烂,万物生辉。也许她的心里,早已经种下他的果实,再等着有一天,开花,发芽……不是无花果吧,她想。

“我们开始吧!你最擅长哪首曲子?”他倒不像社团团长满游春说的那样,要求她尽量配合卫蓝,而卫蓝却像是在配合她一般。

她想了想,终于这样回答,“你跳一个自由舞我看看,我寻找一下灵感,咱们再来定下曲子。”这个方法本来很简单,但被爱情冲晕了头脑的高慧,想了好几分钟才想到。

他犹豫了一下,“我就这样跳?没有曲子?”这样貌似很难,一般而言,自由舞台需要音乐,在音乐的节奏动感下,人才有可能舞出姿态和灵魂。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高慧拿眼直勾勾的看着他。她想,她的眼神一定很难看,不然何以令他从来不会生过一种,和她也有恋爱的感觉。

许久,她的手指如流云随雨般,一首曲子浑然天成。她弹响以后,他在音乐中,不停的挥舞着手脚和身体,曲终,她意犹未尽。赶紧书写下这首曲子的旋律和乐谱。

而他则乐津津的说着,“这首曲子很好听,我像是没有听过的,你这是自已编的吗?”的确是见过世面的,听出来这首曲子的新鲜度。

她微微一点头,轻轻地笑着,“我在写谱,你先练着,咱们就用刚才那首曲子。”

于是,他就那样,在钢琴房里,不停的练习着舞姿。而她写下整首曲谱后,开始练习琴曲。无数个这样的上午,他们不分轻重的在一起配合练习。

夜晚,她挑灯夜读,为了期末考试的第一甲,她想她付出了许多的汗水。每天上午的课她都不去上,但是每天她都借来笔记,自己多次阅读,和书写,以及回答试卷。在忙碌的学习生活中,她感到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而上午与卫蓝的合琴独舞,两人由最开始的不合拍,到后来的完全统一音律,总共花去一个月的时间。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之后,也就是期末大考,然后是期末汇演。她想,如果说第一甲的称谓给她无尚的荣耀,那么这一次和卫蓝的合作,也将会使她在清秋大学里扬名千万。

练琴房里。

卫蓝站在高慧旁边,看着她的谱曲,问道,“这首曲子是不是可以改一下?我感觉高潮部分的时间太短了一点。你看看这样改行不行?”

他就在她的注视下,拿出铅笔,在纸上画着乐符和五线谱,每一个点他都特别的勾画出来。最后拿到她面前看的时候,她突然惊讶的叫起来,“这样?真奇迹!”

然后,她就在他的注视下,开始演奏这一改过之后的曲子。她弹奏的时候,感觉身体里的灵魂也在合奏一般,仿佛令人看到无数的星星,以及月亮高挂,然后有一位穿着月华色的衣服的女子,随着轻风不断的往上飞,她顿时想到,“这首曲子的曲名就叫做《月宫华舞》,正好配合你的舞蹈。”

他听后也点头同意,“我看这名字不错,我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抓紧练习吧!”她不知道他的学习有没有赶上进度,但从他对节目的准备心来看,他的确是一个有了目标就坚持到底的人。

他们都没有放弃,这样的青春真好。

外面阳光明媚,屋内他的笑容如阳光,幸许,这样的互补挺有作用。高慧弹响曲律,他在琴房内起舞,她边弹奏边看着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跳出了曲律的含韵,似乎在这样紧张而又张弛的练习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他们想要的,是舞台上的灯光,和雷鸣般的掌声,以及那全校人称颂的荣誉,还有为社团争取到的奖金。为了这一切,他们拼搏着。

终于,期末考试到了。

她在考场上,答题如笔下生辉。一切顺利的有如雨落漏棚,没有理由能够阻挡得了。考完以后,卫蓝看见她,依旧笑如阳光,他们为了登台,准备了一个半月。

当曲目报上去之后,他们的节目排在了第十一个。这个位置刚刚好,高慧这样想着。

汇演的前一天晚上,他们还在练舞房里,正式的排演。

卫蓝看着她,笑如阳光,“我们的节目一定要拿奖。”他伸出手掌,与她合击。

她想,也许他还不知道,她在心里,恋着他。想着很多年以后,也许有一天,能够与他相互依偎,时光便无限美好。

这样的时间或长或短,她都不在乎。

哪怕是一年,二年,三年,六年,她都不觉得等待的太长。

也许情渎初开的人,都有如此的梦想。

她轻轻的笑着,“一定拿奖!”

时间,就绵延在了他们的相视而笑中。

演出的时间到了,他们坐在后台,仔细的听着节目报单,直到第十一个节目,他们才走各舞台。舞台上灯光流漓,似乎每一个人走上去,都能感觉到光彩。

琴声幽扬而起,卫蓝在舞台中央起舞,观众们随乐而动,一阵阵掌声下来,仍看见卫蓝在衣袖里,摆动,好像一个临世的仙子,挥舞着裙摆,而卫蓝是个男生,他跳的这支舞,也是他独自一人编彩的。所有的同学,都在这一刻,被音乐点燃,被舞蹈陶醉,仿佛有无数只的蝴蝶,在花间飞舞,然后留下一瓣瓣的花朵,匆忙间花瓣随风而落,轻轻抚摸着土地,给予大地一个亲切的吻。

沉默,掌声,激动,兴奋,起立。

他们谢幕了。走下来,他俩双手紧握,眼神给予彼此鼓励。当第一甲的消息传至他们的耳中,他们再次兴奋。他说,“高慧,我们去吃夜宵吧!”考完了,到了所有人放松的时刻,他们也不能例外。

她点头,跳上他的自行车。他踩着自行车,在夜街上游走,“你想吃什么?”这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有了成绩,怎能不叫人兴奋。

她大声的叫道,“我要吃烤肉串!走吧,吃烧烤去!”她想念烤肉串的味道,那上面有孜然的香味,还有烤出来的肉油香。

他也大声的喊起来,“我们去吃烧烤了!”自行车踩的飞快,好像一辆小轿车一般,迅速的飞驰。他毕业之后,便拥有了一辆属于他自己的小轿车,当然,钱是他的父亲出的。

他也想过,如果父亲最终没有抛弃母亲,他或许就不会愿意学坏,甚至不会学坏。他的父亲抛弃他的母亲,是在他毕业一年后,那时候,母亲常常流泪,年轻貌美的脸,顿时成了一张黄脸婆的相。

他在心里恨着他的父亲,于是他学习着做了一个坏人。

烧烤店就在前面,他对她说,“到了!”她跳下自行车,飞奔到烧烤串香前,对着他天真的说道,“我请客,还是你请客?”她想做什么?他阳光般的笑容,立刻就露在了脸上,他伸手摊了摊,耸了耸肩。

“随便你。”他说。声音在夜里像流莹虫一样,闪闪着,发出星光。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你请吧!你比较有钱。”她轻轻地进他笑着,然后看着他,好象听到他的回答,她才肯点烧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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