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的闹剧和孙芸芸的远走他乡,温一宁都一清二楚,但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她现在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杜家的一切,都已经和她毫无关系了。
重新回到专卖店上班后,某天有个西装革履精英装扮的男人找了过来,说他是杜小姐委托的李律师,来找温一宁商谈关于撤销起诉她蓄意谋杀孙芸芸一案的。
又是走程序,又是办手续的折腾了一番,在得知撤销成立的那一刻,温一宁总算摘掉了杀人嫌疑犯的帽子,同事们原先质疑的声音和眼光也渐渐消失不见。
接下来她只要解决和杜文凯离婚的事,就真的一身轻松,无所忧虑了。
至于感情的事,她脑海里闪过一张俊朗阳光的脸,苦涩一笑,还是先搁置再议吧。
尽管她并没有对杜文凯投入多少认真的深情,但这一段失败的婚姻还是给她带来了严重的挫败感,她目前觉得一个人的状态也挺好的,至少自由自在。
没料到逍遥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她不去招惹小人,小人却来主动招惹她。
这天她正在上着班,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正在店里挑衣服,她服务细致周到,态度又热情,销售额一向是店里拔尖的,这两个女孩也算是她的常客了,和她熟识,彼此相处不像店员和顾客,反倒更像朋友。
正给这个叫连翘的女孩讲解呢,从门外忽然气势汹汹冲进来一个人,正是谭美云。
她一进来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人还没看清呢,就先骂了起来。
“温一宁你个臭婊、子给我出来!”
谭美云思来想去,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这几天杜文凯跟丢了魂儿一样,整天没精打采的,还没从被孙芸芸戴了绿帽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昨天晚上还跟她诉苦,说因为精神不济,在工作的时候出了错,被上司骂了,可能还会牵扯到关于他竞选部长成不成功的事。
谭美云一听,哪能就这么算了,她是个无原则护短的,不管谁错,千错万错都不是她儿子的错,罪魁祸首孙芸芸已经走了,她就把目标转移到了温一宁身上。
“请问这位女士找我有何贵干?”
温一宁一看到是她,脸就冷了下来,拉了拉连翘,轻声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这女人精神不大正常,我跟她有点过节,今天就算了,明天再过来挑衣服吧。”
连翘是个圆脸的小姑娘,虽然长得娇小玲珑,却颇有几分义气,她秀眉一挑,当即拒绝。
“那可不行啊宁姐,我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吗?自己落跑把你仍这儿让着老巫婆欺负?不能够啊!来,宁姐!我帮你,咱们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温一宁无奈一笑,“乖啊,连翘,今天先回去吧,这不关你的事儿,哪儿能把你牵扯进来。”
谭美云见她们两个人相谈甚欢把她丢在一边当空气,气得头脑发昏。
“温一宁!你这个灾星!扫把星!就是你进了我们老杜家的门,真是家无宁日!文凯被孙芸芸那个臭婊、子戴了绿帽子,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害得!”
温一宁都气笑了,先不说孙芸芸给杜文凯戴绿帽子从头到尾关她屁事,就说谭美云这是气傻了吗?她儿子被戴了绿帽子难不成还是很光荣的事吗?她这么大声嚷嚷出来真的没关系?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连翘先快言快语的反击了回去。
“哟,这位老奶奶,您是老糊涂了吗?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孙芸芸是谁,但你这神逻辑的,孙芸芸给你儿子戴绿帽子,关宁姐半毛钱关系?宁姐拿枪逼着那个孙芸芸给你儿子戴绿帽子的?”
她跟温一宁交情算是不错的,她来买衣服的时候温一宁偶尔也会跟她稍微说两句,所以她不知道整件事件是怎么回事,但也知道她老公叫杜文凯,在她怀孕期间婚内出轨,让她十分看不起。
谭美云气得横眉立目,鼻孔张得老大,声音尖利得像鸡叫。
“哪里跑来的小丫头片子!有你说话的地儿吗!滚!”
连翘嗤笑一声,毫不示弱喷了回去。
“哪里跑来的老妖婆!不回去你的养老院好好地待着,跟这儿嚷嚷个鬼!”
谭美云最喜欢描眉画目,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老了,这小丫头一口一个老妖婆,气得她头昏脑涨。
“你给我滚!温一宁!你以为你找来帮手我就会怕你!我呸!你个扫把星,要不是你天天臊眉耷拉眼的死气沉沉的,不讨文凯喜欢,文凯怎么会去找孙芸芸?他不找孙芸芸,怎么会被戴绿帽子?他不被孙芸芸骗,怎么会竞选不上部长?”
谭美云不管事情前因后果,没头没脑把所有罪名都堆到温一宁头上去。
温一宁乐了,“谭女士,敢情杜文凯出轨是我的错?您的逻辑死了吗?我没有办法和你沟通,建议您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或者去脑科看一下也行。”
她抱胸挑眉,笑容冷冷的,“我认为要么是您的精神出了问题,要么是您的脑袋出了问题,您自己选一个吧。”
她明明用的都是敬语,一口一个您,没一个脏字,但这讽刺的意味却更是浓厚。
谭美云被气得眼前金星直冒,气怒之下她简直就是口不择言:“温一宁!你甭得意!别以为在我这里讨点便宜就了不起了!”
她喘了口气,接着继续骂。
“你就是一灾星!现在来祸害我们杜家了!你身边就没一个能过上好日子的,都是你害得!你爹妈是造了八辈子的孽,这辈子凑成了一对灾星,生了你这个小灾星!一屋子灾星!”
温一宁脸色寒冷如霜,她冷冷的看着谭美云:“谭女士,请您注意您的言辞,不要羞辱我的父母。”
谭美云得意了,“我就骂了怎么着?你的贱爹贱娘,生下你这个小贱、人!”
温一宁快步走过去,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一个嘴巴抽了过去。
谭美玉愣住了。
温一宁周身散发着摄人的寒气,冷道:“为老不尊,倚老卖老,满嘴喷粪,给你个小小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