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茶闻言,微怔,眸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偏过头去,贝齿轻咬着下唇,内心惊涛骇浪,极力隐忍着那种慌乱感,害怕被察觉异样,进而孩子的存在被得知。
这个孩子的存在要是被裴尧知道了的话,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流产。
她很肯定裴尧不会接受自己的孩子。
所以这个孩子的存在她是无论如何都要隐藏下来的。
裴尧微眯着眼眸,深深凝视漠茶那张脸,明显感觉到掌心下肌肤的紧绷和肌肤上微凉的感觉,而且她刚刚的眼神很不对劲,很明显是有事情瞒着他。不以为然,眼眸带着轻松的笑意,薄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再度低哑着嗓音说道。
“在今天结束前,你必须满足我最后一次。”
话音落下,裴尧的手随即来到了漠茶的衣襟前,准备撕扯开的时候,漠茶那微凉的小手盖在他的手背上,令他无法进行下一步举动。微微挑眉,缓缓从她身上离开,眼眸紧缩她那饱含抗拒的眼神,蹙眉,大掌板正她的脸,命令她看着自己,薄唇轻启。
“怎么,现在想反抗了?别忘了,你可是我买来的人,我要怎么对你,你都没有权利反抗或者拒绝我。”
漠茶听着裴尧那冷漠无情的话语,心,犹如刀绞,痛苦的垂下眼睑,心脏的疼痛在一步步逐渐扩散开来。他的一字一句回荡在脑海中,就好像梦靥那般,令她感到无尽的恐惧,想要挣脱开来,却无法逃出梦靥的控制范围。
是啊,她只是他买来的人,是没有权利拒绝的。
可是那些只是在茶馆被转卖之前的想法,不代表现在依旧是那个想法。
他已经没有可以威胁自己的东西了,她可以选择挣扎,反抗了。
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保住腹中那四十天大的宝宝。
她清楚知道裴尧要是乱来的话,腹中胎儿肯定保不住。
所以,她必须挣扎。
漠茶想到这里,缓缓睁开眼眸,眸光一凛,看着裴尧那猩红的眼眸,定定的看了几秒,下一秒,趁着他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猛地抬起脚,准备踢她的要害。
然而,漠茶这一抬脚,也为自创造出了破绽,果不其然,下一秒,裴尧眼角手快的躲过漠茶的袭击,并且用长腿将她的双腿牢牢控制在床榻上,再也动弹不得。缓缓抬起头,微眯着眼眸,好笑的看着漠茶那气得涨红的小脸,好心情的扬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的说着。
“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偷袭我,太嫩了。”
漠茶闻言,瞬间气结,暗暗咬紧牙根,朱唇紧抿成一条线,恨恨的盯着裴尧那张脸,双手攥紧成拳,良久,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
“放开我。”
裴尧微微挑眉,置若罔闻,以折磨人的速度缓缓俯身靠近漠茶的甜美樱唇,轻轻吐出一口气,随即,明显感觉到身下人儿的轻颤,眉宇间仅限愉悦,真是越来越敏感了,柔声开口。
“做完就放开你。”
话音落下,裴尧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立刻封住漠茶的甜美樱唇,顷刻间品尝到了她那甜美的气息,心口一片满足,随即加深了力道,享受般闭上眼眸。
漠茶看着近在眼前的裴尧,狠狠蹙眉,口腔内尽是成熟男性气息,刺激着她的味觉,也同样刺激着她的脑神经,腹部一阵翻江倒海的感觉。下一秒,一股熟悉的味道涌上咽喉,而她再也控制不住那种感觉。下意识的推开裴尧,侧身,双手撑着床榻,大吐特吐,像是要将吃过的东西吐出来那般用力,呕吐声此起彼伏。
裴尧微眯着眼眸,危险的看着漠茶呕吐的样子,空气中弥漫着酸臭的味道,不由得蹙起眉头,心口狠狠抽痛着,此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她竟然对自己的吻感到恶心。
而且反应还这么大,都吐了。
她就这么厌恶自己吗。
他原以为她会很享受自己的亲吻,却不想。
她一点都不享受。
她的这一行为将她对自己的感觉展现无遗。
生平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真的是很屈辱。
所有尊严都被她践踏在脚下踩碎,跟初次见面在茶馆的场景一模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漠茶觉得吐得舒服了,缓缓起身,看了眼裴尧那铁青的脸色,再看了眼那被呕吐物弄脏的床单,不以为然。唇角却在这时候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眸底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缓缓靠近裴尧,准备将唇贴上他的薄唇。
裴尧微眯着眼眸,看着越发靠近自己的漠茶,鼻息间尽是那淡淡的酸臭味,浓眉蹙起,眸底尽是对她的厌恶。眸光一凛,就在即将贴上那瞬间,毫不犹豫的将漠茶推开,看着那倒在床榻上的她,冷声道。
“不要用你那吐过的唇吻我,我觉得恶心。”
漠茶闻言,微怔,眸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一次苦涩,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嗤笑出声,讥笑道。
“没关系,因为我也觉得你恶心。”
裴尧听后,只觉胸口那团怒火倏地被点燃,额头青筋暴跳如雷,危险的看着不知死活的漠茶,暗暗咬紧牙根,极力隐忍着那股想要将她杀了的冲动,垂下眼睑,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攥紧成拳。良久,再度睁开双眸,看了眼漠茶,随即,下床来到床头柜前,从里面取出一个牛皮信封,拆开后拿着白纸来到了她的面前,将白纸摊开在她眼前。
漠茶微怔,看着那上面的白纸,下一秒,再看见第一行写着的股份转让合同时愣住,犹如晴天霹雳那般。瞳孔难以置信的一阵紧缩,眸光缓缓下移,清楚看到了签名上写着她和裴尧的名字,心脏在那瞬间停止了跳动,脸上血色尽数褪去,内心惊涛骇浪。
她什么时候把自己手中的股份转让到裴尧手中了。
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股份交给他。
还有,他从哪里弄来她的签名的。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
所以这一定是裴尧弄张假的来骗她的。
漠茶难以置信的摇晃着脑袋,就跟失了神那般,下一秒,倏地,将那份合同攥在手中,双手各攥着两边,稍稍使力,手中合同便化作碎片洒在床榻上,再也无法拼凑在一起。
裴尧看着那些碎片,不以为然,微微挑眉,深深凝视着漠茶那狰狞的小脸,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撕吧,撕吧,我还有很多复印件,随你撕,撕着玩都没问题。”
漠茶闻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身体就好像被定住那般动弹不得,缓缓仰起头看着裴尧,喉咙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那般,酸臭味弥漫在口腔内,味道自然不是很好的,抿了抿唇,颤抖着唇瓣说道。
“什么复印件?姓裴的,你到底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干了什么事,你从哪弄来我的签名的?”
漠茶一股脑的问出所有的疑惑,眼眸紧锁裴尧那张脸,急切得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裴尧置若罔闻,耸耸肩,转身再度来到床头柜前,再度取出一封牛皮信封,随即来到漠茶面前,跟刚才一样,将合同在她面前摊开,努努嘴,示意她看那上面的日期。
漠茶下意识的看向日期,下一秒,在看见那上面的日期时愣住,大脑一片空白,停止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上面的日期应该是她那天在酒店里与他签订契约的日期。
不对,她那天签的明明就是契约,而不是这份股份转让书。
她也不记得那天签过两份合同。
两份合同……
难不成裴尧将两份合同合并在一起。
而她因为签下的第一份合同是契约合同。
字迹会因为下笔力道印到第二份合同上。
漠茶想到这里,微眯着眼眸,一把夺过裴尧手中的合同,犀利眸光仔细观察着,几秒后,瞳孔一阵紧缩,果不其然,在合同上面发现了浅淡的字迹印过来的痕迹。
也就是说,裴尧很有可能就是用了这个方法,让她同时签下了两份合同。
那就是说,她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
茶馆没了,父母留下的秘密股份也没有了。
而她将面临流落街头的险境。
裴尧看着漠茶那煞白的脸色,俊脸依旧面无表情,对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很是满意,跟聪明人对话就是简单,省去了解释的时间,薄唇微勾,淡淡说道。
“聪明如漠小姐,应该很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吧。”
漠茶僵硬的点头,后背一阵阵发凉,腹部隐隐作痛,缓缓垂下双手,合同随即落在床榻上,眼眶很酸涩,可是却再也流不出泪水,心脏很痛,令她深信下一秒就能破碎,眼前世界的温暖渐渐离她远去,伴随而来的是如潮水般的绝望。
一夜之间面临一无所有的险境。
就在昨天,她还开心的开着茶馆。
今天却出现了这种事。
今天该不会是愚人节吧。
如果是的话,老天爷开得玩笑也有点大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对我吗,我哪里做错了。”
裴尧听着漠茶那忧伤的呢喃,眸色一沉,年幼的片段随即浮现在脑海,不断刺激着他,胸口闷痛闷痛的,愤怒将他仅存的理智燃烧殆尽,一点灰都不剩,口不择言道。
“因为十年前,是你的父母害死了我的父母,让我成为了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