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茶闻言,微怔,随即,淡淡摇头,托着下巴的手忽然拿开,向沙发背上靠去,缓缓垂下眼睑,朱唇紧抿成一条线,空气中隐隐响起平稳的呼吸声,样子似睡着了。
卢乔见漠茶一副毫不在乎这件事的样子,急得频频蹙眉,看了眼桌上的纸条,贝齿轻咬下唇,再看了眼旁边的她,心急如焚。蓦地转过身面朝她,看着她紧闭双眸的样子,眸底尽是不确定,颤抖着唇瓣缓缓说道。
“你是不准备报警,是吗。”
漠茶闻言,缓缓睁开眼眸,对上卢乔那双清澈水灵的眼眸,清楚看到了她眸中的担忧,清澈冷冽的眸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笑笑意,柔美唇角勾起一抹无谓的笑意,眸光缓缓看向桌上那三张纸条,朱唇轻启。
“就算报警了,可是我们要说什么?跟警方说有人非法入室?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丢失任何贵重财物,警方对于这类没有财产损失的案子是不会立案开展调查的。信封的话,首先,我们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是无法报案的,就算去报案了,警方也会认为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处理这件案子,根本无法将这个神秘人揪出来。既然如此的话,倒不如陪这个神秘人玩下去,看看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事情。”
漠茶说到这里,停顿了下,看向纸条的眼神变得疑惑,眸光没有从纸条上移开,在卢乔的疑惑的眼神下,再度开口。
“还有,我很好奇神秘人的真实身份,竟然知道我的地址。”
卢乔听着漠茶那思绪清晰的解释,不由觉得很有道理,单手托腮,看着那三张纸条,陷入了沉思。不时蹙眉,不时轻咬下唇,甚至还挠头,陷入纠结的模样跟个疯子没两样。
漠茶看着卢乔陷入沉思的样子,清澈冷冽的眸底溢满笑意,柔美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下一秒,转瞬即逝,眸底恢复如常,深深凝视桌上那三张纸条,唇角笑意越发深刻。伸手将那三张纸条塞进信封里,放在一旁,起身,迈开步伐,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蓦地转过身,看着依旧在发愣的卢乔,清澈冷冽的眸底带着隐隐的笑意,唇角微勾,朱唇轻启。
“坐在沙发上发呆的那位,要跟我一起去茶馆吗。”
伴随着漠茶最后一个话音落下瞬间,卢乔蓦地回过神来,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漠茶,捣蒜般狂点头,起身往漠茶跑去。
漠茶看着朝自己跑过来的卢乔,唇角微勾,转过身往外面走去,却在即将迈出门的时候,发觉一丝异样,好似被人跟踪了那般。意识到这点,眼眸微眯,眸底泛着冷光,朱唇紧抿成一条线,淡漠绝美小脸面罩寒霜,乌黑瞳孔四处搜寻着,却没有发现丝毫异样,就好像刚刚那种感觉是她的错觉般。
直到一只微凉的小手放在漠茶的肩膀上,心跳陡然漏了几拍,脸上血色尽数褪去,令她蓦地惊恐的转过身看向身后,下一秒,再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卢乔时,松了一口气,小脸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卢乔看着满头大汗的漠茶,不由得蹙眉,清澈水灵的眼眸尽是疑惑,观察着她的反应,不明白好好地她这是怎么了,不禁开口关切道。
“茶茶,你怎么了。”
漠茶闻言,蓦地反应过来,知道自己的反应太激动了,淡淡摇头,眼角余光不时警惕的观察着周围,清澈冷冽的眸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转瞬即逝,朱唇轻启。
“没事,我们走吧。”
漠茶的话音落下,便牵起卢乔的手往门外拉,将门锁好后,便牵着身边卢乔的手往马路上走去,两抹消瘦的背影越走越远,直至彻底不见了踪影。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抹人影从电线杆后面站出来,拿上乌黑的眼眸四处张望着,小心翼翼的迈开步伐往漠茶的别墅走去,在门前停下。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金色的钥匙,将钥匙插进锁孔后尝试着转动了几下,却发现,门不仅没有打开,钥匙还卡在中间的位置,再也插不进了。看着钥匙,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似要将手中的钥匙燃烧殆尽,狰狞的脸颊可怖之极。良久,低咒一声,狠狠将钥匙拔出来,攥在手心中折成两半,转身往原处走去,却在走到垃圾桶时停下步伐,眼角余光看着垃圾桶,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将钥匙扔进垃圾桶里后,继续迈开步伐,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入夜,漠茶独自一人走在宽敞的马路上,往裴氏别墅走去,因夜晚寒冷的原因,路上没有多少人,只有她一人走在马路上,不时有几只流浪猫与她擦肩而过。她那消瘦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样的笔直,每一个步伐好似灌了铅那般沉重。很快,便来到了裴氏别墅,清澈冷冽的眼眸波澜不惊,好似一滩死水般寂静,就算是投掷石头进去,也不会引起丝毫起伏。还不待漠茶按门铃,便有保安跑出来为她开启铁闸门,开门后,保安微微欠身,眸底尽是难以遮掩的敬意。
漠茶微怔,清澈冷冽的眼眸紧锁那名保安,随即,明白了什么,柔美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淡漠小脸,面罩寒霜。没有理会保安,迈开步伐,往厅门走去,走到门口时发现,厅门是半遮半掩的,隐隐有光线透过门缝照射出来。心跳陡然漏了几拍,深吸一口气,平复紧张的心情,缓缓推开门,看着偌大的,空无一人的客厅,瞳孔难以抑制的一阵紧缩,眸底尽是难以置信,缓缓迈开步伐,朝客厅走去。刚迈开步伐,只觉一股浓郁的麝香味靠近自己,密密实实的将自己笼罩在这股熟悉的气息当中。瞳孔蓦地瞪大,还来不及反应,一只长臂蓦地朝自己袭来,稍稍一拉,自己的身体便落入了一个炙热滚烫的怀抱中,后背紧贴那人健硕的胸膛,下一秒,张大嘴巴想要尖叫出声的时候,一只带着厚茧的大手蓦地捂住自己的嘴,一股熟悉至极的气息彻底笼罩着自己,这让她彻底意识到身后的人是谁。
能够拥有如此独特的气息全世界除了裴尧,还能有谁。
裴尧迈开步伐,将漠茶带上楼上的卧室,缓缓垂首,幽深眼眸紧锁她那张淡漠的绝美小脸,见她泰然自若,似早就知道是谁般,没有挣扎,也没有尖叫出声,眸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满意,寡情薄唇微微上扬,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很快,便来到了卧室的房门,对着紧闭的房门,长腿用力一踹,门便开了。
漠茶隐约听到踹门的声音,心口一颤,瞳孔一阵紧缩,眸底尽是惊恐,还来不及反应,身体便被往屋内带去,下一刻,后只来得及听见关门的声音,后背蓦地抵上坚硬冰冷的墙壁。眼前阴暗一片,看不清任何的事物,紧接着,一股炙热的麝香味气息铺天盖地的朝自己席卷而来,而圈紧自己腰间的大手炙热而滚烫,似要将她腰间的布料燃烧殆尽,心跳陡然漏了几拍,惊得她蓦地屏住呼吸,闭上眼眸,暗暗咬紧牙根,朱唇紧抿成一条线,生怕有可乘之机。良久,只觉那股炙热的气息落在自己的耳畔,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落在唇上,这点让她感到很意外,紧接着,裴尧那低沉且暗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发烧好了?”
漠茶闻言,微怔,下一秒,僵硬的缓缓颔首,明知漆黑一片,她还是不敢抬头看裴尧,垂首,心脏因为他的一句关切的话语而小鹿乱跳。忘记了在到达裴氏别墅前暗暗决定的事情,乖巧的靠在他的怀中,任由他那强劲有力的长臂圈紧自己的腰肢,浅浅呼吸着他那熟悉至极的气息。
裴尧缓缓垂首,看着怀中一动不动的漠茶,幽深眸底尽是溢满的浓浓爱意,寡情薄唇微微上扬,不由得更加圈紧怀中这幅消瘦的躯体,掌心下尽是咯人的骨头,不再是前几天那种摸起来肉肉的感觉。浓眉蹙起,眉宇间尽显不悦,埋首在她的脖颈间,薄唇轻启。
“那天的事,对不起了,我不该那样子对你。”
漠茶闻言,大脑一片空白,听着裴尧那诚恳的道歉,内心惊涛骇浪,眼眶渐渐泛红,清澈冷冽的眸底蒙上一层水雾,一行清泪随即滑落而下,泪湿他胸前的衣衫,两只小手暗暗攥紧他腰际两侧的布料,咬牙切齿道。
“裴尧,我恨你。”
漠茶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高傲狂大的裴尧会向自己道歉。
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多么的有分量。
而就是这三个字,里面包含的歉意却是再真实不过的,令她深信不疑。
之前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的伤心,绝望,因这三个字而烟消云散。
想要继续讨厌他,恨他,却发现做不到。
是啊,真的做不到。
即便他对自己说了多么过分,伤人的话,她还是轻易做到了原谅他。
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的。
他和她额命运不是她一个人能够说摆脱就能摆脱的。
早在两人初遇那刻起就开始纠缠,形成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