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乔见裴尧即将带离茶茶,瞳孔一阵紧缩,脸上血色尽数褪去,挣扎着站起身,往门外跑出去,试图拦下那辆轿车,步伐慌乱,险些再次跌倒在地上。
裴尧看着卢乔那慌乱的步伐,眼眸微眯,幽深瞳孔波澜不惊,寡情薄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笑而不语。随即,缓缓转身,在卢乔即将追赶上来那刻,打开车门钻进了车内,下一秒,丝毫不给车门外的卢乔上车抢走漠茶的机会,立刻将车锁锁上。
卢乔见裴尧将车门锁了,心跳漏了几拍,连忙加快步伐,来到了车窗前,两只小手不断拍打着车窗,不断叫着车内的裴尧和漠茶的名字,希望里面的他们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
坐在驾驶室上的裴尧单手撑着座椅扶手,高大身躯微微靠在车垫上,幽深双眸好整以暇的看着车窗外垂死挣扎中的卢乔,不急于发动引擎,寡情薄唇缓缓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笑意未达眼底,似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幽深眼眸一望无际,眸光冷冽如冰,几秒后,缓缓垂下眼睑,头靠在车座上假寐着,缓缓将手盖在眼眸上方。下一秒,一阵灼热刺痛的感觉便从眼睛四周席卷而来,疼得他止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气,立刻将手拿下来,转过头,两道愤怒的眸光从幽深眼眸中迸射而出,冷冷射在车窗外不停拍打车窗的卢乔,暗暗咬紧牙根,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泼热水,还是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女人。
被泼的那瞬,他很想立刻杀了她。
可是只要一想到,杀了她很有可能会影响计划的进行。
考虑到这一点,他还是作罢了。
不然的话,岂会让她此刻毫发无损的站在车外不断拍打着车窗。
而这种想要杀人的念头也因刚刚茶茶还没回到他的手中,他不敢乱来。
可现在不一样,茶茶已经在他手中了,他是绝对不会让猎物从自己指缝间溜走的。
想要从他手中将漠茶带回去,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这车窗是采用反弹玻璃制作而成的,就算是穿透力极强的子弹都无法穿透,更何况是手。
拍吧拍吧,就算她拍红了,拍痛了,也无法将车内的漠茶带走的。
裴尧想到了这里,心情大好,唇角笑意更甚,幽深眼眸尽是冷冷的嘲讽笑意,从口袋中拿出一根香烟,将其点燃想,夹在薄唇间,吞咽吐雾着,烟雾朦胧了他那张脸,也朦胧了他那闪烁不定的眸光,令人难以猜测他心里在想什么。
漠茶见裴尧没有丝毫要打开车门的打算,柳眉蹙起,冷冽如冰的眸光射在他的脸上,眼神中不乏提醒之意,淡漠小脸面罩寒霜,暗暗咬紧牙根,朱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
裴尧眼角余光注意到坐在后车座上漠茶那冷冽如冰的眸光,寡情薄唇微微上扬,不语,继续抽着烟,泰然自若的垂下眼睑,有着深邃五官的俊脸尽是漫不经心。
漠茶微怔,看着裴尧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清澈眸底尽是难以置信,贝齿互相撕咬着,愤怒的眸光从眸底迸射而出,射在他的脸上。良久,缓缓垂下眼睑,下一秒,睁开眼眸,狠狠瞪视着坐在前方驾驶室上的裴尧,抿唇不语,随即,移开视线,探身来到车门,转动着门把手。可无论她怎么转动,紧闭的车门都是纹丝不动的,下一秒,一阵钥匙摇晃所发出的清脆声音在自己的耳畔响起,蓦地怔住,僵硬的转过头看向驾驶室的位置。下一秒,再看见裴尧手中拿着的钥匙时,才明白过来,没有他的钥匙,她是无法打开车门的。
漠茶暗暗咬紧牙根,死心般缓缓松开手,坐直身体,清澈冷冽的眼眸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情绪上的起伏,淡漠小脸面罩寒霜,朱唇轻启。
“裴先生,放我下车。”
裴尧闻言,浓眉微挑,转过头幽深眼眸紧锁漠茶那面罩寒霜的样子,幽深眸底溢满宠溺,棱角分明且冷拔管军的俊脸柔和至极,寡情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笑而不语。下一秒,置若罔闻,转过身坐直身体,系安全带后,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她那淡漠的绝美小脸,薄唇轻启。
“系好安全带。”
伴随着裴尧最后一个音落下瞬间,蓦地踩上油门,黑色轿车蓦地朝马路深处扬长而去,而正在拍打着车窗的卢乔抬起的手就这样子悬在半空中,眼睁睁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轿车,迟迟没有回过神来。
坐在车座上的漠茶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身体便蓦地朝驾驶室的车座倾去,瞳孔难以抑制的一阵紧缩,眼看即将撞上去,脸上血色尽数褪去,苍白如纸,两只小手以最快的速度系上安全带。就在即将撞上去的那刻,被安全带紧紧束缚着的身体蓦地往后拉去,背脊贴在靠垫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心跳如雷击鼓般震耳欲聋,白皙绝美小脸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垂首止不住喘息着,惊魂未定的坐在车座上,两只小手攥紧车座扶手,白皙手背清晰可见那暴跳如雷的青筋。
而裴尧也在这一刻放缓了车速,轿车依旧平稳的在马路上行驶着,幽深眼眸透过后视镜深深凝视漠茶那张禽着细密薄汗的绝美小脸,幽深吗眸底闪过一丝满意,寡情薄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笑而不语。
良久,待呼吸平稳了,蓦地抬起头,清澈眸底燃烧着熊熊怒火,面罩寒霜,朱唇紧抿成一条线,颊边肌肉隐隐抽搐着,半晌,朱唇轻启。
“裴先生要是想要寻死的话,别带上我。”
漠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从从齿缝中吐出来,语气冷冽至极,冷冽如冰的眸光射在裴尧的车座上,两只小手攥紧成拳,尖锐指甲深陷皮肉之中,带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裴尧闻言,眉角微挑,幽深眼眸好似一眼望不见底的黑洞般,能够吸尽世间万物,眸底溢满笑意,寡情薄唇微微上扬,置若罔闻,眉宇间尽显愉悦,却没有打算回答漠茶的话。幽深眼眸四处四处观察着周围,没一会儿,轿车便来到了裴氏别墅铁闸门前。
漠茶微怔,缓缓转过头看向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清澈眸底泛着点点迷离,眸底隐隐闪烁着点点泪花,攥紧扶手的小手渐渐松开,深深凝视着那栋建筑物,陷入了回忆中。直到一只带着厚茧的大手摊开在自己的面前,蓦地抬头,带着泪光的眼眸深深凝视裴尧那张棱角分明,带着点点笑意的俊脸,缓慢垂首,看着那只大掌,泪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思绪万千。
裴尧的这双手,曾经带给她很震撼的感觉。
每次牵着他的这双手,一股暖流便会从他的手心涌上自己的心头。
总会不自主的想要牵着一辈子。
可是现在,这双手曾经抱过别的女人。
曾经抚摸过别的女人的身体。
漠茶想到这里,眼眸一黯,眸底的泪光已经不见了踪影,面色恢复如常,朱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将摊开在自己面前的手挥开,对上他那双难以置信的幽深眼眸,下车朝厅门走去。
裴尧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失笑出声,无奈摇头,转过身,幽深眼眸紧锁漠茶那抹消瘦的背影,眸底溢满笑意,寡情薄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见她一个人朝厅门走去,他没有打算追上去陪在她身边,其原因是,这栋别墅的防盗系统在漠茶险些被弓箭射中那天起就被他拆除了,一个人走是完全没有任何危险的。许是想到了过往曾经,心口一阵激荡,暖流也随即涌上心头,渐渐扩散开来,多日来的疲惫烟消云散。见她越走越远,连忙追了上去,准备牵着她的手的时候,却不想,他的这一念头早就被漠茶洞悉,灵敏闪身,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裴尧微怔,看着离自己仅有几步之遥的漠茶,看着她面罩寒霜的样子,幽深眼眸尽是难以置信,眼眸危险一眯,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面色逐渐转冷,一股显而易见的寒气萦绕在他的周身。
“过来。”
裴尧低沉且暗哑的嗓音不乏命令的语气,幽深眼眸阴鸷,危险,好似一头随时都能苏醒的雄狮般,稍不注意,立刻扑上前,咬断你的咽喉。
漠茶清澈冷冽的眼眸淡淡一瞥,眼眸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情绪上的起伏,抿唇不语,对裴尧的命令置若罔闻,缓缓移开视线,继续迈开步伐,朝厅门走去。
裴尧看着漠茶那抹背影,恨得牙痒痒的,愤怒的眸光从幽深眸底迸射而出,暗暗咬紧牙根,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悬空在半空中的大手攥紧成拳,手背上清晰可见那暴跳如雷的青筋,极力隐忍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意。良久,缓缓垂下眼睑,深吸一口气,待心口那股怒意烟消云散后,缓缓睁开眼眸,幽深眸底柔情一片,有着深邃五官的俊脸柔和至极,寡情薄唇微微上扬,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这辈子真的是心甘情愿栽倒在漠茶的手中了。
就算是被她忽视,冷漠,也还是无怨无悔。
一切只因她是他的女人。
裴尧想到这里,幽深眸底的爱意泛滥成河,唇角笑意更甚,迈开长腿,追上漠茶那抹越走越远的身影。抢先她一步,来到了厅门,站在她的面前,拿出钥匙,打开了厅门,迈开长腿,走了进去,眸光柔和,紧锁她那张淡漠的绝美小脸。
漠茶与裴尧那幽深的眼眸深深对视,清澈眸底波澜不惊,眸光冷冽如冰,朱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移开视线后,迈开步伐走了进去,走进去后环视着这间呆过一天的偌大客厅,一股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下一秒,被她拭去。良久,蓦地想起什么,转过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他,看着那张红肿不堪的俊脸,眸底微不可察闪过一丝痛楚,紧抿的朱唇缓缓松开,朱唇轻启。
“药箱在哪。”
裴尧闻言,微怔,瞳孔一阵紧缩,幽深眸底尽是难以置信,大脑一片空白,心跳漏了几拍,看着漠茶那张无比认真的淡漠小脸,一股暖流随即涌上心头,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眼眶渐渐泛红,好似有泪水要落下般,事实上,泪水已经落在了,沿着他的眼角缓缓滑落而下,划过那些红肿的地方,起到了减缓灼热感的作用,红肿地方不再灼热,反倒是那种微凉微凉的感觉,真的很舒服。良久,微微颔首,幽深眼眸闪烁着泪光,长指指向一旁的抽屉,寡情薄唇扬起一抹憨笑,看起来傻傻的。
漠茶见裴尧一副痴傻的样子,不由得蹙起柳眉,清澈冷冽的眸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动容,不过是转瞬即逝的。转身来到一旁的抽屉,发现第一层不是,便拉开第二层,总算在里面发现医药箱,拿出来,转身来到茶桌前,看着站在一旁的他,朱唇轻启。
“坐下来,我给你上药。”
漠茶话音落下,便垂首,打开医药箱,葱白小手一一从里面拿出药品,一切准备就绪后,昂首,看着裴尧,却在看到他正在干的事情时愣住,眸底尽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