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在门板上的佘蒙听见裴尧这样子说,狭长丹凤眼微眯,幽深眸底闪烁着熊熊燃烧中的怒火,眸色深沉如墨,寡情薄唇扬起一抹冷笑,幽深眸底尽是嘲讽,薄唇轻启。
“裴先生这个要求,我怕是无法答应你,因为我们家茶茶还要在医院接受长期的治疗,哪里都去不了,你说对吗,漠茶。”
漠茶在听到佘蒙喊她的全名时,瞳孔一阵紧缩,清澈眸底尽是畏惧,娇躯一阵轻颤,一股寒意由脚底渗透进全身的四肢百骸,抖得宛若落叶那般。心跳也因为他的话而漏了几拍,全身的血液就跟停止流动那般。
佘大哥从小到大一直叫她茶茶,很少连名带姓的叫她。
如果真的有,那就说明,他正在处于发怒边缘。
而她很清楚,往往这个时候要是不按照他说的去做的话,后果很严重。
毕竟她见识过佘大哥发怒的样子,真的是很可怕,差点把她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漠茶只要一想到过往,身体哆嗦得更加厉害,两只小手抵在他胸膛上,发力,欲推开裴尧,却不想他掌心下的这幅高大挺拔的身躯依旧纹丝不动,就像木头一样。
裴尧闻言,眼眸微眯,幽深眸底隐隐闪烁着嗜血的弧度,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长臂一捞,再度将漠茶纳进自己的怀中,头抵在她的头顶上,有力双臂圈着她那柔若无骨的纤细腰肢,薄唇轻启。
“茶茶,跟我走,你我每天都能够如胶似漆的在一起,留在这里,你我将不再见面,二选一吧。”
佘蒙闻言,微微挑眉,幽深眸底闪过一丝赞赏,微微颔首,站直身体,深深凝视漠茶那张绝美小脸,薄唇轻启。
“裴先生这个提议不错,茶茶,在我和他之间选一个吧。”
裴尧那暗哑起低沉的话语好似三九寒冰般,没有丝毫温度,幽深眸底波澜不惊,依旧维持着抵在漠茶头顶的动作。紧接着,佘蒙的话却再度响起,这让大脑一片空白状态下的漠茶没有丝毫防备,瞳孔一阵紧缩,清澈眸底尽是难以置信,脸上血色尽数褪去,抬头看着裴尧那面罩寒霜的样子,心口一阵阵闷痛,疼痛感猝不及防的通过心口蔓延至全身的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都带动了一阵心痛。
他竟然要自己在佘大哥和他之间二选一。
他明知道佘大哥是自己的亲人,她是不得不听的。
而他又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她也难以抗拒的啊。
一边是自己的堂哥,一边是自己爱的人,这叫她如何决定。
选择佘大哥的话,她和裴尧将无缘再见。
无缘再见那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那就是意味着她和他的关系将就此结束,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
她的周围不再有裴尧的出现,不再有他时不时的骚扰,再也看不到他那温柔如水的眼神,再也没有人用一双如此有力却又温暖的手臂圈着自己。
只要一想到今后很有可能将历经这些痛苦,心口好似被人狠狠攥紧那般,感觉是那样的窒息和痛苦。
她和他好不容易冰释前嫌,现在却要面临和他永远的离别,她不要。
可是,她如果选择和他在一起的话,就意味着自己要和佘大哥断绝关系了。
佘大哥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对待自己的态度好似亲妹妹那般温柔。
总是纵容自己,处处保护着她,免她受到危险。
佘大哥对她来说有着重大的意义,是她童年的阳光。
而裴尧对她来说也有着重大的意义,给予了她从未体验过的心动感觉。
可是,她不能一己之私,而抛弃最后一个亲人,她做不到啊。
裴尧缓缓垂首,便看到一个面色苍白,陷入两难抉择中的漠茶,幽深眸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痛楚,心口再度泛起一阵阵疼痛,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
他知道,他提出的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明知佘蒙是她的亲堂哥,还要她在他和堂哥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对她来说确实是难以做出抉择的。
可是,他还是想要知道,在她心底,是亲情占据大多数,还是爱情。
也想要知道是自己重要还是佘蒙重要。
茶茶,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所以你肯定会选择我的对吗。
你我可是命中注定的恋人,你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你若是今天选了他,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我对你可是抱有绝对的信心,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半晌后,漠茶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清澈眸底闪过一丝绝望,眸底蒙上一层水雾,咬紧牙根,朱唇紧抿成一条线,垂首,朱唇轻启。
“我要留在医院,哪里也不去。”
伴随着漠茶最后一个音落下瞬间,一行清泪沿着眼角滑落而下,滴在白色的柔软床榻上,好似一朵绽放开的花朵般,渐渐晕染开来,消瘦身躯抖得宛若落叶那般。
而漠茶的话,好似晴天霹雳那般,重重砸在裴尧的头顶,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她说的话,幽深瞳孔一阵阵紧缩,眸底尽是难以置信,心跳好似停止跳动那般,全身的血液也跟着停止流动,一股寒意由脚底席卷而上,渗透进全身的四肢百骸,高大身躯轻颤着,摇晃了一下,险些倒在地板上。缓缓垂下眼睑,深吸一口气,缓解心口那撕心裂肺的感觉,圈紧她身体的手却在缓缓滑落而下,垂在身体两侧,暗暗攥紧成拳,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喉珠上下滚动着,薄唇轻启。
“漠茶,我给你最后一次考虑清楚的机会,是要跟我走还是留下这里。”
裴尧那冷冽如冰的话语没有丝毫温度,幽深眸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眸光冷冽如冰,深深凝视那低垂着头的漠茶。任由心脏撕裂的疼痛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寒意也不断冰冻着他的心,等待她给自己一个最终答复。
漠茶闻言,清澈眸底闪过一丝痛楚,贝齿咬紧下唇,暗暗攥紧成拳,尖锐指甲深陷皮肉之中带来一阵阵刺痛,可是这点痛却远远比不上和心口那撕裂的疼痛,缓缓松开咬紧的唇瓣,朱唇轻启。
“我要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漠茶再度重复这句话,颤抖的话语是那样的坚定不移,深深刺痛着裴尧的心,好似一把把刀刺进心口,再用力拔出再刺进去,不断旋转那般,血液沿着裂缝缓缓滴落下来,撕心裂肺的感觉是那样的痛苦。令他再也难以承受的缓缓后退几步,布满痛楚的幽深眼眸紧锁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勇气抬头看过他的漠茶,寡情薄唇扬起一抹冷笑,笑意未达眼底,棱角分明且冷峻的俊脸苍白,没有丝毫血色,高大身躯摇摇晃晃的。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声极尽凄凉的笑声从他那紧抿的薄唇中溢出。笑声是那样的孤寂好悲凉,而他那幽深的眸底蓄满随时都能落下的泪水,一股悲凉笼罩着他。
其实,早在他提出来之前,已经多少猜到了。
猜到她会选择佘蒙,而不选择自己。
可是,当这个答案从她口中说出来,自己的心真的好难受。
他原以为自己对她来说很重要,却不想,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还没有一个堂哥来得重要。
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他裴尧竟然比不上一个堂哥。
他和她明明只是契约关系而已,他本可以毫不在乎。
因为自己是因为某件事才靠近她的,自己在利用她的这件事,他时时刻刻都铭记在心从未忘记过。
可现在为什么,在知道自己对她而言是不重要的那刻,心却是那样的痛苦,难受。
好像心口的某块地方缺失了一样,再也难以弥补。
他知道,缺失的那种东西,是自己的真心。
真心?曾几何时,自己在这场游戏中竟然付出了真心。
可他真心付出了,回报自己的却是一颗不冷不热的冰心。
漠茶,这就是你的选择,对吗。
我对你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想,我们之间需要静一静。
裴尧深深凝视那抹身影,幽深眸底的痛楚转瞬即逝,又变成波澜不惊的样子,寡情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不语。不再理会床榻上的漠茶会有怎样的一个反应,落寞转身,与站在门口的佘蒙擦肩而过,高大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直至消失在佘蒙那深邃的视线中。
漠茶惊讶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踪影的裴尧,瞳孔一阵紧缩,清澈眸底尽是难以置信,连忙将输管什么的全部拔了,在佘蒙的惊呼声下跑下床,跑到了走廊。泪眸望着空荡荡的走廊,清澈眸底尽是绝望,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的四肢百骸,心口酸涩不已,全身的力气好似瞬间被抽干那般,蓦地,瘫软在冰凉地面上,一行清泪沿着眼角滑落而下,蔓延到了唇角,品尝到了那苦涩到极致的泪水,却强忍着吞了下去,任由苦涩蔓延在心口每一个角落。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哭泣的声音,她那清澈的眼眸早已哭红,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滚落下来,泪水将她的手心浸湿,泪水透过指缝间渗透出来,泪水缓缓沿着手背滑落而下,浸湿病服的衣角。
对不起,尧,真的对不起。
我真的不能为了你而抛弃我最后一个亲人。
你心里肯定是怨我的吧,可是,真的对不起。
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可是,其重要程度是无法和亲情相比较的。
她可以没有爱情,没有一切,可就是不能没有亲人。
裴尧,我知道,是我亲手将我们的未来断送在自己的手中。
我也知道,你对我可能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温柔。
因为伤害你的人是我,你怎么可能还会对我一如既往的温柔。
等我向佘大哥证明我有对么爱你之后,我就回来找你好吗。
到时候,无论你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希望你不要松开我的手,千万不要松手。
因为那是你在观光缆车上说过的话,你不会违背的对吗。
漠茶哭着哭着,只觉全身再也没有力气,眼前世界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伴随着佘蒙的惊呼,只觉眼前一黑,重重倒在冰凉的地板上,不省人事。
走出医院后的裴尧面罩寒霜,幽深眸底没有丝毫情绪,好似一滩死水般,就算是投掷石头进去,也不会有丝毫的起伏,平静如水,周身笼罩着一股至阴至寒的气息。没多久,便来到了黑色轿车前,准备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的时候,车门却倏地由内而外被猛地推开,下一秒,一股浓厚的香奈儿香水味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裴尧惊诧抬眸,在看见端坐在驾驶室上的洛澄时,瞳孔一阵紧缩,幽深眸底尽是难以置信,心跳漏了几拍,全身血液好似停止流动那般,与她那眼神对视着。
洛澄见裴尧怔楞的模样,眉角微挑,清澈眸底尽是满满的爱意,性感红唇微微上扬,绽放出一抹摄人心魄的媚笑,看向裴尧的眼神不再是充满疑惑的,好似两人从很早之前就认识的那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氛围。下一秒,只见她缓缓走下车,迈着性感的猫步来到他的面前,藕臂缓缓圈上他那脖颈,送上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