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
荔裳一脸奇怪的看着刘一刀,张嘴道:“我师父曾经说的。今夜十年一度的阴朝大会开始,就是整个阴间欢庆之日,各种稀奇古怪的宝贝都可以在交流会后以物易物得到,只要眼神不错,还可以捞到不少好东西。”
看着挥舞着雪白小手臂,跃跃欲试的荔裳,刘一刀越来越感觉这个家伙像似个小孩子,从包裹中取出制符用具开始画符作准备。
午夜12点一过,整个大地都微不可察的颤抖一下,长长的走廊之中猛然的冒出了黑压压的人头,一副死气沉沉的众人直向着走廊尽头而去。
“呼~呼~”那阴冷的阴风吹起衣角,出了走廊众人竟然来到一个宽阔无比的斗兽场,场中与墙上飘摇的火堆是唯一的照明,见此各个无不称奇,人群这才有了些活气。
那围墙高台之上立着一个个身穿黑色盔甲,手持长戈的阴兵一动不动,耸立在高墙上的红色楼台上,一个面方耳阔红着脸的黑长袍汉子转动着眼珠看着下方近两百号人,沉气道:“十年一会,阴朝奕欢,宴请英豪,太平天下。”
场中渐渐安静,只听那粗阔的声音道:“各位来者亦有观席者,亦有参与者,本判官也就长话短说请观者上席。”
看着那膀粗腰圆的家伙,刘一刀很直接的感受到其身上隐藏的雄厚力量,那高墙上的各个阴兵也是鬼气森森极为不好惹。
荔裳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阴朝符术大会一直是由阴间发起,通俗的说法是有些不愿下阴间的鬼扰乱人间安宁,阴朝需要有人去镇压收服这些鬼怪。所以你得不到名次也能在离开是得到一本专于对付人间鬼怪的典籍。本尊可是很看好你的,注意有鬼窥视你,本尊先上台了。”
荔裳话一说完就掀起妖风阵阵好不惹眼的飞上那高墙之上的座位。
“徒儿,这就是你说的那位?”
麻衣斑白发的老头拉着几许胡须看着那身影,身边的一眉恭恭敬敬的回道:“师父,就是这位。”
“嗯,若是她夺舍之日,妖力虚无还可勉强一试,如今就是你我师徒二人都填不了她牙缝,好在她无害人之心,不然人间必乱!”麻衣老头忽然身体一震,转而一副兴致勃勃的将手样子揣入袖子一声长叹:“尊下请我一叙,老道怎敢不往。”
“唑!”一张黄纸符掷出,麻衣老人身形一个跃起踩着那不过巴掌大的符纸御风飞到那几十米外的高墙之上。
识者惊叹道:“吾欲乘风归去!好一个乘风归去!”
已有两人上得高台,一众观席者皆是老迈之人,无不是好了那面子,皆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一时惊诧了人的耳眼,却皆是比不过荔裳那空身御风飞身。
“大会第一项,降服百年鬼王。”那高台之上声音一响,下方就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果然,阴朝符术大会从不简单!”
“没想到大会一来就是降服百年鬼王!”
“百年鬼王,本人倒也敢于一试!”
……
“听好了!阴朝符术大会的规矩一向是生死有命,现在退场,可还来的及!”红面判官手一挥,十位强大的阴兵压着一辆怨气森森的囚笼从墙中大门走出!
“嘎嘎嘎!”怪异的声音从刻画特殊符文的铁笼子窜入众人耳中,一副黑气弥漫书生样的鬼王跪坐在牢笼之中显得安静的看着众人,唯有他听得见的低声细语道:“杀了他们,本王生。本王死,他们生……”
“姐姐,看样子似乎真如父王所说,人界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这次又有几人能保住命去。”
“呐,反正父王说过这届阴朝大会完结,就没有阴朝大会存在的必要了,到是那个小姑娘好生怪异。”
红面判官身边就立着两个乖俏的少女,可场中并未有几个人发现她们两人的存在,皆是议论这鬼王到底实力如何,如何才好对付。
“那是夺舍重生,又和夺舍重生不一样,闻着那股魅惑众生的气息……”红面判官沉思一下道:“因该是仙狐一支的,只是没想到不见仙人却还能见到仙狐。”
“听起来又是一个了不得的种族!”
红面判官看着两个显得格外机灵的少女转眼看着场中低声道:“少主私自出行大会,不怕王上降怒?”
“姐姐你说那一个人会赢?”
“我看都难,不过妹妹这么一说想来是有相中之人!我可得好好看仔细了!”
“讨厌死了姐姐!”一模一样的乖俏姐妹两人浑然忘了红面判官还在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娇声探讨着。
“性命攸关的事情你们可想好了?”红面判官转眼就当什么都没发生,看着下方微微骚'乱的人群,近百号的人都不相信自己会是最先一个倒霉的,也不相信一百位同道都拿不下这一只鬼王,皆无人退出场。
“那好!阴朝符术大会第一场开始!”
“夸啦!”阴兵整整齐齐的转身退去,留下困压着鬼王的囚笼让人敢到不安。
“大家散开!布法!”
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立刻的众人身形跃动,即可站好一片地方从怀中或口袋里掏出各种布法的小器件,几乎人手一把铜钱紧捏着。
“刷刷刷!”身上揣着好似用不完的一张张纸符,来自五湖四海的道长可是拿出看家本领,一时间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不错!这一手八卦图虽有些一小点缺陷,可用这布法炉火纯青。”高台上一位大师观望着下方一人不由点点头。
“我看不乐观。那鬼王隐而不发,比起上一届的鬼王看起来要阴险的多,就是这群小家伙们一起上也不好对付。”
“不错。我开天眼观此鬼不仅仅是百年,浑身阴气浓厚有些异常。”台上一众老将一个个发话,皆是不太乐观,道法修行随着天地元气流失已经越来越难触及高深,也就是说人界修行会日渐落魄,而鬼界却是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嘁,那可不一定。”清脆悦耳的声音打破了这些迟暮的声音,荔裳撇撇嘴毫不在意道:“不过是区区一只皇室旁支转变的鬼王,带了点阴龙之气。皇室的家伙可没有一个心思单纯……”
荔裳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表达不满,心中微微一动脸上出现一丝笑意,看着场下那望过来的脸庞眼中充满了期待。
一众大师不敢反驳静静期待着荔裳能多讲一些,心中同时祈祷着下方的那些小家伙能平安渡过。
“直接出全力吗?”刘一刀收回目光,荔裳的话语中对皇室家族极为不喜,是还在为长安那一次耿耿于怀吗?“可惜不能完全知道你的记忆,但双方都有保存不是更好吗。”刘一刀摸着口袋静观其变。
“嘭!”那失去了符文的囚笼突然爆炸铁屑四射,众人一惊之下手中符文打出,却是密不透光的黑烟瞬间就遮掩了场中一切,高台之上的人只见黑雾中隐隐有半截龙影一闪而过!
“叱!符!啊~救命啊!”
刘一刀听闻左边一声惨叫,却知道这并非声音来源的真实方向,手中夹着一张符纸乘鬼王未寻上他,极快的招手一划,地上一圈金光一闪而过,符纸一掷没入脚下沙土之中,刘一刀在给自己贴上一张符后一边在场中四处走一边往地上打入符纸。
耳边传来一声声惨叫,一眉道长拿着一面有些时间的八卦镜,面前泛红的铜钱剑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看的一眉心中大惊。
“这鬼王借着这股黑雾竟然如此迅速,就待我破去!”
一眉道长指尖一抹红光定在左手铜镜中心,在平凡不过的铜镜突然金芒大放一圈圈可见的涟漪将黑雾逼开,“八卦乾坤,入地无门。”
“嘤——”八卦镜一声长吟砰的钻入地下,“呼!”一股莫名的风瞬间让场中干干净净,墙壁上飘摇的火把照亮躺下了半百之人的斗场。
一眉道长脸色发白身体微不可见颤抖个不停,明显使用法力有些超乎他的承受力,铜钱剑一个摇摆,剑尖直指场中一个黑影却被一眉召回手中。
“诸位动手!”一人大喊一声打破了瞬间的平静,随即一道道符纸、法宝化作流光朝场中的鬼王激射而去!
“嘭!嘭!嘭!”或大或小的黑雾从鬼王身上打散,刘一刀手里夹着一张符看着一眉道长又看着隐隐泛着金光的地面,居然这么快就用大招束缚住了鬼王,可一眉道长的法力显然困不了鬼王多久,但地面已经是一眉道长的法场,手中这符一砸下去铁定破坏法场放开鬼王。
“哗啦!”三张黄纸符在刘一刀手中一抖变得如刀一般坚硬,“神行如令,火符弑鬼。”
“吱!”一声长啸!“砰砰砰!”每一声强大的爆炸都从鬼王身上撕下一块黑雾,见此所有人都是面色凝重,中等的火符连它的作用都没发出来,仅仅是不大不小的爆炸。
但在铺天盖地的符纸和法宝攻击下,很快就让鬼王气息变弱,地上躺着一具具毫无生气的尸体残酷的提醒众人把握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