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居然敢谋合盗窃客人您的财产,依法该送至乡公所受刑。但小店也只是管理不严,不知客人您作何想?”
干瘦却精明的像个老鼠一样的管理人员一双小眼睛盯着刘一刀,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怎么看也只是向刘一刀象征性的通知一下。
正应了一句强龙不压地头蛇,刘一刀还要想安安静静的呆在这个镇子里又没人骚扰的话。
刘一刀尽量微笑看这个饭店的管理道:“免了这几日用费,送上一桌压惊好菜,不然兄弟心里也难过啊!”看着面色不变的瘦中年,刘一刀屈指一弹。
“叮当啷!”一颗黄灿灿的子弹从桌上滚过。
“兄弟们豪放也都生性好礼,初来贵地身上已无盘缠,这才前两天正打了一只熊瞎子换些喝酒钱。”
干瘦中年人面色已经难看,这年头虽说道上很少见到什么牛鬼蛇神,可暗地里的牛头马面猖獗一时,指望着乡公所那群混吃混喝的混蛋还不如傍着镇上的那些牛头马面。“好汉明义!这年头就是豺狼虎豹横行,能少了那熊岭一霸,镇上人也是安全不少!”除了熊岭哪里还有熊呢?
下午时分刘一刀就进账一笔不小的钱,有点耳目的都知道镇上有一头被乱枪打死的熊卖到一家饭店,熊岭那边也有人听到连成一片的密密麻麻枪声。
先不论是对方人有多少。据说那个给熊开刀子的大厨就从熊身上取出了一百多尖头颗子弹,只有正规部队或者大势力的人才有钱用尖头子弹!
光是动用这些人和使用的子弹,足够那熊再卖一次!
这些人不是这种小地方能招惹的,只能埋着头认栽。
刘一刀也换了一个饭店居住,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方关系又不那么的好,整天面对那些虚假的笑容刘一刀还得暗暗防着菜里有毒,心累。
印在书本上的符文被刘一刀一次次的临摹,青色的纸张洒了一地,上面或多或少的有一两笔墨迹。
进入类似于医师状态的刘一刀很安静,难以形容这样一个壮汉一脸平静的挥舞着手里的毛笔,摸过一张又一张的普通青纸,失败再来,失败继续——
“砰砰砰。”
“您该用午饭了。”
门外传来跑堂的声音,刘一刀这才放下毛笔揉了揉眼睛,按耐不住寂寞的他还是受不住诱惑买了一沓纸来练习画符文。
事实证明就算脑子非常清醒的刘一刀将这符文刻画在脑子里,也难以画在一张纸上,不论是笔画顺序连成,还是一气呵成灌注法力,都不是刘一刀目前能做到的。
“仅仅是一张平安符都画不成……吃了午饭还是先修炼道气三清,一会儿买点礼品去请教一眉道人……”
打个哈欠的刘一刀出门给了那个眼巴巴的跑堂的小费,反正钱多另外就是这东西带回自己的世界也没有卵用,就一个碳鉴定就能分辨这东西是什么年代的。
得了不少小费的跑堂恨不得给刘一刀鞍前马后,就是刘一刀点的菜也是非常快就端上来,可见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作用。
吃了一桌子的大餐,刘一刀又去买了些补品和白酒前去拜访一眉道人。
刘一刀微微用力一拍门,这大门就微微打开了一半,从缝隙之中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刘一刀明显的感觉到失少了人气。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刘一刀果然发现一眉道人已经带着他两个徒弟和小僵尸离开,就连那封鬼屋里的坛子也消失不见,一片空荡荡的。
主厅中的桌子上刘一刀发现了一眉留下的一封信,写着“刘一刀亲启”的字样,拆开后刘一刀看着那些又有些头痛了,不过勉强的算是看明白了什么意思。
一眉道长已经启航回山,料到刘一刀会寻来,便拜托刘一刀照顾一下这宅子。
“多一个字也不说!”刘一刀没想到一眉道长走的这么快,“本来想让人指导一下,现在看来唯有自己努力了。”
刘一刀欣然接受了这座不小的宅子,但吃饭依旧是外出,别指望刘一刀除了泡泡面还会当大厨,炒个蔬菜都能半生半熟的人实在是懒得动手。
一张平安符就让刘一刀反反复复的画,成为符术士也并非一时三刻的事情。
刚吃着让人送来的午饭,刘一刀突然瞥到窗口一摸黄色袭来,心中一惊下意识抄起手里的饭碗就挡在面前。
“当啷!”
“好凶的符!”
刘一刀慎重的看着地上米粉和碎碗,夹杂的一抹黄色被他拾起。“千纸鹤!这玩意儿不是去找一眉道长的师父去了吗?”
刘一刀记得千纸鹤是在一眉道长手里渐渐展翅,肯定不是自己就会飞的。
刘一刀使用体内不多的法力灌输其中。
“徒儿,你那地方还有二妖未除,若不除去,必将生灵涂炭,怨鬼四起,正气不照。以至于山中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横行害人,我观天象,一月之后将有天狗食月,到时正气黯淡,阴邪滋生,天下妖魔鬼怪一遇月光必将魔性大发、功力大增!切记小心为上!这也是为师考验你的时候。”
刘一刀听完这忽然响起的声音已经面色难看,难到这就是传说中一张千纸鹤引发的惨案?按照剧情走,一眉道人没有得到千纸鹤的话还会一直呆在这儿,然后杀芭蕉精、安魂冤鬼、勇斗吸血鬼!
“这样看事情有些不妙啊……”
刘一刀想着要不要提前跑路,脑子里继续回忆着剧情,天狗食月当晚月光诡异,然后发生了芭蕉精的事情,看样子是月光让平时安静的芭蕉精着了魔。
刘一刀又跑到封鬼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略显的阴暗,头顶专门开辟的一个通光口,照进来的阳光落在原本放鬼坛的红柱上,按照太阳运动的轨迹,这柱光会将这些坛子都在不同时辰照到阳光以镇压阴邪。
“镇压阴气的天窗……”刘一刀收回视线,手在红柱子上晃了晃,生怕一眉道长用什么隐形符隐去鬼坛子,挨个挨个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这才放心。
结果刘一刀还是担心自己这个新手很难看破一眉道长这个老手的布置,毕竟是十几二十年的修为与见识的差距摆在那里,万一叫一眉道长给耍了刘一刀真是哭都没地,在屋里上上下下的检查起来。
“师傅!师傅!”
“砰!”的一声一个急匆匆的男人撞开了没有插销上的大门,火急火燎的冲进楼中却看不到一个人,只有满桌让人垂涎欲滴的佳肴。
“日常驱邪的来了……”
又是兴奋又是紧张的刘一刀走出封鬼屋,就知道一眉道长的日常要变成自己的日常,来人慌慌张张的走出大门就看到同样走出封鬼屋的刘一刀,那模样好像看见了亲爹!
没错,就像看到了亲爹!
“一眉师傅呢!”男人也不知道刘一刀叫什么,扯着刘一刀的袖子又一脸死了爹的样子看着刘一刀哀求道:“一眉师傅在哪里去了!我娃中了邪等着救命啊……”
“别哭,别哭,一眉师傅走了不是还有我嘛,我们赶紧去你家看看!”
男人一听就上上下下的看着刘一刀抽泣道:“你?行吗?”
“一眉道长搬家了你不会不知道吧!”刘一刀一脸惊奇的看着这一脸急切的男人,“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你要没事,我还有事呢!”
“我……赶快走……”男人一想就急切的一咬牙拉着刘一刀出了门。
男人叫赵平赴,家离得镇子较远的一个穷村子,平日里就在镇上做搬运工赚些钱养家,女人在家种地,孩子就在山上帮忙放牛。
也就是今个上午十岁出头的孩子还没到家就倒在村口的磨盘边上一个劲的抽搐。
“撞上普通的鬼了……”
刘一刀第一反应。一眉道长的游历见闻里面也有写到这种事情,要是遇到厉害的鬼,别说是小孩回不来,就是比刘一刀厉害那么一点点的道士也都回不来。
但总算是把刘一刀的第一课预备好了。
一张平安符都画不出来的刘一刀在这家简陋的土屋中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孩,那时不时抽搐一下的瘦弱身板就像是短路的机器。
男孩躺着床上脸色发白冷汗流个不停,刘一刀还感觉他陷入了噩梦,一个由鬼制造的噩梦。
“道长,我娃咋样了。”
刘一刀一点头“没事,只是遇上了游魂野鬼,以致噩梦缠身,去备一碗热的姜开水。”
对付孤魂野鬼刘一刀不需要准备些装备,更何况野鬼早已离身的孩子,赵平赴很快就端上一碗姜水,刘一刀也用自己不多的法力与媒介血液在小男孩额头画了一个驱鬼邪的印,这种印一般是用来刻画在床头、房梁或者大门上驱鬼邪的。
奈何刘一是个半吊子,有法力却无法画出一张完美的符,现在也只有厚着脸皮祈祷这玩意儿能起一点作用。
法力是个奇怪的能量,它散发在空气中会很快的消散于空气之中,无影无踪,就像它们来一样。
像刘一刀画符,如果没有在几秒内完成一张符并且将法力封在符里,那么符的第一笔里面的法力一消散,就会立刻成为点燃的导火索导致符纸里面的法力完全消散!也就是符纸制作失败,符纸是法力储存的媒介,修行法力的人同样能以自己的血液为媒介,效果还要比一般的符纸好上不少。
但没人喜欢隔三差五的给自己放血的,再说了这会影响人的体内精气,很有可能放血放到修为倒退。
一个血红色的奇怪符号画在自己孩子额头,这位端着姜开水就连大气也不敢出的父亲静悄悄的站在一边,焦急的看着刘一刀不急不缓的在自己孩子身上点来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