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忆歌的脑袋里乱成一锅粥,她拍拍脑袋,扔下了手机,穿上一双略带高跟的鞋子就出门了。
晚上八点的温度在盛夏中刚刚好,不过还是有些闷热,大街上也没什么人。
夙忆歌走到了小区对面的一个社区小公园里,这里的年轻人很少,白天都是打太极的老头老太,晚上也只有一两个小方队在跳广场舞。
真的都是高龄阶级的地方,不过挺好的,你看这里啊,有树有花有河流,晚上抬头看天空,月光虽然不是很皎洁,但也能看到稀稀疏疏的星星点点和月亮。
挺好的,在远离广场舞团的地方有条小河淌着,正值盛夏,荷花开得开、谢的谢,虽然香味是没有多少,但和花前月下之景确实是难得一见。
夙忆歌就坐在了小河前的木头长椅上,头靠着靠背上,眼睛里只有稀稀疏疏的星芒和略略模糊的月色,朦胧的很。
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那么美的月色了。
巫族的夜总是那么的美,那里更加靠近天,漫天的繁星点点,仿佛触手可得,望一眼就能眼花缭乱。
但这里的月光更加安静,拥有我们得不到的纯洁,这里只有月光和我,能够感受其他地方感受不到的安宁。
“星星虽然没有漫天,月光虽然没有皎洁,但有古树和河流,实在是美。”
夙忆歌看着长椅的另一头,一个男生带着一顶纯黑色的帽子和纯黑的口罩,和夙忆歌一样,也仰着头疲惫地望着天空。
有那么一瞬间,夙忆歌把他错认成了王源,他的眼睛和王源一样清澈,虽然没有闪烁的星辰,但在他的眼睛里,夙忆歌能看到淡淡的、柔和的、伤感的柔光。
他没有刘海,露出了利刃般尖锐的眉宇,剑眉星目的也甚是俊朗。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她在哪里见过他,可是……他是谁……
“你也觉得。”夙忆歌盯着他望向天空的眼睛,“你也很久没有好好看过这些了吧。”
他带着口罩,但她还是看得出他笑了,眼角的余晖弯了弯,他好像浅浅地笑了。
“这些?这些是指哪些?”
他的声音也很轻柔,苏苏的,听了很舒服,是那种听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的声音。就像王源的薄荷音一样,自小学第一面见到,夙忆歌的脑海里就一直飘扬着一个淡淡的薄荷音,闭上眼睛就能听见,久久不能挥去。
但这个男生声音不像王源地清亮,而是暖暖的、苏苏的。
“就是那些你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的事情。”夙忆歌双手交叉在后脑勺,长呼一口气。
“算是吧,现在的时间太少了,就算有也……哎……”少年低下头,夙忆歌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觉得他的话全是无奈,不知他的眼眸究竟是什么色彩……
黑色衬衫和夜色混在一起。
夙忆歌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少年。
“既然难得的机会,为什么还要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还穿一身黑色混在夜色里?”
“这个……”
还没等那个少年回答完,他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说了一句我在公园的湖边就挂了。
他好像忘了夙忆歌刚刚问他的问题……
“你是一个特别的人。”直觉告诉夙忆歌,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他身上的气质、眼神和动作……黑色的衬衫勾勒出他的单薄,少年的两只手一直插在黑色的裤袋中。
“你也很不一样……”少年温柔深邃的眸子对上夙忆歌,“你看今天的荷花开的真是多……”
“嗯……”
两个人都没有说下去,作为老年聚集地为数不多的两人少年,真的,此时无声胜有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总觉得对方什么都知道。
“来了?”
“嗯。”
知道这个3米长的长椅后又站了一个人,夙忆歌才晃过神来。
在夙忆歌和那个少年的2米左右的距离间,身后又站了一个身着休闲装的少年,帽子和口罩也遮住他的大半脸,加上他是站着的,夙忆歌是坐着的,夙忆歌只能看出他的年龄和她身旁的那个少年年龄差不多。
那个黑衬衫男孩站起来和那个休闲服男孩说了两句,休闲服男生说了句你当心点别被发现就绕小道离开了。
黑衬衫转过头来。
“我现在回答你吧,为什么我要包成这样。”
少年摘下帽子,刘海顺势放下,刚刚好把剑眉遮去。
他解开口罩的一瞬间,夙忆歌呆住了。
口罩下的他有硬挺的鼻梁,嘴巴暖暖地勾起,露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他笑的好暖心啊……
他是………
黑衬衣少年浅浅一笑,目光带着温柔。
没错,摘下口罩的一瞬间夙忆歌仿佛懂了那么多的无奈和心酸。
因为他是易烊千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