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看见欣悦转第三圈的时候才想起来姜思思说过，一定要晚上走！小马打算去找姜思思，顺便告诉一声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欣悦：这样跑，她是一辈子也跑不出去的。
小马打起精神，换了休闲装，正要出门却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姜思思回来了！
“思思，我正想去找你！”小马见姜思思回来大喜过望，一把拉住，左看右看喜欢得了不得。
“他说我做得对……但不应该不和他商量……”
“他是谁？”这时候小马才想到自己的处境，“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早就发现有问题了吧？”姜思思请小马对着窗子坐下，“这里不是人间，具体是什么地方我也说不好。”
“你，你不是思思？”小马靠在椅背上，外面的阳光照进来，可是一点儿也不温暖，一切都是那么虚假。
“嗯。”姜思思低下头，“我哪有她那么好的福气。我只是一缕孤魂，偶尔被这里的主人收留罢了，他说只要我乖乖的听话，留你在这里，我就可以住在这里，过安定的生活。你要知道，因为得不到祭祀，我已经好久都没有吃过饱饭了！”
小马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这里是哪里，自己应该怎么回去呢？隔着玻璃，他看见，窗外欣悦被赵明带回来了。阳光照在两个人身上，好像能穿透似的，那地上的影子淡得几乎没有。
“他们是……”
“赵明死了大约有两年了吧，他活着的时候一直喜欢欣悦，只是欣悦从没喜欢过他。那天是情人节，赵明买了花送到欣悦的工作单位去，却被欣悦拒绝。欣悦甚至喊来了保安，警告赵明别再来纠缠。赵明一气，奔跑过马路的时候被客车撞了……”
“那欣悦呢？她是什么？”
“我不了解她，我只是知道先是赵明住进来，过了不久欣悦就被送到这里来了。哦，就是我说的这里的主宰者，他把欣悦送来的。”
“你们都是鬼，那我呢，我是什么？”小马用力地揪住自己的衣服领子，“嚓”的一声衣服领子就被撕掉了，蓝色的衣领，被撕掉的地方却有白色的茬，“这是什么衣服，是纸做的吗？”
姜思思和照明身上那丝丝缕缕的东西不就是浆糊干了以后的样子吗？原来他们的工作就是用纸糊生活用品和这些衣服！
“小马哥，你听我说，只要我们乖乖的，他就不会为难我们，千年万年，我们都可以过幸福的生活！”
小马没吭声，忽地一下把桌子掀翻了，转身进了卧室。那桌子轻飘飘的，不像木头做成的，不用问，也是纸的。
姜思思——虽然明知道她不叫姜思思，但是除了这个名字小马也不知道管她叫什么好，姜思思默不作声地收拾了桌子，又去做了晚饭，摆了满满一桌子，热气腾腾的。可是小马没有一点儿胃口，早早地上床睡了。姜思思也不强求，吃过了晚饭，便也上床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