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君六神无主的坐在沙发上,她本以为凭借自己家的权势没有人敢拿陈政炒作,可现在也不知道那些媒体中了什么邪,集体声讨起陈政和陈家来。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陈家公司的股东打来的电话。
“老姐姐,陈政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股东在那头焦急的说着,“现在持有陈氏股票的都在抛售,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
他没有说完,但是徐湘君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要是不把陈政捞出来,恐怕,陈氏的企业就要崩盘了,陈家的祖业也就毁于一旦。
“不!你听我说,这件事不是我儿子的错!都是那个女孩的的勾引!”徐湘君连忙辩解道,“你放心,我马上就找人把政儿放出来。”
“老姐姐。”股东叹了口气,“我跟你说实话吧,自从陈政上台以后,咱们企业是连连亏损,股东大会早就对他有不满的情绪,这次是我帮你压着了,我当面欠着老哥哥的人情,现在就算还干净了。”
徐湘君听见这话,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可又不知道从哪里理起来,只好连声答应着。
电话被那边挂断,她觉得自己又累又委屈,她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罪了。
杨姐躲在厨房里偷偷往外看,只见徐湘君满脸愁容的坐在沙发上,结合自己在外面听到的风声,她估摸着陈家可能要倒了,那双精明的眼睛转了转。
她这个时候可不能走,万一陈家又活了,那岂不是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想到这儿,杨姐倒了杯牛奶走了出去,她把杯子轻轻的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说道:“太太,不早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唉,你看我这样哪里睡得着,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国梁那边怎么样?医生说有没有醒过来的希望?”徐湘君说到后面,眼睛里面盛满了希冀的光彩,她已经开始幻想着上天被自己感动,让陈国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醒过来主持大局。
可幻想总归是幻想,陈国梁还是沉睡着,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陈家别墅的灯光亮了一宿,直到天边霞光乍出。
许见一大早就被叫到了宿清云的办公室里面,宿局长的电脑上面正播放着有关陈政这件事情的报道。
“许队长,来看看下面的评论。”宿清云脸色有些阴沉的说。
他站了过去,握着鼠标开始往下拉页面,一行行评论里面字里行间都是在谴责陈政以及要求公安对此有所作为。
“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你说这么小的姑娘就遭到这种事情,以后可怎么破。”
“还有啊,你们有没有看那个视频,就是禽兽他妈妈想要花钱摆平这件事情的视频,地址在这里http……”
“卧槽,人贱则无敌了,果然只有老禽兽才能生出小禽兽。”
“老铁,稳!”
“ 1”
“ 2”
等许见差不多把下面的评论看完以后,他抬起头看向宿清云,脸上的表情不是十分明朗,“局长,是上面有什么命令吗?”
他大概猜到了一点,但是他不信宿清云这样的人会想那些世家们屈服。
“许队长,你可真敏锐啊。”坐在位置上的男人爽朗的笑起来,“是,上面是有些风声。”
“那他们的意思是?”
“依法严查,依法办案。”宿清云吐出了八个大字。
对于许见来说,这可是面求之不得的免死金牌啊!
云山市各大世家的势力纵横其中,今天公安对陈政下手,那明天公安会不会对他们下手,那可就说不准了。
所以一直以来,云山市的公子哥儿们都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因为上面有人替他们顶着一片天呢!
宿清云给他拍板,“要是还有什么人来找你,就按我刚刚说的做。”
许见也笑道:“得令!”
一旦有了舆论压力,公安局对此采取了速战速决的措施。
反正事实证据确凿,要想定陈政的罪,只是时间问题。
“许见呐。”宿清云从办公桌上抬起头,叫住了男人的脚步,“陈政这起案子已经传到部里去了,你可要动作快,免得夜长梦多。”
“放心吧,宿局长,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许见朝他挥了挥手就出去了。
宿清云看着桌上关于许见的政审报告,叹了口气扔进了碎纸机。
检察院那边一路绿灯,陈政案很快就进入了司法程序,并把开庭的日期也定了下来。
开庭前一天。
徐湘君始终觉得不够有把握,她问正在整理资料的律师,“张律师,你觉得有多大的把握?”
“陈老夫人,你这是不信任我?”张律师不乐意的反问道,“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们之间要有极致的信任,OK?”
“但是……”
张律师见她还要说,不禁板起了面孔,“行了,如果您不信任我,大可以找别的律师,我没任何问题。”
已经临近开庭,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更换律师,徐湘君叹了口气,惴惴不安的说,“我怎么会撤你呢,张律师。可我这眼皮老是在跳,也不知道这个办法到底能不能行。”
张律师还在那里口若悬河,说的天花乱坠,“这你放心,要是令公子回不来,我一分钱劳务费都不要!”
有了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徐湘君姑且是放下心来,等着明天的开庭。
翌日,清晨。
“杨姐快快快,我的首饰呢,我的衣服还没有熨,快点啊你!”
“哎哎哎,马上,衣服在这里。”
主仆二人在别墅里面忙得团团转,直到九点左右才走出大门。
临到头了,徐湘君还在问杨姐,“你看看我今天妆是不是没有画好?”
“好着呢,您还是那么年轻!别人准夸您漂亮,还是一个大姑娘。”杨姐睁着眼睛说瞎话,信口胡诌道,现在的徐湘君哪有以前那般贵妇模样,眼袋下垂不说,连粉都快推不开了。
徐湘君听了高兴,但口中却话锋一转,“你说瑜儿这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哥哥都这样了,居然还不出现,真是白生了这个女儿!”
杨姐也纳闷这大小姐怎么就突然了无音讯了,但她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只能含糊其辞道:“太太您别多想,小姐就是忙了些,那不是学校都有什么期末考试呢,我那孩子一到这个时候就不见踪影,恨不得钻到书里面去。”
有了她的安慰,徐湘君面上的不虞之色才逐渐消失,她坐上车,往法庭的方向去了。
由于有了先前在网络上的传播和预热,不少人都关注着案子的进程和审理,甚至还有的直接跑到法院门口静坐示威,要求他们从严处理陈政。
“这些人,一个个都吃饱了没事儿干!”徐湘君恨恨的说,“我儿子进监狱他们就开心了?都是一群贱民!”
司机紧闭着嘴不答话,这让她像是一个人在场独角戏,那股在胸中燃烧的火焰愈烧愈烈。
她下车后过了一会儿,张律师姗姗来迟,他周围簇拥着各色媒体,大家争先恐后的先从他嘴里掏出点什么,若是不知情的人在场,恐怕还会以为他是哪里来的大明星吧。
徐湘君对他这种不认真负责的态度十分不满意,但是她现在就指望着这个轻浮的家伙把自己儿子捞出来了,她也只能任凭他摆布。
就在两人开始往法院的台阶上走的时候,变故突生!
一枚臭鸡蛋凌空飞过,越过了众多媒体的头顶,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徐湘君的身上。
“你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慷慨激昂的人声,她情绪激动的大喊着,“平民老百姓就是贱民了?你把社会主义四个字给吃了?!”
这一幕通过媒体的转播,同步出现在了各大媒体的直播上。
某会所内。
最大的包间里面的聚集了云山市各个世家的子弟,他们或坐或和身边的陪酒小姐调情,电视开着丝毫不影响他们的性质。
“要我说啊,陈政那家伙就是太倒霉了。”有一个说道,“他犯了事儿,我家老头儿都不让我出来玩了。”
他的牢骚引来了其他人的附和,“就是就是,我家那个老爷子也是,天天恨不得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生怕给他惹麻烦了。”
“唉,谁让现在有人开始对我们下手了呢。”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说话的那人连忙摆手解释道:“我就是说说……没别的意思,看,要开庭了。”
“呵呵……”
其他人笑得十分勉强,众人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擦过坐在他们正中间正聚精会神看着屏幕的男人。
他坐在人们中央,包间内昏暗的灯光隐晦的照亮了些许他的脸庞,那双犹如夜空的眸子转而扫视了一圈。
“嗯?”裴修鹤挑了挑眉。
“呃……”
“难道你们认为自己高人一等?”男人沉声问道。
这就是赤裸裸的在指责他们了,世家少爷们之间相互看着,脸上有惊疑和困惑。
“可咱们就是有钱啊,现在这个世道钱不是万能,可没钱就是万万不能啊!”
有人起了个开头,也还有脑子不开窍的人跟着说:“就是,不就是玩个女人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说的好像现在的女人多干净似的,一个个在床上不都是荡/妇/淫/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