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还在紧张中进行,每一个参赛小组都不敢马虎,不然,那就是一个生命的逝去。
牧城刚刚解决了一个病人,但他也不敢放松,对着雷老二说道:“老叫花子,你再去给我找个病人来。”
雷老二有些不紧不慢地说:“现在各个选手所救治的,才是病情最严重的患者,不如,你去其他人那里看看吧,救命要紧。”
话刚落音,几个记者就把直播镜头对准了牧城,他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他们两个人一起来到了留学生扁笃的身边,这个选手长得斯斯文文的,身材高大魁梧,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博学多才的才子。
牧城看到扁笃这边显得很紧张,他刚刚摘下一个被汗水打湿的口罩,马上又戴了一个新的,垃圾桶那边,已经被口罩给堆满了。“扁先生,什么情况?”
出于救死扶伤的本能,牧城顾不上门口的安保人员,抬腿就想冲进去。
“站住!注意纪律问题!”两个安保人员同时把他给拦住了。按照规则,各个参赛选手都不能擅自去干涉他人的比赛过程,只要牧城闯进病房,那就是违反了规则。
牧城瞪大眼睛,一股热血涌上他的脑门,他那双眼睛,因为使出了复写眼,眼底闪烁着腾腾杀气,比发怒的眼镜蛇还要凶,整个人显得狰狞无比,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都吓了一跳。
“比赛规则重要还是人命重要!”牧城挡开安保人员的枪口,这么一句质问,竟然让他们沉默了下来。
扁笃跟助手看了一眼牧城,低声说:“肝癌晚期,你们出去,等下别被传染了。”
他的手里拿着一支针头长达一尺的注射器,而他的助手则推着一台便携的B超仪走了过来。
牧城已经看出来了,患者身上近八成的经脉都堵塞了,现在除了咬紧牙根挣扎之外,已经没有了力气,而扁笃他们正想通过紧急手术,将患者肝部的毒液给抽出来。
“且慢!这样的手术存在着很大的风险!血浆又是凉的,患者等下要是身体着凉,会有瘫痪的可能!”牧城不同意扁笃给患者做这样的手术。
扁笃愣了一下,眼底闪烁着一抹精光,突然说道:“现在没有氧气,只能这样了!”他沉思了几秒钟,突然又说:“对了,你赶紧给患者进行全身刮痧!”
这个病人是扁笃向比赛主办方额外申请来的,他已经对一个肝癌患者进行了有效手术,现在让牧城帮忙,也不会有损他的比赛成绩。
牧城俯下身子,仔细看了患者的气色,患者的瞳孔已经出现扩张,呼吸困难,脸部的穴位只要用手指一碰,就马上出现紫色的淤痕,这说明,患者还有几分钟的挣扎时间而已,要是不及时采取措施,那就没有办法了。
牧城深深地洗了一口气,先是揪着病人的衣领,猛然间把他给揪了起来,扶着他站立着,然后很粗暴地用膝盖去顶住他的肚脐眼,手里的银针就跟闪电一般,扎在他的身上。“老叫花子!给我打来几杯温开水!”
在场的资深人士都被他这个奇怪的举动给看傻了。
一个年近七十的评委靠近牧城,低声对着旁边的人问道:“这小子使用的是什么样的针法?眼睛都不看,还能隔着衣服找到穴位?”
“这好像是失传已久的《鬼魅神针》吧,不过,据我所知,除了武当、少林之外,都很少有人这样医武双修,而且两者能达到合一的境界。”另一个评委低声地回答,
雷老二端来四杯温开水,牧城捏着患者的嘴巴,把水缓缓倒入他的喉咙里,他连呛咳的机会都没有,过了一会儿,全身都被汗水给湿透。
“小子,你这样连防护用品都不戴,不怕被传染了?”扁笃看到患者的气色有些回转,他站在一边,好心地提醒了牧城。
肝癌是肝炎晚期引起的,肝病毒可不是闹着玩的,凡是体内携带着这些病毒,那么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根治,只能控制病毒不发作,牧城现在跟患者近距离接触,那是很不合理的。
“汗,这又不是非典,感染病毒又不一定会死,也不影响生儿育女,怕什么?”说着,他对着患者的肾腧穴狠狠地拍着巴掌,又在相关的肾经络上扎了几根银针。
雷老二在一边悠闲的看着,笑道:“不错,肝为木,肾为水,肝脏快要衰竭的时候,先激起肾脏的功能,然后让肾脏去催生肝脏,好一个水生木!”
牧城将患者放到病床上,此时,这个患者感觉自己的身体舒畅了很多,似乎自己的肚子里有一种仙药在发挥作用,他的五脏六腑都是温暖地。
“这位医生,我、我还有救吗?”患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底的泪水似乎隐藏着复杂的记忆。
牧城顾不上这里还有其他人,有些疲惫地掏出烟盒,叼着一根,却没有点火,嘴角微微泛起苦涩的笑意。“当然,你现在没多大碍了。”
患者的眼底泛起一丝涟漪,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牧城。“医生,你有话就直说吧,我知道,这就是回光返照,对吗?”他的身体在发抖,似乎看到了死神一般。
“不!我把你从鬼门关拉过来了,你刚才只是处于休克前夕,还不是病危的时刻。”说着,牧城啪嗒地点起了香烟。
“3277号!你的比赛资格被取消了!”年近七十的评委刚才还对牧城持有赞赏的态度,只是,这个小子没有规矩了,身为医务人员,竟然明目张胆地在病房里面抽烟,他无法容忍这个行为。
牧城很猛地吸了一口烟雾,脸上发出呲牙咧嘴的表情,冷冷地说:“你个老不死的,你说了算啊?”
又是这个小子在赛场上闹事,没等安保人员动手,站在一边的扁笃就看不惯了,因为,他已经摸清楚了牧城的真本事,这样的人才是他的真正低手,他不得不早点除掉。
“小子!你医德都没有,还来比赛干什么?”说着,他迅速使出一个擒拿手,把牧城的左手给反扭到背后,另一只手压着他的锁骨。
扁笃的眼神就跟一把杀人的利剑一般吓人,两颗眼珠就像利剑凝聚成的寒光一般,他看向安保人员,想把牧城给推过去。
“特种兵擒拿?”牧城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学医的家伙竟然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不过,牧城猛然间翻了一个跟斗,反而从后边把扁笃给扛了起来,然后扔到地上。“我呸!救死扶伤的事情还有那么多的规矩!”
“站住!”被牧城扔到地上,扁笃真的生气了,他单手撑在地上,用力一推,瞬间就站了起来,眼底蹦出一束极冷的寒光。
两个安保人员刚刚迈步,想过来控制住牧城,扁笃已经先扑了过来,他的身影就像鬼魅一般飘忽不定,抓着牧城的锁骨,右脚膝盖已经朝着牧城的腰椎顶了上来。
这一招,看似简单,其实蕴藏着无限的杀机,一招就可以让牧城的身子骨散架。
牧城当然不是草包,他的左手往后边一顶,纤细的食指狠狠地击中了对方的丹田,他身后的这个男人,虽然霸气,但测漏了,最终没能将牧城给怎么样。
“身手不错,但连一个肝癌的患者都让你束手无策,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比赛?”牧城狠狠地瞪着扁笃一眼,看到对方不服,又骂道:“你们吊什么吊?老子现在就去别的地方救人,冠军留给你们这些欺世盗名的人好了!”
这话,犹如一把尖锐的刀子一样,深深地扎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大家都记住了,没真本事,就不要挑人家的毛病,几个围观的记者低着头,灰溜溜地走出了门外。
几个评委虽然不是本市的医务人员,但他们多少还知道雷老二的名气,也不敢为难牧城了,不然,他们就不会被别人说成死板,会影响了他们今后的名声。
扁笃又是气又是恨,恨自己刚才不一下子就把牧城给废了,以至于被他羞辱得一点面子都没有,要知道,门外还有很多记者在关注着他。
而且,很多有钱有势的大佬都把赌注押在了他身上,要是他不能拿到冠军,他今后不用回到国内混了。
“臭小子,你不就是使用了中医进行了一次急救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有种,你跟我私下再比一比,你敢吗?”扁笃恨不得现在就把面子给讨回来,所以故意刺激着牧城。
牧城冷冷一笑,低声跟他说:“说你欺世盗名,你就是不服,救死扶伤的事情,需要这么较劲吗?比什么比?我不会用患者的生命来作为我人生奠基石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牧城当着大家的面,叼着半截香烟,缓缓走出门口。
一个女记者闯过禁戒线,将话筒对着牧城的下巴,连忙问道:“3277号选手,请问,你刚才是不是因为救人,而丢掉了比赛?”
牧城冷冷一笑,拿着话筒,义正言辞地说:“我还是那句话,人命关天,比任何虚名都重要!我考虑地是如何救治更多的人,而不是比赛成绩!”
话刚落音,所有在场的人都鼓起了掌声,无数个相机都对着昂首挺胸的牧城进行拍摄,闪光灯不停地闪烁着。
场外,很多人看着牧城得意,他们却暗中流着泪,因为,他们押错注了,要是牧城在下一场比赛中再击败扁笃,那么,他们就要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