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就像是坐了宇宙飞船似的,整个人麻痹到没有任何感觉了。
我只听到一声巨大的声音,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其余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或许说,那声音其实就是我落地的时候发出来的。
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仿佛是过了整整一个世纪那般长久吧,我才从沉睡中醒了过来,浑身上下的皮肤,抽疼得发紧,感觉到自己头晕脑胀的。
我动了动身子,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我转动着眼珠子,见到自己半个身子在泥土里,顿时间就破口大骂起来。
妈的,刚才那大风把我吹上天去了,而后重重的摔了下来,狠狠地砸到地面上。
幸亏老子没断手断脚的,脑袋估计也没有摔坏。
想到这里,我张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如同一个疯子似的。
我躺在土里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我从土里爬出来的时候,如同一具死尸似的,在宽阔的大地上,缓慢的行走着。
风不知道是何时停了,而四周围已经恢复了另外一种样貌。大地回春也不过如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氛。
擂台之下,涌动的人群,兴奋的尖叫着,全是一片欢呼,他们那崇拜的眼神,像是见到了天神似的。
人们难以掩饰的喜悦,正在慢慢的发酵着。
擂台上,几个身穿着白色长衫的长发男人,他们脸上带着欣赏的神情,望着我的时候,多了一分打量。
我手中拿着是一个盒子,我并没有打开盒子来,只知道里头装着的东西,是我用生命换取到的。
擂台上的奖品就是这个。
鬼市擂台的游戏,也被称之为死亡游戏。
而我则是唯一一个没有放弃,坚持下去的鬼差。
成功从赢了死亡游戏的三个环节,拿了奖品的我,却感受不到那一份喜悦之色。
三天前,我还躺在沌阴山,垂死挣扎着。
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绝望。
鬼市里头无人牺牲,而我自己所认为的亲眼所见,不过是假象,是鬼市执行者用来迷惑参与者的一种手段,同时间,还有许多跟我一样的鬼差等,面临着这种困难的,而他们都选择了放弃,选了了退缩。
在鬼市大会上,这才是众人期待的死亡游戏。
打我从进入到鬼市,就被盯上了,而那时候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全都是假象。
而我当时并不知晓罢了。
我的目光始终是落在那个名叫天澜的男人身上,他所跟我说过的事情,都是真的吗?还是只是一种推动游戏的手段呢?
他神色淡然,眸子里头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在这一方面,我始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定制这么变态的游戏呢?
为什么呢?
擂台下的欢呼声,让我觉得好笑至极,于是仰头大笑起来,神情有些凄凉,而后转身就离开擂台。
这里跟我没有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自认为经历的痛苦,全都是假的。
意识到这一点,我终于是明白了张磊跟苏穆说的话。
我离开擂台后,独自一人走向了沌阴山那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头呢?
我已经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杀了那个被镇压住的饕餮了?
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出现在鬼市里头了,天澜将盒子交给我,说那是我应得的。
事情并非是巧合,那我究竟是怎么赢得呢?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而我走来沌阴山,只是想来寻找答案。
因为所有参与死亡游戏的人,都是在沌阴山活动的。
我不是非要一个答案不可,我只是觉得心里头好像缺了什么东西似的,怎么也不完整。
走着走着,我猛地就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的喝道:“出来吧。”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身白袍的天澜,缓缓的走到了我面前来,他挑着眉头,说道:“恭喜你。”
听到这话,我莫名其妙的就窝了一盘火,猛地伸手一拳直接打在了天澜的脸上,气急败坏的吼骂道:“妈的,别跟我说那话。”
我竟然是被人当成白痴耍了一通。
这口气,要我怎么咽下去呢?
天澜被我打了一拳,满脸不解的问我说:“你这是……”
我一言不发,面色阴沉,一副恨不得痛扁他一顿,但是我没有那么做。
“你不高兴?”天澜说话的口吻是带着疑问的,但是说出来的话确实极为的肯定。
我抿唇,骂道:“高兴什么呢?你倒是说说我高兴什么啊?”
我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但是我只知道我现在真的无法开心得起来。总是觉得好像是哪里头不对劲那样,心里头仍旧是在担忧着,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的。
张磊,苏穆,树精等,他们似乎是早就知道的,而他们却在提醒着我,这肯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所以呢,知道答案的人是天澜了。
微风徐徐间,只见天澜低声的跟我说道:“你该高兴你手中的东西。”
闻言,我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满脸不悦的开口说道:“那东西,我不要也罢,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是那么卑鄙的一个人。”
鬼市执行者,见鬼了。
谁知道天澜勾唇笑了笑,缓缓的说:“卑鄙?我一不杀人,二没放火的。”
“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冷笑着,满脸嫌弃之色。
最后天澜开口说道:“三天的契约马上就开始了。”
“我答应过的,我肯定是会做到的。”我开口。
“阿蓁的事情是真的吗?”我开口,不怎么确定的口吻。
只见天澜的身子不可避免的震动了下,他神情里头闪过一抹慌乱,而后很快就掩饰过去了,他微微的侧着脑袋,笑了起来:“你所认为的假象是怎么样的?一个故事罢了。”
他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而我也相信了。
然而我心里保留了一些怀疑,真的只是故事吗?
没有人会把故事说得那么的让人相信的,只有亲生经历过的人,才会把故事描诉得如此让人难受,感同身受的。
“既然阿蓁不是真的,那么邪道呢?他是真的吗?”我开口,把最大的疑惑问出来。
邪道的事情,仍然让我心中有些担心。
这一次,我担心的是邪道是真还是假?
万一有些事情是真的呢?而我们也无从知晓,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
“他自然存在。”天澜面无表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