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最近太累了？还是因为那个东西要来的缘故？”越想，秦寒衣眉头皱得越深。
突然之间，她感觉做女人真的好麻烦。
明明都已经是王级武者了，结果女人每个月流血那种事还是免不了。
更无语的是，无论大还是小，她统统都得蹲下，跟那些柔弱的小女人一个样。
“殿下的琴艺是越来越好了呢，不过怎么不弹了？”就在秦寒衣苦恼之时，清脆的声音传来。
伴随着清晰的脚步声，女子踏月而来，一袭雪衫，身姿婉约，那种恬静的美，如同黑夜之中独受月光垂爱的精灵。
“是你啊！怎么白天没来，大晚上倒还想着过来了？”偏头看了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艳，秦寒衣心头稍稍疏解，淡淡笑道。
苏巧轻笑一声，并未回答，只是在对面坐了下来，“殿下好没道理，明明都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反倒先问起我来了！”
“好吧，现在连你也敢来打趣本宫了！”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秦寒衣无奈道。
苏巧掩嘴窃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见状，秦寒衣也没办法，闷闷道：“不开心，心里烦，所以不想弹！”
很直白的回答，直白得可爱！
尤其那句“不开心”，完全小孩子一样的语气，顿时苏巧笑得眼泪都快留下来。
“好了，再笑本宫真的生气了！”故作强硬的瞪了一眼，秦寒衣别过脸去，“说吧，这么晚过来何事？”
提起正事，苏巧很快收敛了笑声。
“是这样，刚刚苏家在天阳城那边的人传回消息，说天阳学府准允苏家组建两支队伍，分别进驻天阳学府所属两座城池。”
苏巧简单的将消息说了出来。
“两座？”一听那不合常理的消息，秦寒衣愣了一下。
不过终究是驰骋疆场的寒衣公主，很快，她便反应过来。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似乎，这是件好事啊！”
“大乾王朝十三州，除开中州，其余十二州主城以城主府为首，各自在大乾古路第二段试炼中占据十六条支线中的一条。”
“剩下的四条线路，便交给中州皇城四大家族。”
“原本来说，你们苏家就已经在第二段试炼中占据一席之地了，这第二段试炼路线上的利益，可远不是第一段试炼支线中能比的。”
“而在此之外，苏家又得到第一段试炼中两条支线城池运营权，呵呵，小妮子，你该不是专程来跟本宫炫耀的吧？”
说到最后，秦寒衣笑意盈盈的看着苏巧。
“当然不是了！”苏巧摇摇头，笑道：“难道殿下就不好奇为什么苏家得到这样的机会吗？要知道，袁家和另外两家也派人去了，结果什么都没收获哦！”
“这样的吗？倒是有点意思！”秦寒衣笑了笑，也不问苏巧，只是招了招手。
很快，一个全身戎装，身材火爆的女子从阴影中走出来。
“素蓉，关于这次大乾古路，天阳城方面可有情报传来？”
“回殿下，这是前不久收到的密报，请殿下过目。”
说着，素蓉将一份密报呈上。
秦寒衣接过展开，虽然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但苏巧依然发现了那双丹凤眼下一闪即逝的错愕。
“知道了，下去吧！”
“继续关注本次大乾古路的消息，顺便，几位皇兄那边的情况也盯着点，有什么动静迅速来报！”
“还有，责令寒衣卫做好准备，两个月后，随本宫一道进入大乾古路第三段试炼。”
很快，密报看完，秦寒衣挥了挥手，一连串的指令下达。
“属下遵命！”应了一声，素蓉的身影退入阴影中。
此后不久，苏巧踩着月光归去，后花园中再次安静下来。
“胆子不小啊，居然打着本宫的招牌，明目张胆的徇私，往自己碗里捞肉。”
“本宫倒是想看看，你那‘楚家’究竟怎么一回事！”
秦寒衣心中默默思量着，不知何时，嘴角已经弯出笑意，而那烦躁的心绪更是早已平静。
很快，叮咚如泉的琴艺再次响起，悠然的回荡在无人的夜，再没有那金戈铁马的杀伐，夜风也为之沉寂。
……
隔着百万里之遥，楚辰自然不知道已经有人惦记上了。
一天一夜紧锣密鼓的安排，至第二天天光破晓，所有事项都顺利准备完毕。
当几名白发苍苍的阵法师腾空，巨大的灰色漩涡凸显，顿时天阳城沸腾了。
春风秋雨又一年，大乾古路，再次开启！
“开了开了，赶紧进去！”
“也不知道会分到哪条路，回头都别忘了报出身啊，说不定能在一条线路上相互帮助！”
“走了走了，皇者转世，本皇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这一次，本皇就让你们这些蝼蚁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
杂乱的声音传开，一道道身影迅速消失在灰色漩涡中。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数十万历练者悉数进入。
随后不久，麒麟宫组建的十六支小队依次鱼贯而入。
紧跟着，场上再次吹响集结的号角。
“天阳城赤家一队，迅速集结，即刻开赴第二十三号城池，务必迅速铺开场面，迎接广大试炼者到来！”
高昂的声音响彻，等待多时的赤家一队两百人应声而动，迅速集结。
随着最终命令的下达，一片灰云从天而降，直接将两百人笼罩。
当灰云散去，原地已经没了那二百人的身影。
紧随其后，洪亮的声音再次传出。
“天阳城赤家二队，迅速集结，即刻开赴第二十四号城池，务必迅速铺开场面，迎接广大试炼者到来！”
与之前如出一辙的话语中，灰云垂下，赤家二队两百人消失不见。
此后，叶家两队各两百人先后奔赴第二十五、二十六号城池。
肖家两队各两百人先后奔赴第二十七、二十八号城池。
紧跟着排在最后的“楚家”两支队伍先后奔赴第二十九、三十号城池。
至于苏家，虽然在天阳学府获得准允，队伍组建却是在中州皇城苏家进行，是以肯定会从皇城进入大乾古路。
因此，当楚家两支队伍消失后，突然一阵剧烈的涌动，天空巨大的灰色漩涡消失。
与此同时，空中阵法师苍老的声音传下。
“大乾古路入口，正式关闭！”
“三个月后，古路出口开启，地点城东十里处，请各方面做好接收准备！”
……
为期三个月的大乾古路试炼，终于再次开始了。
如同天阳城中那一幕，发生在大乾王朝许多地方。
偏远的松古大地，王城松古城是唯一打开的入口。
当灰色漩涡出现的那一刻，瞬间城中沸腾，欢呼阵阵。
“进，荣耀松古，万古长青！”
“进，圣皇之辉，照亮前路！”
“进，勇猛精进，武运昌隆！”
“……”
整齐雄壮的吼声，应和着巨鼓的嗡鸣，百丈高台之上，一代女王古玲珑，红装惊艳，亲击鼓。
同一时间，无数少男少女、青年天骄热血沸腾，纵身一跃，投身那浩淼的灰色漩涡中。
越过松古，视线南迁，沿着巍峨的绝雁关往里一路纵深，雷鹰城中上演着同样的一幕。
唯一不同的是，击鼓的换成了当今皇帝雷逍。
人群一角，碧凝前者丫丫的手，目光落在天穹。
“师父，你真的非去不可吗？”丫丫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潮气，仿佛随时会哭出来。
“嗯，师父拒绝了很多次，也推辞了很多次。而今，师父再也没借口不去见他。
去年今日，我来这里送他，说好了，一年之后，我们再相见。
师父想，他一定在另一边等着师父呢！”
碧凝轻轻点头，那种宁静如月光的美，一如既往。
丫丫沉默，好半天没说话。
最终，懂事的小姑娘还是在眼角抹了一把，强笑道：“唔，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丫丫还是不留了。不过，师父可不可以答应丫丫一件事？”
说着，丫丫摸出一个葫芦，满脸期待。
“丫丫你说！”碧凝看了一眼，笑了笑。
“师父请答应丫丫，如果见了大哥哥，一定把这壶酒交给他。
这是丫丫专程为他酿制的，用他送的小葫芦，还有山里幽深处六月不化的雪。”
将葫芦交到碧凝手中，丫丫神色十分认真。
“六月雪么？很动听的名字呢，师父想，你大哥哥他一定会喜欢的！
那……
师父去了哦，丫丫你要好好修炼，有一天，你要肩负师父抛下的担子，让碧霄宗更加强大。”
“嗯！”
小姑娘眼睛红红的，声若蚊吟，好几次努力抬起头，却又鸵鸟般的低了下去。
最终，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小姑娘笑着，流着泪，然后，松开了手。
这时，一群人赶了上来。
“真想跟着一起去啊，可是……
呵呵，算了，保重。如果见到他，务必转达我的话，若是他敢负了你，我南若风做鬼也不放过他！”
“姐姐，大乾古路危险，你一定要小心。
还有，如果见到楚辰，别忘了告诉他，碧华知错了。若是还能再见，碧华一定煮酒赔罪。”
“首座，一路平安。虽然清霄阁已经不在了，但首座永远是我心中的首座！”
“宗主，万事小心。期待若干年后，你能凤驾重临，届时，全新的碧霄宗必定不负所望！”
“……”
南若风、碧华，一个个满脸祝福的碧霄宗弟子！
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碧凝也禁不住红了眼。
正当她准备挥泪离别之际，耳畔传来一声叹息。转头看去，只见百丈高台之上，那人黄袍加身，却是面容萧瑟。
“碧霄三霄，终于要成为历史了么？”
“时至今日，我依旧不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
“放弃武道，选择权利！呵呵……”
“如果可以，帮我告诉他，雷逍不后悔，为了脚下的大地，为了万千子民，纵然从来一次，雷逍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还有，也别忘了告诉他，朕，雷鹰国第四十三代帝王雷逍，代表所有雷鹰国子民，随时欢迎拓土侯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