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吗?”童音变得妖娆莫测,像深山中的花朵吐出甜香般诱惑,“我的命,是贪心的人们为了达成所有奉献的,我的魄,是既想得到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又不想付出寿命的人,与我打赌输了,灵魂被我取走得来的。”
“这世间,想要活下去,岂是那么容易之事?不知是谁的执念造就了我,久久不消散,真的太久了······”
阵法将成,云灵子一时动容停了下来,就在此时,结界中的鸟儿一头冲破光圈!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形状几乎消散,凤凰早已逃脱。
云灵子站了许久,然后把铜钱一枚一枚捡起,他觉得自己需要重回师门炼心。
三月初五,宜三书六礼。
早在多年以前纳采、问名、纳吉便已准备妥当,如今也只剩纳征、请期和亲迎。沈家选了个黄道吉日,在本月初五这一天决定纳征,将聘书和礼书送到苏府。全抬的聘礼,足足六十四箱,用了一百多个汉子来抬,引得整个南城轰动不已。
苏曼坐在房中一边抹眼泪一边笑,幼年时家中清寒,靠沈家出了银钱方能有如今。这些年过去,与沈池一同长大,初时还有些许不自在,但如今却是······
堂前奉茶的丫鬟偷偷溜过来告诉苏曼,那六十四抬摆满了客厅,尤其是还有两只大雁,活的呢。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这么一句话,沈池还记得,他还记得。苏曼眼泪止不住的流,吓得大丫鬟阿雅逗趣道:“小姐,您要是还哭下去,老爷必定以为您对着亲事不满呢。别的不说,姑爷知道了也得心疼死。”
苏曼破涕为笑,娇嗔道:“就你能说会道,还不赶紧上前看看去?”
“小姐您稍等,奴婢去去就来。”
沈池随同父亲在与苏大人寒暄,苏曼在厢房坐立不安,而凤凰,则溜达到水池边的大雁旁,下手拔毛。
“长大就是不好,以前的小胖子多好,现在羽翼丰满,倒是想要自己飞了,那就别怪姐姐我不客气了。”
奉命来给大雁送吃食的小厮瞧见大雁趴窝在池边嘎嘎作痛的叫,却一动不动。
纳征没过许久,苏家出了事,苏老太太突然之间没了。
忽然之间这个仿佛要泯灭于众人视线的老太太鲜明起来,顿时了然,哦,原来苏家还有位老祖宗。
苏老太太或许糊涂了,她死死扣住身边侍奉着的丫头喊着曼儿,一会儿说:“我可怜的曼儿,”一会儿说:“都是他,都是他!不得好死啊!他会不得好死!”
苍老的声音声嘶力竭透过房间,大夫还在赶来的途中,苏曼与其父得知消息后匆匆而来,未能见到最后一面。
花白的头发,皱得如同老树皮般的手伸向房门方位,眼眸瞪圆,身体微扬,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要抓住什么似的。
苏曼心也慌,眼也晕,几大步跨向前,脚下却没力气,几乎扑倒在地。
一旁的丫鬟哭哭啼啼的说:“老祖宗最后叫的,是小姐的名字。”旁的话,也只当老人糊涂,便没说出来白饶主子不痛快。
那个小时候偷偷藏糖果给自己的人,那个从未嫌弃自己是个女儿身的人,永远不会回来的走了?苏曼只觉得心跳骤停,无法呼吸,眼前天昏地暗。
梦吧?这肯定是一个噩梦!苏曼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