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门的背后,是楚歌十分熟悉的组织深处。
在随后到来的刀疤女引路下,楚歌三人推开当中的一扇铁门,随即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传了出来。
陈朗,那位拥有超S级别异能“黄金大炼金术”,曾经被称为最接近“神”的男人,此时正被关押在这间连门锁都没有房间里。
是的,关押陈朗的房间没有看守,甚至连门锁都没有。
这并不是因为组织的成员自大,以为失败过多次的陈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相反对于这个目前只能躺在床上的人,组织始终保持着最大的戒心,甚至不惜使用那枚用来“弑神”的朗基努斯之枪,用它将陈朗死死钉在床上。
朗基努斯之枪能够封闭所有异能的使用,哪怕是“当代之神”也不例外。
这是组织人讨论出来,在不杀死陈朗,以及不破坏他大脑结构的最好方案。
之前楚歌闻到的血腥味,就是从他腹部的伤口处不停渗出的血味,组织的人不怕陈朗会就这么死掉,毕竟有着秦岚这个最大的BUG在手,只要陈朗还有一口气在,就绝对死不了。
走进房间的楚歌,就是在这种状况下和陈朗进行了会面。
“你来了。”
持续的失血,让陈朗的面色呈现一种极度的惨白,不过即便如此,在昏暗的看守房中,他的双眼依然透着一股精光。
望着那眼神,楚歌敢肯定,陈朗没有放弃,哪怕是在这种绝望的状态下,陈朗依然没有放弃。
楚歌弄不懂这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强者的信心?亦或是出自于对诺玛和帕克的放不下?
楚歌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顺手从刀疤女的手中接过一根烟,伴随着烟雾的缥缈,楚歌开口道:“你想见我?”
“是。”
“可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见的。”
“那是你。”
一直淡然的陈朗,终于泛起了苦涩的笑容,“作为失败者的我,可是有着一肚子的话。”
“洒脱一点。”
楚歌抖了抖手中的烟灰,满目深沉。
“你该不会是觉得麻烦吧?”
望着突然深沉起来的楚歌,陈朗忍不住狐疑的问道。
“咳咳咳…”
被说破心思的楚歌,被手中的烟狠狠的呛了一口。
陈朗看着楚歌的作怪,最终将满肚子的话,转化为一声叹息,“唉…”
他不怪楚歌,输了就是输了。
对败者的傲慢,本就是胜利者的嘉奖,他毫不怀疑,如果那时候获胜的是自己,那楚歌现在状况绝对会比他悲惨更多。
“原本我有很多抱怨,很多不服想要和你说的。”
陈朗沉默了很久,“最后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楚歌虚着眼,闷声说道:“如果我说“爱过”,你会不会把自己活活气死?”
陈朗并没有理会楚歌的扯淡,他只是第一次正视那个击败过自己两次的男人,问道:“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虽然单从战斗方面而言,你的确是和天才,可即便如此,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你所凭依的一切都不值一提。”
“第一次,我败给你是因为大意,这一次是因为你已经成为我的破绽。”
“这种取巧的胜利,你真的以为可以无限制的重复下去吗?”
“异能者当中的强者绝对不少,比我强的也是大有人在。据我所知,至少,“一”和纳菲塔家族的实际掌权者,他们都绝对不是你可以战胜的存在。一旦遇见他们,你必死无疑!”
“所以,我很疑惑。”陈朗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显然这个问题已经困惑了他许久的时间,“为什么明知道眼前只有取死一道,你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复仇?我不相信!”
“我很清楚你们佣兵的性子,更调查过你以前任务时的作风,只要有能出手的机会,你们甚至不吝于直接动用违禁武器进行战斗。但是你不同!”
“就像为了证明什么一般,你的战斗全都是用命在拼搏出来的,这和你在佣兵期间的作风,完全就是大相庭径!”
“你到底在想什么?”
伴随着陈朗的最后一句话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集中在了楚歌身上。
秦岚,刀疤女,熙蕾,沈默。
纵然前两者和以前的楚歌并不熟悉,但是熙蕾和沈默两人,却都是经历过楚歌身为佣兵那几年的。所以她们很清楚,相比于之前的时候,现在楚歌的变化不可谓之不大。
举一个列子,当年楚歌单枪匹马挑战褚华佣兵团时,为了节省体力,楚歌是使用者热武器进行的攻击,最后更是用一枚子弹射穿了褚华的胸口。
但是现在,楚歌已经很少使用枪械武器了,在绝大多数情况,他都是保持着使用冷兵器。
这一点,熙蕾和沈默当然都看在眼里,只是因为长久对楚歌保持着绝对的信任,所以才没有开口询问过。
现在,陈朗替她们问出来自己想问的事情,这让熙蕾等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等待着答案。
然后,她们看见楚歌笑了。
不是温和的笑,也不是战斗时狰狞的笑。
楚歌只是很平淡的笑了笑,“虽然以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觉得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还是给你一个痛快比较好。”
“你问我原因?”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是天才!”
根本不给其他震惊中的人消化的时间,楚歌继续说道:“因为我是天才,所以我从来不觉的在战斗这方面,我所获得的成就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些不应该是理所应当的嘛?”
“可是我是天才!”
“如果我就此停步,那么我所拥有的成绩,那些不是天才的人凭借着努力,要不了多久同样能够达到。”
“到了那个时候,我这个天才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啊…”将手中的烟头丢掉,楚歌耸了耸肩膀,“就某种程度上来,我挺感激你们的。”
“正因为了解世界上还有你们这批怪物,所以才让我能够始终保持着强烈的斗志!每次和你们的战斗,那些完全超出人类想象的异能,都是一次对我自身的挑战。”
“每一次的获胜,也都是对我自身的一次证明。”
“我是天才。”楚歌望着出来,眼中闪烁着强烈到耀眼的自信,“所以我认为天才,不应该只是在自己的领域上。”
“那样的人只能被称为“优秀”。”
“真正的天才,应该是哪怕跨过好几个领域,哪怕是面对任何领域的顶峰,依然能够昂首挺胸。”
“然后将他们碾在自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