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我们说说,你一点也不符合招聘条件,为什么能够争取到机会?”
“你一个无名小卒,怎么就能让人破格录用?”
“就是,就是,说出来也好让我们长长见识。”
……
听说乔俏面试旗开得胜,球球、项野和菲儿拉着她提前庆祝。庆祝的地点定在一家叫做“水韵庭”的餐馆,这家餐馆依湖而建。每年一入春,客人们便沿湖而坐。湖光潋滟,垂柳依依,女侍者长发挽髻,一走一停间,花瓣的铃声簇拥着玲珑的身段,不用看菜牌,来人也会知道,这里一定菜价不菲。众人之所以敢将聚会的地点定在这里,那是因为埋单的人是项野。项野家境优越、为人豪爽,追乔俏有段时间了,今晚见乔俏心情大好,又有球球和菲儿帮忙,但愿自己能够抓住机会,心想事成。
“我是谁呀?”见众人询问面试原委,乔俏仰起脸,颇为得意地将下午的经过讲了出来。为了烘托自己的实力,她先将竞争对手捧上天,然后再来个“我花开后百花杀”。在她说到陆云飞夸她画画得好时,宛如自己是唐伯虎再世、毕加索重生一般……
众人目瞪口呆地听完了乔俏的讲述,钦佩之情溢于言表。
“难怪球球叫你帮主,这做派还真是颇得桃花岛黄姑娘真传!”想起球球说过乔俏小时候由于古灵精怪和行事乖张,小伙伴们都认为她的性格像极了《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所以人送外号“帮主”,项野讨好地看着乔俏说。
“那是,那是!”对于项野的吹捧,乔俏一点也不客气地欣然笑纳。
“我说你前几天怎么有空画漫画,原来是为了面试……”菲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面向乔俏说,“早知道你工作找到了,咱俩就不用跟房东顶牛了。”
提起租房子的事情菲儿就郁闷,上个月她和乔俏合租的房子到期,房东就地起价地涨了500元,二人嫌贵没有及时续租,不想房东扭头就将房子租给了别人,害得她俩不得不搬家。
“哦,忘了告诉你们。”乔俏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陆总虽然对我很满意,但他暂时还不能录用我。因为科盟有规定,必须招聘有打印机销售经验的人,所以他还得请示下大老板……”
“原来人家没说要你,那你搞得跟铁板钉钉一样。”球球大笑着说,“我早就说过人家有规定,要三年以上经验的,也许、大概、八成,你不一定去得了!”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好灵坏不灵,好灵坏不灵!我这么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奇才,哪个老板不抢着要。”乔俏说,“规定(龟腚)算什么?不就是乌龟的屁股,我一脚把它踢上天!”
懒得听乔俏吹牛,想起一事,球球问:“陆总怎么评价你的调研报告?”
“还用得着说吗?”乔俏得意地看着球球,“那绝对是笔扫千军、才倾天下。”
“我就说嘛,哥们儿披星戴月地替你跑了一个月,中关村的场子都混熟了,岂有不好的道理?”球球满意地点点头,“我可告诉你,从小到大,我都没这么敬业过。”
“不光是你,”乔俏见球球一副自我标榜的样子,提醒他说,“别忘了,凡是用得着的同事,我一个也没放过。”
“原来你俩又是一个动脑……”
“一个跑腿!”
项野和菲儿听闻他俩为了面试做了不少准备,颇有默契地说道。
“你们信不信,不出三个月我一定会成为科盟最优秀的销售!”乔俏扫视了一圈儿众人,自信满满地说。
“我敢保证你做不到!”项野看着乔俏说,“不信咱俩打个赌,如果你做到了,怎样都行!如果你做不到,就得给我当女朋友!敢赌吗?”
项野临时起义,将了乔俏一军。球球和菲儿心领神会,对视一笑,唯恐天下不乱。
“乔俏连销售都没做过,怎么可能一上来就做到最好,这不是欺负人吗?”
“谁说不是,科盟要不要她都不一定,你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球球和菲儿一唱一和地煽风点火,未等项野“反驳”,就听乔俏说:“赌就赌,谁怕谁呀!”
三人见乔俏“中了埋伏”,恨不能击掌相庆。
“不管怎样,乔俏算是有了奔头,那么咱们的梦想又是什么呢?”在项野的提议下,大家对未来展开了幻想。偏巧这时球球的女友赶了过来,球球立即搂着女友说:“我这辈子的梦想就是娶个漂亮媳妇,好好过日子。”女友立即赏了他一个响亮的KISS,两人大秀恩爱,摆出了一副虐死单身狗的架势。众人实在看不过眼,一边打嘘声,一边往他俩身上投去废纸、瓶盖以及一切触手可及的垃圾。菲儿说:“我的梦想是尽快摆脱单身,找个人疼我、爱我。”项野说:“我的梦想是先成家后立业,生一大堆的孩子。”不等乔俏张嘴,余者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知道你的梦想是做世界500强的CEO!”说罢,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就在众人嘻哈调侃之时,乔俏突然盯着前方,屏息说:“别出声!”不等大家询问究竟,乔俏抓起一粒花生米,掷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花生米落在前方的桌子上,弹了起来,险些打中一男士的额头。那人一惊,猛一抬头,惊到了身后的一个扒手。扒手暴露后,仓皇逃窜。男士喊:“有贼!”店员闻声,追了出去……
男士清点衣物,万幸没有失窃。惊魂略定后,他顺着花生米的来路找到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透着一股天然的灵气。男士起身,想要过去道谢,却见乔俏冲他莞尔一笑,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只得点头作罢。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除了乔俏之外,同桌的三个人全都没有注意到这起事件与她有关,却只见一位英气逼人的男士紧盯着乔俏看,欲言又止。项野顿觉醋意来袭,挑衅地瞪了那人一眼,拼命地往乔俏碗里夹菜,做暧昧状。
男士与友人结账后,来到乔俏身边,彬彬有礼地说:“这位姑娘,多谢出手相助!”乔俏起身,冲那人一笑,“没什么,您太客气了!”男士微笑着说了句“后会有期。”方才起身告辞。暮色中,一个背影随风而去,留下了梦一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