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下子沉了,我冷冷道:“你这是釜底抽薪,让我死心是吧?”
孟父哼了一下,不置可否。
我盯他了许久,然后轻蔑地说:“我还只是个高中生,您老真没必要这么做!”
孟父“哈哈”笑了两声说:“作为一个了解女儿的父亲,我真有必要这么做,我不但让她离你远远的,我还让你即使知道她在哪儿也接近不了!”
我恶心地说:“没事我就回去学习了,不耽误你这种高层次的人物数钱。”
孟父冲着我的背影喊了一句:“小伙子,别太激愤,这样子下去,将来可是要吃亏的。”
春天来的时候像冬天,去的时候又像夏天,很多年来,我总是在不知不觉的茫然中忽略她的存在,可是这次,我却像一个忧郁地诗人一样,十分想写一首怀春的诗。
和孟荨的父亲见面之后,我心情烦闷了许久,我一直期待着孟荨能来见我,让我对这个世界不至于绝望和恶心到底,但孟荨在一周之内始终没来学校。
我在那周慢慢理了理心情,我承认我依然执着地喜欢着孟荨,但同时,我想明白了,人活在世上,不可能永远自主地做自己的选择。
当我再见到孟荨的时候,她脸上丝毫没有昔日欢快的神情,眼睛红肿的像被几百只蚊子亲过一样。
她是来和我告别的吗?
从她来的那天下午到晚上,我俩就坐在教学楼的房顶上,迎着没有呼啸声的风,顶着愁云惨淡的天,我们很少说话。
晚上,天突然放晴了,月亮、星星、白云都钻出来了,我们的心情也终于有一点开阔了。
孟荨说:“我爸爸已经给我安排好出国的事情了,我没想到他会这样。”
我也没想到,孟荨的父亲竟然釜底抽薪到这地步,但我只是淡淡地说:“嗯。”
孟荨说:“我跟他吵了一个星期,闹了一个星期,可是没有用。”
我说:“嗯。”
孟荨说:“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我说:“嗯。”
孟荨说:“我没办法,他们是我爸妈。”
我说:“嗯。”
孟荨一下子哭了,她拽着我的上衣,伏在我的胸口,我能痛苦地感觉到她口中鼻中呼出的热烈气息,我摸着她的头发,望着夜空,鼻子酸的很难受。
或许,这就是分手的前奏,也是痛苦的前奏,它确切而真实,虽然只是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