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想不到,你这小姑娘还是一个记仇的人。”鬼谷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罗舒然的心也紧跟着紧张起来。她已经没有办法去相信,在这个陌生的阴间,谁也不会料想到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虽然这之前童虎没有对我说你有这样的能力,今天竟然有机会亲身经历,这么说来,还真是一种幸运。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了一点……”
浓雾中,鬼谷的轮廓渐渐清晰。罗舒然睁大了眼睛,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鬼谷。脸上隐隐约约有着划伤的痕迹,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看样子确实进行了一场激烈的颤抖。
他拄着一根长木棍,双腿发抖,似乎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看着罗舒然的时候,勉强的咧嘴笑笑,这笑容一直很牵强,他在可以掩饰着什么,不愿意在罗舒然面前将自己的懦弱表现出来。
“你忘记了我鬼谷,从一开始就是不被人记得的吗?”他紧绷的脸上死死挤出一抹苦笑,这或许是他最不愿说出的话,但也就是这样,也成了他可以挣脱谛听法术的决胜关键。
“是这样啊。”空灵的声音传来,谛听似乎若有所思,随后才说道,“事情太多,忽略了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过错,看来我还真的小看你了,一直专做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看来你才是真正的隐藏在深处的人。当时的代价,真的好好的接受了呢。”
“不接受有什么用,如果有些事情已经知道了结局,为什么不把中间过的好一点呢?”鬼谷耸耸肩,随后说道,“真是抱歉了,毕竟我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人,可是在这种方面,确实出人意料的老实。”
他的目光似乎变得坚决起来。罗舒然看不到谛听,可是看到此时鬼谷的样子,罗舒然心里明白,谛听此时就站在自己的前方,和两个人对视。
“如果你的目的只是为了我半斤八两的法术,那我无话可说。可是如果你是冲着七歧图来阻止我,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树立敌对关系。说实话,阴人和阴间的鬼怪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你偏偏要插手趟这浑水,到时候吃亏的恐怕只有你自己了。”
“那图纸本来就是灾祸的根源,你现在这样执迷不悟,恐怕后果并不是你可以承受的起的。我在阴间活了这么久,看着这里一点点发生变化,印象最深的,还是当年七鬼凑齐,七歧图展现真正实力的那天。虽说后来阴间得以恢复,但是现在依旧还是残存着当年留下的破坏的痕迹。”
谛听的声音慢慢舒展,一字一顿深入骨髓。罗舒然抿着嘴,看样子谛听并没有在说假话。只不过谛听不是抓获鬼谷和魏肖的罪魁祸首这件事情,鬼谷还并不知情。的尽快想办法让鬼谷知道,可是这就说明,此时谛听的微妙的立场。
“你看到现在杂物山的断崖了吗?”谛听静静的说起来,“那里原来是一片湖,你能相信吗?当初阴间的奈河在这里汇集,人死后灵魂的源头也是在这里。七歧图觉醒之后,那里就变成了断崖。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上一次七歧图觉醒之后,获得者的下场。既然是这样,你还是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作出这样的事情。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太无理取闹了吗?”
“所以,上代做的事情是错的。”鬼谷沉着脸说,“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我只不过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什么你偏偏要说出这样的话来。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就应该做出一个统治者的样子,而不是这样插手捣乱我的计划。”
谛听陷入了一阵沉默,罗舒然呆在原地,却没有向前的勇气。对于她而言,眼前面对的一切都是未知,她明白,这个人们一直幻想的空间,在此时正在逐渐被人遗忘。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相信所谓的真实,却无视了远古时期人们最初的幻想。
不知道是越来越聪明了,还是越来越贪得无厌了。罗舒然想到这里,禁不住觉得有些悲哀,可是即便自己回到人间,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出来,最多也不过获得了一个疯子的称号。
当初所谓的“信仰,”在人的心里,早就荡然无存了。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我走,即便是这样,也得把这姑娘送到阳间吧。”鬼谷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爽,“把阳寿未尽的私自关押的阳间,即便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事。”
“这么说,这雨瞳的控制还是掌握在你手里了?”谛听淡淡的说道,“按照道理来讲,现在正是雨瞳成长的第二阶段,可是现在却没有一点生产的迹象。你觉得这样包庇一个和你素不相干的人类,对你而言真的有好处吗?”
“条件还没有成熟。”等了半天,鬼谷才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将罗舒然突然拉了过来,借着冲力顺势抱在了怀里。他皱着眉,盯着她的眼睛出神,随后才说道,“第二阶段,它要是敢在我面前运作一下,我就在这里当众废了它。”
“鬼谷……”罗舒然盯着他的眼睛,脸却觉得一阵发烫。她心里明明清楚的很,自己和鬼谷之间绝对不会摩擦出火花,可是为什么每次这样看到他,心里就会莫名的紧张。
“我说,你哟这样抱着我多长时间。”她紧紧版住脸,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虽然很尴尬,可是这样持续下去,谁知道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鬼谷这才把罗舒然放下,可是对于罗舒然脸上的尴尬却丝毫没有察觉。鬼谷虽然喜欢漂亮女孩,可是对于察觉女孩子的心思,却异常的迟钝。这也是他至今都没有受到女孩子欢迎的重要条件。
罗舒然低着头,咬着嘴唇半天没说出话来。四周的浓雾虽然有些发冷,可是罗舒然却觉得热出了汗。
“那双眼睛里,出除了痴情剩下什么都没有呢。”谛听无心说出来的话,却让罗舒然全身一阵发麻。
“痴情?”鬼谷咂咂嘴说打哦,“没恨我就不错了,你不知道这小姑娘虽然表面是一个好人,心里还不知道都在想写什么恶毒的事情呢。”
“你说我恶毒?”罗舒然听了这话,显然有些不高兴,“至少我会把我怎么想的事情告诉你,你这家伙竟然还这样看我,真是狗咬吕洞宾。”
鬼谷皱着眉头,咂咂嘴说道,“我本来想让谛听快点放你走呢,现在看,还是算了。”他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对着罗舒然挑挑眉毛,看样子确实生气了。
“不过,你刚刚说了有关于我的秘法的事情了吧?”鬼谷话锋一转,将矛头直接指向了一边的谛听。
“话说在前头,我能办到的事情有限,也并不可鞥做到完美。请你不要刻意出难题为难我,更何况我现在也没有足够的精力去研究什么秘法,说到底,够自己吃饱饭就不错了。”
谛听思索了一会,之后才慢慢回答说,“如果只是法术的话,说不定你会可以。”这声音这样说着,可是却又显得有些犹豫。
“如果因为我的事情才把鸠捉回来,那还是请你快点把鸠放回去吧。你们几个人同时阴间的管辖者,这样自相残杀真的没有问题吗?”
“怎么都是这样说的,话说回来,我并没有半点把鸠带回来的意思啊,为什么你和那姑娘都这么说?”谛听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满,可是终归是要维护自己的面子。紧忍着想要发怒的欲望,听听两个人到底会怎么解释。
“开什么玩笑,我们都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从阳间一直被追到这里,现在遇到你了竟然还不去承认,我看分明是你们在可以隐瞒着什么,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鸠确实是有了失误这一点不假,可是这些东西都没有到犯了死罪的地步。阴间已经有几千年都没有要我亲自出马的事情了,如果因为这件事情出手,那不是有些太过于小题大做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待鸠,不管怎么看都是故意的吧?”
“我只不过是为了见鬼谷而已,阻止他继续行动才是我的目的,想不到鸠也紧跟着跟了过来。排除这样麻烦的人才好处理剩下的事情难道不对吗?如果我不出手把她固定到山洞里,恐怕她早就会冲过来了吧。”
鬼谷的表情显得有些微妙,可是却不方便开口。等了一段时间才小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有什么事情,让一个在阴间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召唤过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谛听轻声说道,“最近,在阴间莫名流传起了一种病,无数亡魂都因为这场病无辜死去。你的法术远近闻名,如果可以将艺术和法术运用,说不定可以解除这疾病的蔓延趋势。不瞒你说,其实这病,我也被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