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没人记得？”
云亦舒知道肯定不是没人记得，但还是如此问了一句。
她预感，能问出来的事情，不太好。
“和我讲讲少皇小时候的事吧，我想了解他。”
她轻叹一声，这或许，也和女公爵有关吧。
大家都看着云亦舒，也都知道轩辕傲擎要和云亦舒结婚了。
好一会儿，终于有个老仆人开了口。
“少皇小时候是个很乖的孩子，可总不得女公爵喜爱。
虽然是亲生母亲，我们也不懂原因，怎么会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甚至不断的在少皇身上增加压力，完全不顾少皇的死活。
少皇自身待人就是冷淡的，从小又经历了太多太多事...”
云亦舒抿一口淡茶，继续听着她们讲。
“每天，少皇需要学习正常人根本接受不了的知识，几乎将东西学的样样精通，记背的东西是平常人的很多倍。
其实这些也还好，少皇本身学习的也快。
可击剑，散打，泰拳，哪儿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能承受的了的？”
她蹙眉，云亦舒能感受到，轩辕傲擎身上背负的东西很多。
在轩辕傲擎身边，他像是百科全书，什么都懂的，什么都知道。
却不知道他之前忍受了什么...
“一开始，单说击剑，是有穿护具的，刚学几天，女公爵就不许少皇再穿戴任何护具了。
又一次，少皇练习了太久，体力消耗太大，没避开剑，脸上被划了好大一条口子，女公爵说了句没有，直接离开了。
教练也不避讳轻重，还有一次，刺穿了少皇的手掌，少皇每次都是被女公爵责骂打罚。
从来得不到一句夸奖。”
为什么...心里会那么难受。
手里的杯子握紧了，握的被子里的清水都荡开了波纹。
“少皇从小就伤痕累累的，泰拳那么狠，少皇也是自小血，有次被摔出血了，女公爵不许他停下。
直到和教练打的重伤昏迷，他那么小一个孩子，居然打了教练的太阳穴，将教练打昏了。
那次真的很严重，少皇的肝脏破裂，差点没命，得到的又是女公爵的一句废物。”
废物？
她凭什么这么说轩辕傲擎！
那么小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一个人高马大的教练的对手...
“少皇好几次都差点没命，我们也亲眼见过少皇反扑，麻木，到最后的无力，甚至一度认为这个孩子不会再笑了。
不断的受伤，学习，眼神里只有空洞无神。
从小少皇也被安排去各种场合，别人都在夸少皇自小长的就那么帅。
都在夸少皇的脸多精致，却没有人看见少皇的衣服里面包裹着多少伤痕。
少皇有一条养的很好的狗狗，后来因为女公爵的命令，那条狗也...
少皇自然舍不得下手，可如果不下手，女公爵就会亲自用更恐怖的手段来实行。甚至差点逼迫少皇去吃狗狗的尸体。
云小姐，事情太多了，您...还是不要问了。”
都是轩辕傲擎的伤疤，一条一条，每一件事都是...
“呵...呵呵...”
她眼里蓄满了泪，笑的难受极了...
这就是所谓的童年？
这是...童年？
那么黑暗...
“她还做过什么...”
“有一次，少皇不肯听女公爵的话，坐在角落不说话也什么都不听，被女公爵亲手开了一枪。”
头好痛，云亦舒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掉了...
这真的是母亲么...
她的身体几乎在颤抖，朝着自己亲儿子开枪...
还真是讽刺，可笑！
浑身都在发冷，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母亲...
轩辕傲擎啊，傻男人，你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浑浑噩噩的，云亦舒都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去的。
东西也吃不下，别人的话也听不进去。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进来。
站在窗口，愣愣的看着一边的角落。
仆人说，轩辕傲擎平常，就一个人坐在角落。
一个人舔伤口，一个人孤独，一个人活...
云亦舒似乎看到了个小小的男孩，模样就像是之前在游乐场说要把她带走的男孩。
沉寂的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好看的眼睛空洞至极，满身伤疤。
一直觉得，自己的童年好黑暗，可是轩辕傲擎他...
又是怎样度过一个完全没有晴天的童年的...
背后一阵暖意，她被圈进怀中。
“听说今天没好好吃饭，怎么没胃口？”
轩辕傲擎的下巴抵在云亦舒肩膀，吐息就在云亦舒耳边。
“你...你回来了。”
云亦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低沉，可还是忍不住的失落。
难受，好难受，心口那里，为什么会如此的不舒服...
“谁惹你了，告诉我。”
云亦舒不敢转过身看他，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哭出来。
“你惹我了，怎么办？”
“哦？我是没时间陪你，还是冷落你？”
“都有...”
“那我认错，认罚，满意？”
他的语气那么轻柔，轻柔的让人完全感受不到曾经的伤痕。
“轩辕傲擎啊，我问你个问题，你能不能不要生气？”
“问。”
云亦舒的手指一下一下抠着窗户边沿，抿抿唇。
“那你...不要生气。”
“好，我不生气。”
“你...爸爸呢？”
云亦舒怕空气会凝固，怕房间会安静。
他安静了没几秒，薄唇将云亦舒的耳朵吃进口中，弄的云亦舒痒痒的。
“怎么好奇这个。”
“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
他，也没见过...
那轩辕傲擎，是怎样...
“听闻女公爵喜欢一个中国男人，在一起生活过两个月，后来被抛弃，那个男人承诺过会陪女公爵一辈子。”
他说话间平淡的像是在将别人的故事。
说来也是，女公爵对于轩辕傲擎来说，就是别人吧...
想来，轩辕傲擎的存在，就是因为那个男人了吧...
呵呵...
因为轩辕傲擎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所以女公爵才如此厌恶么？
那为什么还要生下来，为什么要折磨他？
“其实，我还想知道...你对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