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党的纪律检查工作(9)

这是革命前辈们的人生经验之谈，也是我这次犯严重错误应吸取的深刻教训。活到老，学到老，改造到老。关键是改造到老。只有坚持改造到老，学到老才有动力，活到老才有意义。过去，自己学风不正，没有真正联系自己改造主客观世界的实际进行学习，而是联系工作多，联系思想少，联系别人的、下边的多，联系自己的、上边的少。一句话，学习没有真正触及自己的灵魂深处，而是学给别人看，讲给别人听。改造世界观只挂在嘴上，而没有落实到行动上，正因为长期放松了思想改造，才酿成了这次严重的错误。吸取这次严重错误的教训，就必须把学习作为人生的基本功，坚持学习、学习、再学习，做到活到老，学到老。要认真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当前，要集中学习好江泽民同志在庆祝建党八十周年大会上的重要讲话。学习要坚持理论联系实际，把学习理论与改造主客观世界的实践紧密结合起来。吸取这次严重错误的教训，就必须把思想改造作为人生的必修课，坚持做到活到老，改造到老。改造世界观，最根本的就是要树立正确的人生观、权力观。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就是要解决好人活着为什么的问题。要做到不为名、不为利，一心只为人民谋利益；树立正确的权力观，就是要解决好为谁掌权，如何掌好权的问题。必须牢记，我们手中的权力都是人民赋予的，各级干部都是人民的公仆，必须真正代表人民掌好权，用好权，必须受到法律和人民的监督，必须正确处理好先富与后富、个人致富和共同富裕关系，必须始终坚持清正廉洁，一身正气，经得起执政和改革开放的考验，经得起权力、金钱、美色的考验，绝不能以权谋私，贪赃枉法，否则将会受到人民的谴责、法纪的制裁。

回顾我五十多年的人生历程，是共产党使我一家翻身做了主人，是共产党抚育我成长，把我培养成党的一名高级干部。现在，我辜负了党的教育培养，忘记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以权谋私，贪赃枉法，犯了严重错误，但是党没有抛弃我，江总书记、党中央、中纪委真心实意挽救我、教育我，给我重新做人的机会。共产党对我恩重如山，江总书记、党中央、中纪委领导是我的大恩人。我将永远不忘共产党的恩情，绝不辜负江总书记、党中央、中纪委的期望，一定认真吸取这次犯严重错误的深刻教训，彻底知错、认错、改错，重新做人，努力做一个有理想、有道德的人，做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2001年7月16日）

（资料来源：《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中国方正出版社2003年版）

评析：

中国共产党第十五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审议并通过了《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关于李嘉廷问题的审查报告》。全会决定撤销李嘉廷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职务，给予其开除党籍处分。

此前，云南省人大常委会依照法定程序同意本人辞去省长职务；云南省人大常委会和大理白族自治州人大常委会依法分别罢免其全国人大代表、省人大代表职务。

日前，云南省纪委一位主要负责同志谈到云南省委原副书记、省长李嘉廷腐败案件时，剖析了其五大人生悲剧。

厌学：李嘉廷出身贫寒，孩提时代曾吃不饱、穿不暖。他从云南石屏县一位穷苦的彝家子弟成为清华大学的一名高才生，也经历了一段悬梁刺股的苦读岁月。可惜的是，当他官居高位之后，自以为秉性聪慧，什么东西都能够无师自通，便放松了学习，放松了思想改造。办案人员清查时，翻遍其书房、卧室，书桌、书柜，也没找到一本马列著作。倒是在李嘉廷的卧榻上查抄到两本香港出版的禁书，李嘉廷将之置于枕下，经常拿来翻阅。

贪婪：李嘉廷的“贪”，早在其任哈尔滨市市长时就有群众反映过，中纪委曾先后查过5次，一直未能查实。到云南任副省长以后，李嘉廷并未有所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他认为换了环境，云南人对他在哈尔滨的所作所为不了解，收点礼、受点贿还不至于那么引人注目。

李嘉廷真正收敛一点的是他担任省长以后的一段时间。他认为现在是一省之长了，盯着他的人多了，收礼、受贿再不敢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但也仅仅是很短的一小段时间，没过多久，他觉得自己省长的交椅已经坐牢，地位已经巩固，又开始肆无忌惮地索贿受贿了。

李嘉廷的“贪”让许多办案人员都觉得不可思议。凡是送上门的行贿人，他都笑脸相迎；后来发展到什么都收，什么都要，根本不管东西的贵与贱。办案人员看到李家客厅周围摆得满满的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礼品，相当一部分甚至连包装都没有拆开过。光是烟就足以开一个烟铺，几百上千块钱一条的高档烟有，几十块钱甚至十来块钱一条的普通烟、劣质烟也有。

纵亲：李嘉廷的夫人也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她特别爱慕虚荣，老觉得身为省长夫人，有人捧有人天天围着转才显得出身份，没人上门没人请客送礼才是怪事。在李家查出的许多贵重礼品，都是她替李嘉廷代为“笑纳”的。

李嘉廷特别钟爱他的小儿子李勃，钟爱到百依百顺的地步。但这个李公子偏就有个奇谈怪论：“高干子弟哪个不做生意，没个千儿八百万就干脆别在‘太子党’里混，别的高干子弟也瞧不起你。”他把“身在侯门，不当革命接班人就当商人”当成信条。自然，有身为省长的老爸在背后支撑，李勃在云南商界足以呼风唤雨。云南汽车行业大大小小的经销商都知道，千万别去跟“奥迪”争风头，因为奥迪汽车的云南总代理是省长公子李勃。这个李公子还不时涉足房地产等行业，连最精明的商人也不得不佩服李公子的“市场经济头脑”：哪个行业最赚钱，李公子就会携巨额银行贷款“杀”进哪个行业。

好色：“二平绊倒两高官”，何平毁了陈希同，李平毁了成克杰。无独有偶，李嘉廷同样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跌了一大跤。

李嘉廷这位情妇姓徐，一些见过李嘉廷这位“红颜知己”的人都说，这个有夫之妇实在难称“美人”，半老徐娘一个，相貌平平，出身也算不上高贵，原是昆明街头一个摆地摊的。但李嘉廷就是令人难以置信地迷上了这样一个中年妇人。徐氏提什么要求李嘉廷都答应，要200万元就批200万元，要300万元就批300万元，有李嘉廷的批条，徐某轻而易举就能从银行弄出钱来。几年下来，徐某几乎没见做什么生意，就空手套来了3000多万元的巨额钱财，这笔巨款现在一分钱也追不回来。

当然，李嘉廷并不止徐某一个情妇。他在生活上的糜烂，早在案发以前就是昆明市民们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之一。

傍款：李嘉廷素以“平易近人”标榜自己，但知情人说：“李嘉廷的平易近人，只是对那些腰缠万贯的大老板。”

说起来，李嘉廷的作案手段并不高明，犯罪情节也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就是对有求于他的“老板”多加关照，批项目，批贷款，批工程，批土地，老板想要什么他就批什么，然后从中拿取“回扣”、“差价”。

李嘉廷同一些“老板”的关系的确非同寻常，搞到后来李嘉廷对“老板”们的请吃请玩是招之即来，来了就喝，喝了就跳。

李嘉廷案发以后，一批与李嘉廷过从甚密的“大老板”相继落入法网。一位“老板”交代了这样一件事：某一天，几位“老板”在昆明一家高档酒楼聚餐，觉得兴味索然，便琢磨着要寻点刺激。有人突发奇想，设下一赌局：“谁要能把李省长叫到这饭桌上来，我输给他10万元！”谁知席间一貌不出众的人随口便应道：“这有何难！”只见他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李嘉廷果然如约赶来。一顿饕餮大餐、一番高谈阔论之后，“老板”们将李嘉廷恭恭敬敬送走，然后相视大笑，那位设局的“老板”连声说：“这钱我输、我输！”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李嘉廷身边“大款”众多，对他十分恭敬。殊不知“大款”们恭维的只是他手中能够换来大款的权力。一位“大款”坦白地说：“我们认为李嘉廷不像是一省之长，钱送上去，项目、资金他都亲自给你去打招呼，亲自给你去跑腿。”“大款”们给他送钱送物，送的时候都信誓旦旦：“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殊不知回过头来就在小本本上把今儿一万明儿十万记了个一清二楚。

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对李嘉廷的违纪问题进行了审查。现已查明，李嘉廷的主要违纪事实是：收受邹某等9人贿赂，共折合人民币119万元；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他人谋利，其子接受对方钱物，共折合人民币2049万元；与有夫之妇徐某通奸，并利用职权为徐谋取不正当利益，涉及金额3000余万元。

据有关人士透露：在李嘉廷被宣布辞职前三四个月，身为奥迪汽车云南总代理的儿子已经被有关部门抓捕。他的妻子也被列为调查对象，并于9月16日在家里卫生间的热水器上上吊自杀。

中央纪委常委会议研究认为，李嘉廷身为党员领导干部，利用职权收受贿赂，为儿子和情妇谋取非法利益，违纪数额巨大，情节严重，所造成的社会和政治影响十分恶劣。

李嘉廷从党的高级领导干部蜕化变质为腐败分子，完全是咎由自取，其教训发人深省。江泽民同志强调，“治国必先治党，治党必须从严”。李嘉廷腐败大案的严肃查处，再次向世人昭示党中央反腐倡廉的决心和信心，党内绝不允许腐败分子有任何藏身之地！

（新华社记者伍皓）

案例4湖南省工商行政管理局原局长欧阳松的忏悔

欧阳松，男，1942年出生于湖南省常宁市一个贫困家庭，大学毕业后在岳阳市某大型企业从事技术工作，80年代初担任该厂厂长。1983年任岳阳市委副书记。1990年任岳阳市常务副市长。1991年5月任岳阳市市长。1994年9月任湖南省工商行政管理局局长。1995年5月任该局党组书记、局长。1999年7月20日被逮捕。

法院审理查明：1992年至1999年6月，被告人欧阳松在担任岳阳市市长、湖南省工商行政管理局局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先后由自己或纵容其妻白建怡收受18人贿赂32次。其中欧阳松单独收受财物价值人民币85、21万元，与白建怡共同收受人民币19、59万元。1996年6月至1998年，欧阳松与廖子中等人弄虚作假、滥用职权，采取变相罚款放行手段，先后4次为湖南省广物工贸有限公司等公司及他人违法审批非法拼装汽车和无进口证明汽车159台，给国家造成经济损失3203、76万元。案发后，侦查机关共查获欧阳松现有家庭财产价值人民币389、6万余元，其中合法收入62、7万元，非法所得326、9万余元，另有折合人民币147、55万余元的财产不能说明其合法来源。被告人白建怡除与欧阳松共同受贿外，还对明知是欧阳松受贿的52、57万元财物加以保管，以他人名义存入银行或转移隐藏。

2000年11月3日，长沙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被告人欧阳松犯受贿罪，判处死刑，缓期2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40万元；犯滥用职权罪，判处有期徒刑7年；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决定执行死刑，缓期2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40万元。其妻白建怡犯受贿罪、窝藏转移赃物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5年，并处罚金5万元；追缴受贿赃款104、8万元，非法所得82、17万余元和财产差额部分147、55万余元。

服刑后的欧阳松是这样忏悔的：

失去了自由，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人千万不能犯罪。被采取强制措施以后，我内心悲痛欲绝，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惶惶不可终日，那种丧失自由、罪责难逃、性命难保的痛苦，几乎使我的精神彻底崩溃，白天神情恍惚，坐立不安，晚上心惊胆战、彻夜难眠，一睡下去，又是噩梦不断，多次在惊恐中痛哭失声。曾经三次试图割腕自尽，以求一了百了，但终因看管得严密和对生命的眷恋而未能付诸实施。

投入监狱改造以后，我的心态稍有好转，但依然心情沉重，整天愁眉苦脸，既不愿提自己的过去，更难面对“自掘坟墓”的现状。在强作镇定的外表下，任由泣血在心中流淌；现在与过去形成的巨大心理反差，常令我感到无地自容，甚至引起内心的极度痛苦。比如，亲朋探监，犯人出入监区必须脱帽、立正，向当班干警大声“报告”，批准后方可出入。这是监狱管理的基本要求，可对我来说却是难以启齿，一开始喊“报告”就如骨鲠在喉，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囚犯服刑的日子，更是痛定思痛、深刻反省自己的日子。我常常沉思，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究其原因，一是我没有牢固确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二是盲目攀比，私欲膨胀又心存侥幸；三是不能正确对待权力，法律意识淡薄，丧失原则；四是没有构筑正确的思想防线。

自己的蜕变不是偶然的。大约是1992年我担任市长以后，曾带团到沿海考察学习，对方接待颇为热情。我发现有些与我同级或级别比我低的干部，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全是名牌产品，而且大多是国际名牌。对此我既觉得新鲜又感到费解，心想论工资收入他们比内地也高不了多少，他们的钱从何而来呢？有人向我解释，沿海地区对外开放早，思想解放，经济搞得活，送烟酒农副产品根本不算送礼，一次送个十万八万元的，也不算一回事。还有一次我带队到东部某市考察。听他们说，那里多数党政干部都有自己的公司或与他人合伙经营的公司，在那里党政干部是百万富翁的很多。对此，我虽不敢苟同，但对他们开始有点羡慕了。调我到省工商局任职后，内心是有些想法的，认为自己在市里工作还是干出了一些成绩的，现在看来官阶到此为止，提拔已经无望，过几年就要退休，也应该考虑自己的晚年生活了。于是尽管还是想把工作搞好，但干劲小了，对自己的要求也慢慢松懈了。

我任工商局长期间，多次采取变通办法处理非法拼装汽车和走私车，为本单位增加了收入，使他人、自己获得了好处，却给国家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开始的时候我也曾担心，这样搞会不会出问题？但个别下属告诉我，有些兄弟省就是这样搞的，我们为什么不能仿效呢？为此我还派人专程去考察“学习”过。那几年单位搞基建资金不足，我想我是单位的党政一把手，我不着急谁着急呢？还是“仿效”一段时间，搞点建设资金再收手吧。这其实是我利令智昏、目无法纪的思想在作怪。那时我为什么就不认真想一想，我还是一个行政执法部门的一把手，是省政府一个组成单位的一把手啊！我的权力是人民给的，我却用来为小团体和个人谋取利益，没有把权力用于服务人民，奉献社会，这是走上了一条自绝于人民的路。我感到，一个人光用道德自律是很不够的，还必须用纪律和法律约束自己，对权高位重的人来说，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