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岭受了重伤,展昭那一剑太过狠厉。
刚打开客栈房门对上一双眸子,玉娘。
她不是应该在江南吗?怎么跑到开封来了,她双眼通红,满脸怒气:“爹,你去开封府杀展昭?”
柳天岭欲辩解:“玉娘,爹.....”
柳玉娘哭吼着道:“爹,包大人刚正不阿,你夜闯开封市会被定罪的。你是不是伤了展昭?”
柳天岭摇头:“我用半月命的时候有个女子及时把他推开了。”柳玉娘一惊,女子?莫非是赵嫣?半月命?那她岂不是......
‘半月命是三大禁毒,爹,你竟然用它对付展昭。’
一旁的李衡开口道:“小姐,老爷也是咽不下那口气,你也急着责怪他,他也被展昭伤了,而且丝毫不留情。”
柳玉娘怔了一下,却还是急忙搀扶住柳天岭,低声道:“若是被他知道那是半月命,他会更不留情,你们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吗?那就是展大哥的意中人,大宋公主赵嫣。你们误杀了她,朝廷是不会放过柳家的。”
柳天岭和李衡皆震惊无比。虽说他们江湖人从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但毕竟一个公主被一个江湖人所杀…
翌日一大早,赵嫣便醒了,她动了动四肢,已毫无知觉,赵嫣已经感觉她内力尽失,但还是强硬地撑起身子,一抬眸便看到窗前那盆蕙兰,兰花长的很好,一片青葱,中间还生了几个花苞,照顾它的人很耐心。
赵嫣费力勾起淡淡的笑,扶着周围一切能扶的东西走过去,细细打量着这盆花,恍然想到当年她与展昭相遇的嵩山脚下漫山遍野的兰花,自此她专门去照料,也是她酷爱兰花,一灯大师才为她取字:兰卿。
展昭推门进来的时候,赵嫣一身白衣立在窗前,随风飘舞,她的身子在微风中越发显得薄弱,摇摇欲坠。
她什么都好,就是太傻了,那么危险,她怎么能推开他替他受伤,想起昨晚她毫无生气地倒在血泊之中,今早面色依旧苍白,展昭心中一阵钝痛。
放下手中的药膳走过去,轻轻搂住她的纤腰:‘“伤还未好,怎么起身吹晨风?”
赵嫣坐在床沿上,展昭耐心地喂她喝药,眉宇间是她并不多见的温柔,凉风吹的窗前的蕙兰轻轻飘摇,久久,展昭轻声道:“兰卿,等除夕我们再回一趟江南祭祖吧,然后我去请皇上赐婚,好不好。“
赵嫣闻言一怔,继而忽然觉得鼻头一酸,豆大的泪珠刷刷低落在盛着黑色药膳的白瓷碗,展昭就是看赵嫣一哭就手足无措,只能像上次在小巷子里一样轻轻地搂着她,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擦拭。笑道:“怎么越发像个孩子喜欢哭鼻子了。”
赵嫣哭的越发控制不住,能在将死之时亲耳听到他愿意娶她,他愿意抛弃闲云野鹤四海为家的日子,为了她愿意安定下来,她此生的遗憾便是不能为他穿上红纱与他一生一生一双人。
赵嫣有些庆幸她为他挡了那一剑,那一撒半月命。
门外,公孙策并非有意听他俩墙角,只是又听闻安阳公主无声的哭泣,只觉得遗憾和可惜。摇摇头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
柳玉娘再见到展昭的时候看到的是满眼的怨,虽然他表现的并不明显。
柳玉娘心中抽痛,千言万语却只能道出一句:“对不起,我爹他…”
展昭面色很冷,道:“你爹与李衡做的事不必你来道歉,只是从此你柳家与展昭再无瓜葛。”
柳玉娘拿出玉镯与展家令牌:“这玉镯与令牌…我…”
展昭眼神冷厉一下,鬼魅般的身手飞到柳玉娘,巨阙剑迅速出鞘,剑尖勾住玉镯与令牌,一动剑柄,令牌与玉镯碎在半空,碎片落了一地。
收了剑,展昭转身就离开,柳玉娘颤抖着跪在地上,却怎么也拼凑不了了,赵嫣中了半月命,他从此与她不再交集,这算是两清了。
………
耶律敬给仁宗送上大辽皇帝的书信,信中已经点名要安阳公主为和亲公主,如若不然便是大宋无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