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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教育思想与成就(2)

他说:“旧教育的根据在于旧的政治和经济,新教育的根据在于新的政治和经济,而要革除旧教育中的反动成分,又须根本改革旧的政治和经济;要建立新教育,必须努力建立新的政治和经济。”

在长期的教育实践中,成仿吾一贯坚持教育为政治和经济服务的思想。在主持鄂豫皖苏区的教育工作和后来主持革命根据地干部学校工作时,他说:“中国共产党建立后,就十分强调教育不能脱离政治,不能脱离生活。”重视教育必须为革命的政治斗争服务,为当时的革命斗争和生产建设服务,他始终主张革命根据地的教育一定要摆脱剥削阶级的影响,把教育由剥削阶级的阶级统治工具变为摧毁这种统治的工具。

他在鄂豫皖苏区主持起草的一个决议案中指出:“我们的敌人在进行经济剥削和政治压迫的同时,也很巧妙地运用了文化的欺骗方法来达到他们的目的。这套办法在他们手里起过很大的作用。这证明文化和教育是一种有力的武器。所以,我们工农劳苦群众也要拿起这个武器来加强我们自己的战斗力。”

抗日战争时期,陕北公学成立,成仿吾又指出:“在伟大的民族抗战的时期,一切应该为了抗战的需要。教育也应该如此,不然就放弃了教育对抗战应该负起的责任。”新中国成立初期,中国的时代主题转变为完成民主革命、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和恢复国民经济。

据此,成仿吾指出:“我们必须展开一个伟大的教育运动,来配合这个总任务。”他在《教育必须为无产阶级的政治服务》一文中,对教育提出了两个方面的要求:一方面,“必须加强共产主义的思想教育,用共产主义的精神教育全体人民”。另一方面,“必须尽快地提高和普及社会主义建设的知识技能”。

20世纪50年代末,调任山东大学校长的成仿吾指出高等学校的任务是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人才,提高国家科学文化水平,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究竟什么样的大学才能称得上是现代化的大学呢?成仿吾为此提出了八条标准。即:1.全面实现培养规格,把德育放在首位。

2.有高度科学水平的教师队伍,教师在学术上要有成就。

3.有完善的设备。

4.有先进的学风。

5.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即新的师生关系、同志关系与良好的党群关系。

6.头等的工作。工作是先进的,有计划,工作方法、作风都好,教学、科学研究、生产劳动、体育、生活、工作等方面都是头等的。

7.有高度效能的组织,既能发挥集体的力量与积极性,又能发挥个人的积极性。

8.有科学的领导,最重要的是能走群众路线,具有预见性。

新中国成立前,成仿吾认为教育工作的首要任务是“用政治思想教育来提高人民的觉悟,动员人民起来斗争”。“人民教师要懂得革命,要为革命培育人才。要通过校内校外,课上课下的各种渠道,向学员灌输革命的政治意识,让学员接受马克思主义启蒙教育,给予学员充分的革命理论和革命精神”。例如在华北联合大学时期,学校把政治思想教育贯穿在整个教学过程中。主要形式和内容有:1.上政治理论课。在各部、院均设置了社会发展史、中国近代革命运动史、新民主主义论、解放区建设等课程,其比重约占全部课程的20%。成仿吾还在政治理论课上为学员讲《共产党宣言》和如何贯彻民主集中制、如何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等问题。

2.召开专题报告会。报告会的内容是结合形势、重大纪念日和准备实施的新政策,请有关领导同志和名人学者讲演。

3.组织时事学习。包括读报、作时事报告、开时事讨论会等。

4.过民主生活。其中有每周开一次生活检讨会,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民主选举学生会干部和各种学生干部以及教职工中的干部,征求师生对学校的意见等。

5.参加生产劳动。旨在培养劳动习惯和树立劳动光荣的观点,养成艰苦朴素的作风。

6.参加社会实践活动。包括参加驻地的民运工作、土地改革运动和拥军优属等工作。

7.举办文艺晚会和歌咏活动。如演出革命戏剧、教唱革命歌曲、各班组排练和演出小节目等,自演自乐,寓教于乐。

新中国成立后,大学政治思想教育工作中什么是主要的呢?成仿吾认为“主要是培养学生的共产主义人生观,应该以教育为主,用马克思列宁主义、共产主义道德来武装他们,提高他们,在学校的四五年内形成他们的共产主义的意识”。他非常重视系统的政治理论教育,认为这是新型大学的特点。

在中国人民大学、东北师范大学和山东大学,他克服了师资、教材、设备、经费等各方面的困难,开设了马列主义基础、中国共产党历史(或中国革命史)、政治经济学、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四门政治理论课。有的学校还开设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和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选读课。成仿吾还明确对学生说:“四门政治理论课一定要学好,这是党几十年的经验,不能只学一门、两门……学点唯物论,学点辩证法,很重要。学政治经济学,知道什么是资本主义,什么是社会主义。学党史,知道中国革命的斗争历史,党怎样领导人民取得胜利。学共运史,我们正在搞共产主义运动,知道共产主义运动的历史和理论,成为自觉的战土。学习方法,学生主要是听课。”

五四运动后,成仿吾同郭沫若、郁达夫等在上海发起成立创造社,很早即以中国新文化运动的“闯将”闻名。而在他八十七年的人生历程中,有六十年是工作在教育岗位上。1924年至1927年,他任广东大学(中山大学前身)教授兼黄埔军官学校教官。1931年秋,他从欧洲回国后,担任中共鄂豫皖省委宣传部长兼鄂豫皖省苏维埃政府文化委员会主席。

期间,他不仅创办了鄂豫皖苏区的列宁师范和各乡的列宁小学,并且亲自为学生们编写课本。1934年1月,他转往江西中央苏区,被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委员,主要从事宣传教育,并主持中央党校的工作。长征胜利到达陕北后,他任中央党校教务主任,并同毛泽东、周恩来、徐特立等一起倡议成立延安鲁迅艺术学院。

1937年8月,成仿吾开始筹建陕北公学。在战时的艰苦环境里,仅仅花费了短短两年时间,就将陕北公学建成了进步青年景仰的革命熔炉。他爱护学生,倾心培养青年,对青年学生的思想、学习、生活等各个方面关怀备至,体贴入微。既是治学严谨的良师,又是爱护师生的楷模。每天一大早,他就将学校里里外外巡查一遍,然后带领大家上早操。晚上,他经常不声不响地察访学生宿舍,轻轻地为学生掖一下被角,被学生们亲切地称为“妈妈校长”。

1939年夏,陕北公学、鲁迅艺术学院、延安吴堡战时青年训练班、延安工人学校联合成立华北联大,“成妈妈”的称呼流传更广。

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

1926年3月,成仿吾到当时的革命中心广州,任教于广东大学,同时兼任黄埔军校兵器处代处长,接触了毛泽东、周恩来、恽代英、刘少奇、孙炳文等许多共产党人,以及鲁迅等革命文化人士。大革命失败后,成仿吾经上海、日本,流亡欧洲,坚持革命,学习马克思主义。

1928年8月,成仿吾在巴黎加入中国共产党,主编中共柏林、巴黎支部机关刊物《赤光》。成仿吾回国后,于11月初到达鄂豫皖根据地,任中共鄂豫皖省委常委、宣传部长及省苏维埃文化委员会主席、教育委员会主任,后又兼任红安中心县委书记。1934年1月,成仿吾到瑞金参加全国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被选为苏维埃中央政府执行委员。会后,成仿吾留在中央宣传部和中央党校工作。1934年10月,随中央红军参加长征,途中与徐特立一起任干部团政治委员。次年10月到陕北后,任中央党校高级班教员、教务主任。抗日战争爆发后,大批革命青年从全国各地奔赴延安,中央决定成立陕北公学,成仿吾任校长。

成仿吾从1934年在瑞金中央党校任教以来,一直从事党的教育事业。他精通德、英、日、法、俄五种语言,长期致力于宣传和捍卫马克思主义。三次翻译《共产党宣言》,并校译了《哥达纲领批判》、《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反杜林论》等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为准确地宣传马克思主义做出了重要贡献。他倡导革命文学,创作了许多作品,对推动我国革命的新文化运动起了重要作用。

成仿吾的一生是为共产主义永远进击的一生,是为无产阶级教育事业艰苦开拓和创造的一生,是为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传播鞠躬尽瘁的一生。

在东北师大

成仿吾1952年来到东北师大。他初衷不改,依然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作风,继续推行理论与实际、国内与国际情况相结合的方针。他的教学理念为师生们欣然接受,他的正直坚强同样赢得了师生们的尊敬与爱戴。在担任校长和党委书记的6年时间里,他根据党中央关于发展高等师范教育的指示精神,经过4个月的调查研究,全面分析了东北师大的历史和现状,提出了建设和发展东北师大的三大基本方针。

在学习苏联经验,全面进行教学改革方面,他一直强调,要结合中国实际,不能照抄照搬。按他的要求,全校修订了教学计划,组织教师编写教材,联系中学实际,改革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经过3年的努力,全校158门课程都有新编教材,大大地提高了教学质量。

成仿吾一向重视系统的政治理论教育。来校不久即开设了4门政治理论课,设立了4个直属教研室,并由学校领导亲自来抓。每年新生入学,他都亲自作关于长征和延安精神的报告,对学生进行革命传统教育。正当东北师大大抓政治理论教育时,中央有关部门发来撤销政治教育系的通知,一时人心惶惶。他坚持认为政治理论只能加强,不能削弱,并亲自上书中央据理力争。不久,有关部门纠正了错误决定,使东北师大少走了弯路。

成仿吾一向认为培养新生力量,加强教师队伍建设是高等院校的基本。针对东北师大师资队伍力量薄弱的状况,他主张自力更生,自己培养。于是东北师大从1953年开始培养研究生,并从高年级学生中抽调200多人作为实习教师来培养。同时选派一批中青年教师到国内外高校进修。几年后,一大批青年教师成长起来,成为教学和科研队伍的骨干力量,还选派了一批教师去支援兄弟院校。

他还主持创办了函授教育,旨在提高在职中学教师水平,受到了东北三省教育界的欢迎。

成仿吾还认为,要办好高等教育,在加强领导的同时,所有工作人员必须改变作风,深入实际,加强科学管理。长期以来,他以身作则,经常深入到各系、室和学生课堂,检查了解情况。每到学生宿舍总要摸摸被褥,问寒问暖;每到食堂总要尝尝饭菜,品评伙食质量,让学生们很受感动。

在短短的6年时间里,成仿吾以无产阶级革命家和教育家的高瞻远瞩、脚踏实地、艰苦开拓、勇于创新的精神,率领全校人员把一所尚处于从短期培养向正规化过渡时期的学校建成了新型正规化师范大学,并为它的长远建设和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1958年8月,教育部调成仿吾去山东大学工作。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牵动了全校师生的心。师生们自发地为他送行,当成仿吾同等候在长春车站送行的师生一一握别时,有人哭出了声,许多人流下了眼泪。

成仿吾虽然离开了师大,但他却始终惦念着学校。十年动乱期间,成仿吾已是古稀之人,遭到了残酷迫害。当听说师大有近千名教师和干部在隆冬时节扶老携幼被赶到农村去接受“再教育”时,他难过极了,气愤地说:“他们怎么了,犯了什么错误,怎么能这样对待他们……”

1984年,成仿吾已届耄耋之年。学生去看望他老人家,一见面他就急切地问:“师大怎么样?有什么改革?校庆搞不搞?”成仿吾的夫人张琳同志说:“成仿吾工作过的地方他都想回去看看,延安去过了,鄂豫皖也去过了,他惦记的只有长春了!”成仿吾是把回师大看看当作晚年的一件心事了,学生当即向他表示,校庆时一定来接他。不料,成仿吾的这个愿望终究未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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