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雅大喜过望,一心一意对付着夏轻尘,却没想到那个原本就应该来帮助她的万魏松却反过头来将自己打了一顿。
她双手被万魏松反扣在后,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里面颇有不甘。
夏轻尘愣了一下,她见万魏松轻松地勾起唇笑,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万魏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铐直接铐在了付如雅手上,在夏轻尘有些愕然的眼光下,他抬起头,对夏轻尘笑了笑。
夏轻尘对万魏松随身携带手铐有些惊讶,她轻咳了一声,却是说了一声:“谢谢。”
万魏松似乎对夏轻尘的这一道歉也是吃了一惊,他眯起眼笑道:“别客气。”
付如雅对于万魏松怼自己还是有些羞愤难当,看见万魏松对夏轻尘挤眉弄眼的,她忽地大声喊道:“万魏松!你真是不要脸!”
夏轻尘被付如雅突如其来的话语给呆了一下,随即她眼带笑,玩味地看着万魏松,想看看万魏松做什么反应。
万魏松却是笑着一把抓住付如雅的头发,丝毫不怜惜地将它往后一拉。
付如雅的下巴被迫抬高,整个脑袋往后倒着,头皮被扯的生疼。
只听见万魏松笑了起来,整句话带着笑:“我不要脸?说这句话之前,拜托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吧。”
没等付如雅说什么,万魏松“啧”了一声,忽然一松手,“嫉妒中的女人真是可怕。”
感叹完之后,他又接着说了一句:“爱情中的女人真是低智商啊。”
付如雅因万魏松松手而微微向前倾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是抬起头看向万魏松。
“你!你!你为什么要帮着夏轻尘这个贱女人!”
万魏松手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随即扬起大大的笑容:“因为……因为我想啊。”
付如雅被万魏松的话一噎,当下就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夏轻尘却是被万魏松这样一折腾,原本不大好的脸色突然就笑了起来。
轻轻的笑容在这个只有几个人的空间里,倒是清晰得很。
万魏松和付如雅都是一惊,双双看向她。
两双眼睛就这样看着她让夏轻尘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她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抬眼看着万魏松说道:“介意把她借给我一下吗?”
万魏松看了她一会儿,说道:“介意。”
话音刚落,他又接着说了一句:“还是让我帮你把。”
夏轻尘也没想到万魏松的回答会是这样,她看了他一眼,又是看向远处一会儿,随后便往门边走了去。
“跟我来。”
主宅的四楼平台上,付如雅被万魏松扣着往前走,风刮得有些大,直接将两个人的衣领刮得翻飞。
夏轻尘转过身看着万魏松,围巾被风吹起,而宽大的运动裤裤边也因为风吹得左右摇摆。
夏轻尘忽地对万魏松问:“你有烟吗?”
万魏松也是没想到看上去干净的夏轻尘竟然会抽烟,他顿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丢了过去。
夏轻尘牢牢地抓住烟盒,从中拿了一根烟点燃,烟雾寥寥,在冬日的风中摇摆不定。
就在万魏松和付如雅搞不清楚夏轻尘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就见夏轻尘点了烟直直往付如雅走了过去。
不管万魏松看见了会如何,也不管付如雅承受了会有多怨恨自己,夏轻尘就这样保持着云淡风轻的面色,然后用手中点燃的烟头,直直地在付如雅手上烫了一个大大的疤。
风大,夏轻尘的声音却不紧不慢,她用烟头烫着一个又一个疤痕,像是在细细地做着什么温柔的事情一般。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很有原则,事不过三的事情总不会超过第三次,你拿着这把刀杀了我两次都没有杀成,今天是第三次,很可惜又落到了我的手里。”
“付如雅,你知道人最大的优点是什么?是识相。如果我三番两次没有干成的事,我会蛰伏一段时间,再用一个完美的状态去结束这件事,而你……急急躁躁,怎么可能干成大事?”
伴随着付如雅不自觉溢出来的疼痛叫喊,夏轻尘慢条斯理地说着话,天台风大,却吹不散她的声音。
“我和你最大的区别,就是……”
指尖指着付如雅左心房,夏轻尘启唇:“这里。”
话音已落,夏轻尘手中的烟头也适时被风吹熄,只留着一点点余光,夏轻尘看了一眼,便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灭了。
“既然上帝给了你这个机会,那我也得尊重上帝。”
说着,夏轻尘走到万魏松面前,再次道了谢。等到她就快要走出天台这一处的时候,付如雅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忽然间用惨厉的声音大叫道:“温与歌!是温与歌!”
听到付如雅这句话的夏轻尘脚步一顿,她微微侧了身,却是没有完全转过身去看她。
几秒过后,步伐再次迈动。
付如雅眼里的不敢置信加上手中被烟头烫着的痛意让她的眼睛充血,整个人处于癫狂的状态。
她不停念叨着温与歌的名字,丑恶的嘴脸覆盖了她原本的面容,付如雅就这样恶狠狠地自我遐想着。
万魏松还没有从刚刚的情景中缓过神来,他呆呆地看着跪在地上用手铐紧紧铐着的付如雅,看着她手上被烟头烫的疤遍布整双手时,他的眉头蹙了起来。
只是不过片刻,万魏松松开了眉头,他轻叹了一口气,将付如雅扛起,就往楼下走去。
一路上并没有人阻拦他,万魏松却是知道,这是夏轻尘的意思。
也是夏轻尘,故意让他看到这一幕的。
万魏松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当初的喜悦好像都因为她这一举动而烟消云散,剩下的……
他也不明白了。
就在万魏松怔忪之间,只听见付如雅说道:“温与歌!她是温与歌!”
原本走出程宅的万魏松听到这句话却是反过了头,他看着这座大庄园似的程宅,心里的情绪忽地就明朗了些。
他将付如雅托上去了一些,再是下意识地拍了拍付如雅的屁股,随意地说道:“人家好好的一对儿你给拆散,真是太不要脸了。要我,我就不去干这种亏心事。你乖一点,认点命,不就不会这么惨了嘛……”
越走越远的身影在夏轻尘的视线里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夏轻尘收回目光,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拨打了穆褚生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