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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掺假

安安回公司后第一站到达员工餐厅后厨房。

“辣椒炒肉有没有换成彩椒?”

“五彩斑斓。”

“豆汁有没有再熬了一下?”

“都熬糊了。”

“红烧茄子放了多少糖?”

“一缸!”大厨不堪其扰:“我的安姑奶奶,我也心系咱四少的健康好不好,明知道全公司上下都指着四少开饭呢,我能不上心嘛,拜托您,求求您赶紧走吧,我还忙着呢!”

“好吧,我先走。”

“您慢走。”

“我得快点儿,回四楼检查一下各菜色,然后再回来叮你,此刻我无凭无据怎么知道送上去的午餐用没用心!”说完,安安终于走了。

大厨赶紧摘围裙:“等下安助理回来找我,就说我早退了,我真受不了了。”

“你还真早退不了!”三少到了,拿着菜单,“董事长室的订餐,大白这是拼了,这个点儿了还没混上饭。”

大厨重新围上围裙,拿着菜单:“油焖虾?他以为我这里是几个星的餐厅,那个谁,去拿俩鸡蛋,改葱姜蒜炒鸡蛋吧。”又往下看,惊呼道:“鲍鱼汤?大少真看得起在下,汤厨子你先别刷锅,倒点热水进去,给凑碗汤。”

三少听着心里痛快,又聊:“刚才看见安安走了,又怎么着你了?”

“折磨我呗。”大厨愤愤然:“她暗恋四少的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得,显得整个公司就她关心四少的死活似得。”

“绯闻吧?”三少好奇。

“四少没感觉,那算正常,四少他看起来是比较木讷的。但是三少你都没看出来,你整天公司里上窜下跳的你都干嘛了!”

“真的假的?”三少有点儿揣度了,“安安是他助理,庄老头又抠,只给老四配了这么一个助理,安安也跟着老四有几年了,没有其他助理来比较,自然显得亲密了一点吧,但是如果是有办公室恋情,以安的性子不应该啊,她应该早就憋不住大声喧哗了才对吧。”三少坏笑道。

“这个不用广而告之,大家心里明镜似的。安助理就是喜欢四少,板上钉钉的事。”大厨一刀砍在案板上。

庄三少有些当真了,他得去求证一下,但是去哪里求证好呢?最后他把电话打给了寒冬静。

“我记得有一次,安安自己都没带雨伞,结果冒着雨去买了一把给老四...对,对,我现在想起来了,老四不下班,安安从来都不会先下班...还有还有...”三少举了很多例子,把陈谷子烂籽麻都忆出来了。

寒冬静只是不明白:“你给我打电话的意思是?”

“我只是找一个完全局外的人来帮着分析分析,这究竟是一桩绯闻,还是绯闻?”还不等寒冬静开口,三少又说:“就是因为你不认识安安,不对,好像上次送我回公司见过她,但是也不熟,没关系,你就可以比较客观地看待这件事了。所以寒冬静,你说安安是喜欢老四的吗?”

寒冬静拿着电话,抬眼看了看坐在身边正在看资料的蓝颜,他没反应,于是寒冬静抬腿踢了他的椅子。蓝颜晃神,但立刻会意,于是大声喧哗道:“寒,经销商等很久了,该开会去了!”

电话里三少听的清清楚楚,于是赶紧说:“快把蓝颜给开除了吧,台词也太烂了!”

在庄氏,生产部主管除了例会,很少出现在公司。虽然他已经是尽量低调,而且步伐匆匆,但还是引起了不少关注。他在四层走出电梯,安安第一个看见,于是赶紧对围着四少的几个主管说:“三少今天煲了汤...”话没说完,几个主管已经飞奔向茶水间了。

庄四少起身,生产部主管已经来到面前,表情严肃,跟庄四少附耳低语了几句。“数量?”庄四少听后问,他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详。”主管说。

庄四少站在原地,沉默半晌,又问:“能确定有几个人知道?”

生产部主管叹了口气,说:“我的辞职信已经写好了。”

庄四少想过事情会变糟,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想再追问些什么却无从下口。

生产部主管一脸无奈:“各批次的货我随手抽查的。”话落,只剩摇头。

“这不是你的错。”庄四少忍不住这句劝。

“深陷沼泽,是我不自知,我只认不自知之错,为什么没早听你的劝。”说完,生产部主管转身离去。

庄四少无力挽回什么,眼下也无需准备什么,他必须即刻赶往董事长室。安安跟去了,避免随时有事吩咐。

董事长室里,庄大少也在,正在跟庄董热聊着什么,声音很大,门外也听得到。晨助理是庄董的贴身助理,负责董事长室的一切事务,从职位上来说,庄四少是董助的助理,也就是晨助理的下属,但实际上庄四少负责的是整间公司的正常运营。所以工作上跟晨助理几乎没有任何交集。而晨助理在公司狐假虎威惯了,有时连大少也不放在眼里。

但是对四少却唯独多了几分畏惧。“大少正在跟庄董作汇报。”晨助理挡在门外。

“让大少离开。”庄四少只对晨助理说了这个,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更像是吩咐。晨助理些许怔住,却鬼使神差地每次都会按照四少的吩咐做事。

晨助理和庄四少一起走进董事长室。

庄大少正仰躺在沙发上,吹嘘着这次中秋节的销售业绩,“...爸,您都没看销量表,节节攀升,都是直线上升的,这么多年庄氏有过这样火爆的场面嘛,这都是我的功劳吧...”

“大少,车已经备好了,巡视卖场的时间到了。”晨助理仿佛更听不下去各种吹嘘。

“哦,对,差点忘了,看我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我得去卖场看看,走了爸!”庄大少果然迅速起身,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拍了拍晨助理的肩膀,夸赞他记得提醒自己还有牌场要赶,差点爽约。

庄董笑眼眯成一条缝一直看着庄大少的背影离开,随即门关上,笑眼也就结束了。董事长室内只剩庄董和庄四少。“什么事?”庄董已悄然恢复了犀利的目光和声调。

“发现了发霉变质的茶叶。”庄四少只说了这句,庄董手里的茶杯就停在了半空中。庄四少继续汇报道:“生产部主管照例抽查出厂的产品,发现各批次都有,涉及每个车间。”

“是谁!谁敢往我的茶叶里掺假!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庄董的茶杯重重地砸碎在茶几上。

庄四少不怯庄董的盛怒,只说:“生产部主管辞职前把厂房的监控视频给删了。”

这句话令庄董如雷轰顶,“你什么意思?”

庄四少沉默不语,庄董虽然已经心照不宣,但绝对不会愿意承认的。果然庄董震惊盛怒之后的下一句话就是:“他一个小小的生产部主管有什么权利擅自处置这么重要的证据...但是现在,既然证据没有了,也就不能指证是谁干的,又或许是检测仪器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每个批次的茶叶都有问题,这是不可能的。再去查实,这样的事以后不要来空口无凭。”他训斥着庄四少,而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亲自去售后部门。”

庄四少已经习惯了,为大少收拾烂摊子,庄董心知肚明,大少经过上次次品茶的事情反而变本加厉了。

因为茶叶的时,庄四少一直忙了整夜。

第二天也没能下楼帮三少准备早餐。

庄三少今天特意做了他的特色小笼包,一边和寒冬静通着电话,“我今天蒸了灌汤小笼包,一会儿带一笼去给老张,你说他会不会气的直接关张大吉了,哈哈。”庄三少说完挂了电话,因为急着关火没有给寒冬静发言的机会。

“三哥早!”甜美的声音,庄贝贝小跑着钻进了厨房。三少忙自己的假装没听见。“还生气呢,三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小肚鸡肠了,一个大男生居然跟我这个小女子生气,别气坏了您老的身子!”庄贝贝是为之前的不经思考而脱口而出的话继续道歉,因为庄三少已经很多天不搭理她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的好三哥,你就原谅我吧,这是我们的家,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的家呢,我就是混蛋了,才会说出那样混蛋的话,所以你就大人大量原谅了犯浑说胡话的我吧!”

“想问什么赶紧说,我忙着呢。”庄三少不耐烦道,但也算此事告一段落了,不是他原谅了庄贝贝,而是不想多听一句她的声音。

庄贝贝于是被看穿似得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想问,二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我排行第三,不是第二,你问错人了。”说完,庄三少已经收拾妥当,餐盒已经打包整齐,拎着径直出门走了。

庄四少通常会跟三哥打个照面,三哥才出门,但今天下楼的时候只看见一个匆匆的背影。之后四少走进餐厅,开始将三少准备的早餐摆上桌。“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他看见庄贝贝。

“什么嘛,我平时就起得很早好吧,说的我好像懒虫似得。”庄贝贝去捏蒸包,四少赶紧推开她的手,怕她烫到,又递给她一双筷子和碟子。庄贝贝老实地接过来,坐下慢慢吃。边吃边往楼上偷看。却盼来了睡眼朦胧的大少,跌跌撞撞地下楼来,进餐厅,一屁股跌坐在庄董的椅子里,惹得庄贝贝直盯他,终于忍不住:“大哥,那是爸的位置。”

“坐坐不行啊,怎么那么烦,坐哪里不一样。”庄大少话音未落,庄董咳嗽了一声,庄大少几乎是从椅子里弹了起来,而后悄悄地滑去了自己的座位,但还不忘转移话题:“爸,你看我起的多早,困死我了,但是我一定是最早到公司的,我现在是最敬业的。”

庄董没理他,只是坐下开始早餐。

庄贝贝坐在庄大少旁边,小声问:“二哥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每天半夜才回来,忙什么呢,他去公司上班吗?”

庄大少结结实实被灌汤包烫到嘴,“我跟他两个星球的人,你问我?这个老三,做的哪门子的包子,烫死老子了。”

庄董哼了一声,庄大少才收敛了些。

“爸,我这次出国要二哥陪我去,”不等庄董同意,庄贝贝又说:“上学的时候导师对二哥的印象最好,所以二哥出马事半功倍。”

听了这个,庄董点头,为了生意自然是同意的。

“爸,什么事半功倍,去干嘛的?”庄大少直直地问。

庄董不作声,只是喝着粥,虽然他不喜欢三少,但是他的厨艺还是无可挑剔的,虽然他喜欢老大,但是他的白痴式的犯傻难免令人反胃,说他傻,他却还知道往茶叶里动手脚。

庄贝贝故作神秘地笑容,大口地品尝着美味的早餐,她之所以愿意跟庄三少道歉,或许这美餐就是唯一的理由了。

庄贝贝历来不参与生意上的事,这才刚回来,庄董催促回来,现在又允许出国?庄四少安静地吃着早餐,却无心品味三哥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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