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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倾寒生气了

原本在御花园闲逛的夜倾寒望着一波又一波的女眷往大殿走去,唯独不见千无忧的身影,非常担心,赶紧问了一下经过的女眷,“寒王妃呢?”

虽说寒王爷疾病缠身,但也是夜昭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能够近距离观赏其美颜,与其交谈,女眷很是高兴,非常乐意地回答道,“半个时辰以前,寒王妃就独自一人离开了亭子,说是在御花园逛逛,还说会准时回到大殿的。”

“好,谢谢这位姑娘。”夜倾寒秉着礼貌的态度,温文尔雅地道了谢,转身向御花园远处走去,尝试着能否遇见她。

可是兜兜转转,连一个相似的人影也没见着,夜倾寒抬头望着天空,圆圆的月亮已高高挂起,宴席快要开始了,她会在那吧,于是走回大殿,看到她在和一位宫女说话,然后那位宫女就退了下去。

“无忧。”熟悉的声音里夹杂一丝担忧,千无忧向左转过身,看着焦虑的夜倾寒急步上前,拉住自己的双手,急切地问道,“你去哪里了?”

“我还能去哪里,只是在御花园逛一下,没想到居然迷路了,幸亏遇到一位好心的宫女,把我带到大殿来。”千无忧回握夜倾寒那冰冷的手,如实地说道,只不过删去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而已。

夜倾寒打量一番,神色怪异,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随便说了一句,“这衣服不是你刚才穿的那一件。”

刚出相府时,她所穿的宫装没有高立的领子,腰间的百花带绣满精致的花朵,而现在,她身上所穿的宫装领子高耸,在百花带上面,花与花之间留有较大的空隙,她为什么要换一件衣服?

千无忧愣了一下,这衣服已经是换衣房里与出王府时穿的最为相似的了,只是看了几眼的他居然看出来了,这该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高兴的是,自己的丈夫能够一眼看出衣服的不同,说明他足够关注自己;不高兴的是,自己又得编另一个谎言来欺骗他。

“哦,”千无忧耐心地解释道,“刚才由于灯光太暗,看不清路,踩在光滑的石子上,没踩稳,身体向后倾,后背撞到了假山上……”

夜倾寒抓住了重点,关心地问道,“后背疼吗?”

千无忧重重地点头,心里高兴得很,这样子,他就不会再继续问下去了。

“进去吧。”夜倾寒牵着千无忧的手,走到左边第一排第五个位置,坐了下来;由于宴会快开始了,大多数官员和女眷都入座了,时不时低声交谈,眉宇之间流出喜悦。

“皇上驾到!”叶公公那鸭子般的叫声响彻大殿,众人纷纷起身,跪在座位的一边,大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皇上什么时候才喊平身呀!千无忧弓着背,背后传来一阵阵疼痛,火辣辣的,很不舒服。

夜倾寒用余光瞥了一下千无忧,那脸上写着不满,想必后背在疼。

“众爱卿和女眷平身。”夜昭笑吟吟地说道,“快快就座。”

“谢皇上!”众人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等待着皇上发话。

“叶公公,传膳。”夜昭转过头,对旁边的叶公公说道。

叶公公上前一步,大喊,“上膳!”

此时,丝竹声在皇位底座下的左右边缓缓响起,数名舞姬弹跳而入,在正中间翩翩起舞,曼妙的舞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宫女们频频上菜,来来回回,饭菜都上齐了。

在动筷子之后,官员们和女眷纷纷吃了起来,还时不时低声交谈,对饭菜赞叹几句;夜昭环顾了四周,最后视线落在左边的第五个位置,久久未能移开。

真不敢相信,寒儿居然笑了。夜昭再瞧了瞧坐在夜倾寒的身旁的千无忧,心里明白了不少,看来这婚事是结对了。

“这羊肉没有膻味吗?”盯着碗里的那块羊肉,千无忧犹豫地伸出筷子,夹了起来,怀疑地问道,“要不你先尝一下?”

“怕膻?”夜倾寒好奇地问道,之所以夹羊肉给她,是因为在寒冷的天气里,吃羊肉可以益气补虚,温中暖下,没想到,她居然怕有膻味。

“嗯。”千无忧把羊肉凑到夜倾寒的嘴边,示意他尝一尝,再告诉自己有没有膻味。

夜倾寒微微一笑,略带一丝宠溺,就着伸过来的筷子,张开嘴,羊肉就到嘴里了,嚼了嚼,点了点头,表示好吃,没有膻味。

“真的?”千无忧一脸期待,亲自从盘子里夹起一块羊肉,送进嘴里,吃了起来,的确没有膻味,反而有淡淡的葱香,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还边吃边向夜倾寒竖起大拇指,表示十分好吃。

从未见过如此爱吃的千无忧,平常在王府里,她都是吃的很平淡,没有太多要求,现在吃货的本性显露出来了。夜倾寒会心一笑,时不时往千无忧的碗里添菜,没过一会儿,千无忧就吃饱了。

千无忧看着自己面前空空的碗,再对比一下夜倾寒的碗,冲着夜倾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人家一直给自己夹菜,都没怎么吃饭呢。于是重新拿起筷子,用左手抓住右手的衣袖,伸到比较远的胡萝卜,夹了一筷子,放到夜倾寒的碗里,甜甜地说道,“多吃一点胡萝卜,对身体有好处。”

夜倾寒夹起胡萝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和着米饭,一起吞了下去,刚吃完,碗里又多了一些菜肴,于是接着吃,直到千无忧夹的菜肴和米饭都吃完了,肚子也有了饱意,于是放好碗筷,坐在原位,和千无忧一起欣赏歌舞。

在夜倾寒吃饱之后,夜辰也放下了碗筷。其实在看到夜倾寒和千无忧相互夹菜,有说有笑时,夜辰就觉得饭菜浑然无味,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随便应付一下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千无忧一直挺直腰板坐着,感觉腰板酸痛,可是又不敢弯一下后背,只好背着手,偷偷地按摩腰部,一只手累了,换另一只,两只手轮流按摩;这时,夜倾寒向千无忧那边挪了一下,千无忧感觉身边有动静,转过头,看到夜倾寒伸出左手,往自己的腰部一放,来回按摩,感觉力道适中,很是舒服。

大概半个时辰过去了,宫女们上前端走饭菜,收拾残渣,接着端上今晚的重点—五彩元宵,放好就退了下去。

五彩元宵,顾名思义,一碗里只有五颗元宵,每一颗元宵使用的原料不同,制造出来的颜色和味道都不一样,可是五颗元宵作为一碗,寓意着团团圆圆,多彩缤纷。

经过半个时辰的按摩,千无忧觉得腰部没有那么累了,于是收回双手,放在前面,可是腰部仍有一股力量,一直不停歇,它的主人也没喊一句累。

千无忧伸出右手,把后面的手拉到前面来,右手刚松开,那只左手就开始收回去,于是赶紧伸出左手,一把握住夜倾寒的左手,放在大腿上,轻轻地用手指按摩那只疲惫的左手;夜倾寒原本以为,她拉住自己的左手的意思是不用再按了,于是打算收回左手,谁知道,她是打算换成左手,帮自己按摩,纤细的五根手指,弱小的手掌,不停地捏来捏去,好放松,好舒服;两人相视一笑,一起用右手吃元宵,而两个左手轮流交换,相互按一按,直到宴会结束。

宴会终于结束了,皇上和两位贵妃早已离场,其他大臣和女眷纷纷起身,准备离去。

夜倾寒先起身,伸出双手,扶着千无忧站起来,正打算往宫外走去,却被丞相大人给喊住了。

“丞相大人,有事?”自从成亲以来,夜倾寒第一次跟丞相说话,“不妨一边走一边说。”

千浩也不期待寒王爷称他一声“岳父大人”,笑吟吟地说道,“请。”

两人肩并肩地走在前头,千无忧瞄了一眼,理都不理孟娇和四位所谓的姐妹,直接跟了上去;孟娇和千无霜能说什么呢,只好忍着,命令千无凌和千无筝赶紧跟上去;千无暇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听说王爷最近身体抱恙,现在可好?”千浩佯作关心,实则打探虚实罢了。

夜倾寒不动声色,淡淡回了一句,“老毛病,多谢相爷的关心。”

“没事就好。”千浩好像松了一口气,笑道,“老臣只是希望王爷能够健健康康的,能够和忧儿相守到老。”

听到这话,千无忧感到一阵恶寒,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这人是天生的伪君子,说起假话来,面不改心不跳的,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相守到老?褐色的眼眸泛起一丝涟漪,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夜倾寒扯开一个嘴角,平静地说道,“相爷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老臣的大女儿即将要出嫁,到时还请王爷和王妃亲临祝贺。”千浩说明来意,向寒王爷发出邀请。

“哦,是吗?”既然相爷开口了,怎么也得卖个面子给他。“如果没发生什么事,一定会去的。”

走到宫门口,夜倾寒停住脚步,向相爷和其余女眷作揖,“那就此别过吧。”

此时,寒王府的马车在夜倾寒面前停了下来,青衣走上前,从车辕的一边拿过小踩阶,放在马车边,站在一边候着。

“恭送王爷、王妃。”千浩带头行礼,其余女眷都福了福身。

夜倾寒率先上了马车,站在车辕的另一边,伸出手,想扶着千无忧,免得摔倒。

“王妃,您的姨娘甚是想念您。”千浩好心地转达徐姨娘的思念,“有空就常回娘家看看。”

一听到“姨娘”两个字,千无忧伸过去的手顿了顿,却被夜倾寒一把牵住,上了马车,扶着进了车厢;青衣看了两眼相府的人,默默地收起踩阶,然后向相府的人行了礼,上了第二辆马车,于是乎,两辆马车开始往寒王府驶去。

“爹,您这是抓住了千无忧的软肋了!”千无霜上前,一把挽住千浩的手臂,开始夸了起来,“真是高明!”

一想起刚才千无忧那惊慌的表情,千无霜之前的不爽早已烟消云散了。

“这丫头!”千浩摸了摸小胡子,拍了拍千无霜的小手,“别瞎说。”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宠溺。

千无霜瘪了瘪嘴,一直粘着千浩,一起上了马车;孟娇不胜喜悦,拉着千无暇,跟了上去;而留下的千无凌和千无筝没人理会,只好一起回到原来坐的马车上,其中的辛酸有谁能体会。

“无忧,你没事吧?”夜倾寒明知故问,刚才一听到千浩最后说的话,她的手就顿住了,神色不对,可是她不说,自己又何必去挑明呢。

“啊?”千无忧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应了一声,“只是背疼。”一说完,两只手就往后伸,在腰部按来按去,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冲夜倾寒笑了一笑。

夜倾寒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置,“坐过来。”

千无忧乖乖地坐了过去,刚坐下,肩膀就被夜倾寒按住,身体也随着肩膀上的手挪动,最后背部对着夜倾寒,往后一躺,靠在了夜倾寒的肩膀上,舒服多了。

夜倾寒的左手时不时在千无忧的腰间来回按摩,帮她减少腰部的酸痛。

回到寒园,夜倾寒吩咐夜月,准备热水,伺候王妃沐浴更衣,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深知王妃不喜欢别人伺候沐浴更衣,夜月准备好衣裳,指挥婢女放好热水,就出去了。

“青衣,你去药园拿一盒跌打镇痛膏过来。”千无忧感到背后隐隐作痛,不上药是很难好的。

“小姐,您受伤了?”青衣焦急地问道。

“你把药膏拿到浴室来,”千无忧摸了摸青衣的头,“然后我再跟你说。”

青衣哪敢不从,赶紧往药园走去;千无忧一出房门,向右转,打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合上门,浴桶里装满了热水,轻轻用手试一下水温,刚刚好,再从旁边的木桶舀出一勺热水,放到架子上的洗脸盆里,用双手端起一些水,往脸上拍打,珍珠粉顺着水珠流了下来,洗了好一会,终于把脸洗干净了;解开衣带,轻轻地脱下宫装和里衣,一脚跨进浴桶里,不敢全身浸到水里,只好拧干毛巾,擦了擦背部,每擦一次就痛一次,咬着牙关,努力地擦干净伤口。

过了好一会儿,浴室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无忧,你洗好了吗?”

千无忧一惊,赶紧从浴桶里出来,抄起夜月放在一边的肚兜,一边穿上一边问道,“有事?”

夜倾寒把玩着手上的药膏,想起王太医那担心的表情,不禁失笑,“我拿了药膏。”

“进来吧。”千无忧在门打开的一刹那,把里衣穿好,看向夜倾寒,“那药膏是青衣给你的?”

夜倾寒一愣,原来她派了轻伊去拿药膏呀!难怪门外只有夜月一个近身丫鬟呢。

千无忧走过去,从夜倾寒手里拿过药膏,甜甜地说道,“倾寒,谢谢!”走到镜子前,刚想脱下里衣,却发现夜倾寒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耳根一红,娇嗔地问道,“你还不出去?”

从未见过她如此娇嗔害羞,夜倾寒扬起嘴角,说道,“你自己一个人能够得着背部吗?”

千无忧想了想,刚才只是大概地擦了一下,有一些地方够不着,想必上药的时候也是这样,青衣不在,夜月守着门口,只有他能帮忙了,把药膏递给他,“那就麻烦倾寒了。”

夜倾寒接过药膏,看着她脱下了里衣,只穿着一件肚兜,坐在梳妆台前,等着上药。

夜倾寒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打开药膏的盖子,用指尖蘸了一些,正想往千无忧的背部涂去,却发现她的背部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中间还有一些刮痕,从淤青的颜色来看,不像是滑倒后不经意地撞上去的,反而像故意用力地撞在假山上的,可是她为什么说是摔倒假山上呢。

“咝……”冰冷的指尖刚碰到背上淤青的地方,惹得千无忧身体不停地往回缩,“轻一点,轻一点,疼,疼……”

“你确定,这是跌倒后撞到假山上弄的?”夜倾寒轻轻地上药,眼睛却悄悄地透过镜子观察千无忧的表情。

只见千无忧低着头,一只手无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快速而坚定地说道,“那是当然。我自己摔的,难道我自己不知道?”

夜倾寒把药膏放在梳妆台上,用力地按住千无忧光滑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正面地看着他,再一次问道,语气有些冰冷,“你确定?”

千无忧错愕地盯着夜倾寒,心虚地笑道,“确定。”

“千无忧!”坐在面前的这个女人一直没有说过实话,夜倾寒生气地转过她的身子,用力地抬起她的头,指了指她那印有指印的脖子,“那这些指印是怎么回事?”

千无忧从未想过,夜倾寒会如此生气地称呼她全名,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眼睛还是望着镜子,发现自己脖子上那鲜红的指印尚未消退,脑袋轰的一声,一时半会编不出谎话来,只是看着镜子里生气的夜倾寒。

夜倾寒盯着那个不给出任何解释的女人,盯了很久,终于放开抬着千无忧的头的手,话也不说,径直地走了出去。

望着那生气的背影,千无忧感觉眼睛涩涩的,心里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夜倾寒回到主房,站在房门后,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像被针刺了一下,很是不舒服。

“小姐,我拿到膏药了。”青衣发现门没有关,瞧了一眼神色不对的夜月,直接走了进去,合上门,“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千无忧早已穿好衣服,准备回房,在走之前,对青衣说道,“明天再告诉你,先去休息吧。”打开门,瞧了一眼黑着脸的夜月,她应该听到刚才的话了,不做解释,左转,推开主房的门,屋里黑漆漆的,于是点上蜡烛,瞬间亮了许多,走进里屋,床上侧躺着一个人,把蜡烛放在梳妆台上,坐到床沿边上,对着那个身影,淡淡地说道,“倾寒,我们谈谈吧。”

夜倾寒睁开双眼,听到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被子被扯了一下,有人坐到床上来,可是他并没有起身的打算,一直背对着千无忧,默默地听着她说话。

“对不起,倾寒!我欺骗了你!”千无忧知道夜倾寒在听着,也不管他是否起来,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有一匹马发疯了,你命令夜风去救我;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把梅花香囊赠给了你。那时候,我不是相府的三小姐,你不是寒王爷,我们之间的交流反而纯粹多了。”

听出她话中带有些向往,夜倾寒也想起了那个丽城西郊的少女,想起了那个梅花香囊,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那一天之后,没过多久,相府就派人来接我和姨娘回去,名义上是说,父亲甚是想念我和姨娘,才派人来的;实际上是,当时恰逢你要选正妃,而相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有婚约在身,五小姐尚未及笄,只有千无霜待字闺中,再加上她盛名在外,当选寒王妃的几率很大。为了保住千无霜,父亲想让我挡下这婚约,才来接我们回去的。”千无忧回忆道,“一开始,我阻止了相府的诡计。谁知道,相府的人太卑鄙了,趁我和青衣不在家,知道姨娘爱女心切,用甜言蜜语欺骗了姨娘,提前把姨娘接了回去,于是我和青衣不得不离开丽城,回到了相府。”

夜倾寒的眼眸暗了下来,继续听着,“一回相府,哪能轻易地离开。为了防止我带着姨娘逃走,父亲安排姨娘住在大夫人的园子里,让大夫人的人看着。姨娘真的很单纯,以为那是父亲对她的补偿,却不知自己成为了他的人质。在赐婚之前,父亲就警告我,要我拦下这婚约,否则我和姨娘休想有好日子过了。”

千无忧感觉眼睛发涩,揉了一下眼睛,继续说道,“在大殿看到你的时候,我是有些诧异的。没想到,你的身份如此高贵,不过,我不想高攀。当你选了韩智的画作时,我心里有些小庆幸,可惜你并没有选择她,反而把正妃选择权交给了皇上。”

没想到,当时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夜倾寒仔细地聆听,“不出所料,千无霜果然是寒王妃的人选。丞相和大夫人自称千无霜配不上你,却可笑地塞了一个庶女给你。为了姨娘,我自荐,假装心甘情愿地嫁给你,就这样,我们就被赐婚了。”

听着听着,夜倾寒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并没有打断千无忧,“成亲之后,虽然我们相敬如宾,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我们之间存有猜忌。夜月就是个例子。表面上,她是丫鬟,负责伺候我的,实际上,她是王府的暗卫,听从你的命令,暗中监视着我和青衣。也许你会问,既然我知道了夜月的身份,为什么还留她在身边。”

听到这,夜倾寒翻过身,借着点点烛光,与千无忧四目相对,继续听着,“我知道你的想法。父亲是你的政敌,嫁一个庶女过来,能不防着吗?”千无忧笑了一下,“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的。可是你有没有发现,我根本没有监视你?”

这段时间她确实没有什么异常。夜倾寒若有所思,千无忧扯开嘴角,解释道,“因为我打算明哲保身,不想掺和你和父亲之间的事,所以我从不过问你的去处和病情。知道太多,不但会引起你的怀疑,而且会让我陷入困境。”

“然而,今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不得不做出选择。”其实刚才在浴室里,千无忧想了好久,才决定说出真相,“我确实撞到了假山上,但不是因为踩到石子,而是因为撞见了本不该看见的事情。”

“什么事?”夜倾寒从被窝里起来,急切地问道。

“当时我在御花园迷路了,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两个人影在两座假山之间的小道上偷偷摸摸的,于是我偷偷地走到一座假山的背面,偷听他们讲话。其实一开始,那两个人没有发现我在偷听,而是一阵风吹过来,带来了浓郁的香味,我忍不住打了喷嚏。当我反应过来,刚跑了几步,就被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女人锁住了脖子,一把撞到假山上,所以伤痕看起来比不经意摔的要重一些。”千无忧顺便插了一句,“那个女人没有放开手,反而一直加大力度,紧锁着我的脖子,弄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呢?你是怎么逃脱的?”万万没想到,她居然经历了如此凶险的事情,夜倾寒有些心疼,刚才自己还对她生气,真是不应该呀!

“后来,另一个人从夜幕里出来,居然是父亲。”千无忧一直盯着夜倾寒,发现他的眼眸更加黯淡,“他跟那个女人说,我是寒王妃,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叫她放了我。那个女人要父亲证明,我会乖乖听他们的话,于是父亲捏着我的下巴,还用姨娘来威胁我,让我不要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还要我向他们汇报你的情况。我答应了他们,所以他们放了我。为了不让你怀疑,我专门挑了相似的裙子和腰带,没想到,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千无忧苦笑,摇了摇头,原来自己在他面前根本就伪装不了。

夜倾寒挪过去,轻轻地抱住千无忧,摸着她的头,柔声说道,“谢谢你说了实话。刚才我那样对你,你会原谅我吗?”

“我没有怪过你。”千无忧在夜倾寒的怀里动了动,低声说道,“那你会原谅我撒了谎吗?”

“嗯。”

“倾寒,你知道父亲背后的主人是谁吗?”千无忧想起那个女人口中所提的主人,好奇地问道。

夜倾寒愣了一下,摸了摸千无忧的头发,淡淡地说道,“暂时还不知道。”

这样子?也对,父亲背后的主人应该不容易对付。千无忧叮嘱道,“你以后要小心点,他们不好对付。”

“嗯。”她这是在关心我吗?夜倾寒心里一暖,不经意地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

“对了,倾寒。”千无忧突然想起父亲之前说过的话,提醒道,“咱们府里有奸细。”

“此话怎讲?”夜倾寒神色一凛,摸头发的手顿了顿,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仔细地问了一句。

千无忧看不到夜倾寒的表情,只是把自己所知的说了出来,“父亲居然知道我整天在捣弄药材,如果他在王府内没有眼线的话,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无忧怀疑谁呢?”夜倾寒倒想听听她的意见。

千无忧确实不知道谁是奸细,但提出了一个建议,“过一段时间,我们可以来一招“引蛇出洞”。”

“哦,是吗?”夜倾寒饶有兴趣,既然她现在不想讲,到时再说。

“早些休息吧。”夜倾寒抱着千无忧躺下,两人伴着烛光,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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