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接听。
安然拨了好几遍那头总算有人说话了,“你好,先生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你稍后联系。”
安然听出是庄真。
“是我,庄真。刚才延之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是不是有急事?”
“我不知道。”
“延之现在在哪儿?我去见她。”安然已经开始往身上套出门的衣服。
“先生在三湘路的‘不醉不归’二号包房,我在门口车里等先生。”
安然记下,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就往外奔。
“这么晚了,哪儿去?”汪丹若还没睡。
“妈,延之刚才给我打电话了——”安然捂住嘴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太好了,既然他主动打电话,你们就把所有的过节都说开,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妈,我去了。”安然也顾不得脚上的伤了,一路小跑。
“开车小心!”汪丹若喊了句。
此际的南宫晚正在“不醉不归”二号包房独自喝着闷酒。
自从与安然离了婚,他喝酒的次数日益见长。
酒精的确可以麻醉人的神经,忘却那些清晰的记忆。
这些天,孤家寡人的日子他也过够了,一看到家里空荡荡的,他的心就难受到无以复加。
想了一下午,觉得还是自己大度一些,放下面子向她求和。
鼓起勇气给她打了五个电话,她却不接!
看来,她是真的不准备与他继续下去了。
现在盛逸成了自由身,百里无涯又不远万里从美国飞回,她又怎么会想起自己来!
她不接他电话,他气得把手机摔到地上,进了这间“不醉不归”。
她拒绝的不是他的电话,而是他想重归于好的那颗心。
自从她搬出老宅,远离了他的视线,他脑子里想的就全是她,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斥,好像都已经渗入到他的骨髓。
可笑的是自己一直在原地等她回头,她却狠心连电话都不接。
他歪歪斜斜起身,对着门外的妈妈桑扔过去一沓钱,“找两个正点儿的妞儿过来陪陪大少。”
妈妈桑难得见南宫大少来这种场合,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大少难得好兴致,这里的妞儿保准让您满意。你是喜欢青春靓丽的,还是妩媚妖娆的?”
“随便。”
他坐回原来的位子,闭上双目。
管它什么样儿的,反正又不是她!
很快,两个衣着暴露的妖娆女人款款走来。
“久闻大少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翘楚。”
“整个T市都有大少的传奇,见上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呢。”
欢场上女人的嘴儿都是抹了蜜般甜。
“来,陪我支色子喝酒!”南宫晚大手一挥,其中一个女人已经识相地给他倒满了酒。
安然知道“不醉不归”是T市有名的销金窟。
延之以前可是从不会来这种地方。
她的心莫名的紧张了一路。
这次她是下定决心要与延之和好,无论多低三下四,她都认了。
她泊好车,就看到那辆蛰伏在夜色中的熟悉车型。
“庄真,延之还在里面吗?”
“先生还在里面,先生的手机在我这里。”庄真把南宫晚手机递过来。
安然没接,“我进去把他叫出来。”
庄真点头。
安然右手捂住自己失控的小心脏,走进那扇奢华的玻璃门。
这个地方独特之处就是外面安静,包房热闹。
她屏住呼吸走在幽深的长廊上。
二号包房。
总算找到了。
安然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想着见面第一句该说什么。
一阵女人娇媚的笑声传入她耳朵。
她揉揉眼看了下房间上的门牌,二号。
她的手刚放到木门上,就听到那个熟悉入骨的喑哑嗓音,“给我喝光,一滴也不许剩!”
是延之。
里面又响起女人的娇笑,“大少,别让我们姐妹喝了,还是好好伺候您吧,瞧,我姐姐都脱完了呢!”。
安然只觉得全身血液逆流,她的手已经放到门把手上,这个时候该不该推开这扇门?
包房里的笑声更加放肆。
里面是她的延之啊!他怎么能这么放纵自己!
她不许!
她狠狠踢开那扇虚掩着的门。
“谁呀,这么不长眼!”包房内几近****的两个女人根本没把安然放在眼里,正腻在南宫晚身上蹭来蹭去。
“安安。”他失声叫出来。
“真是抱歉,打扰到你们了。”安然狠狠咬住下唇,对上南宫晚的脸。
他给她打五个电话就是为了让她亲眼看到这一幕?
“哪里来的野女人,滚一边去,别耽误我们姐妹和大少的好事。”
“你们给我滚!”南宫晚一把推开身旁的两个女人。
她们飞快捡起地上的衣物,落荒而逃。
安然的目光带着十足的恨和不屑。
刚才那一幕,真是脏。
“对不起,扰了你的兴致。”安然转身就走。
南宫晚大步过去,把她拉过,抵在门上,落锁。
“想我了?因为他们都不能让你满意?”他满嘴酒气哈在她脸上。
她的心更凉了。
“既然你来了,我就好人做到底——”他一把撕开自己的衬衣。
紧致的肌肤露了出来。
安然屈辱的泪水涌出来,试图推开他。
“安安,只有我才可以碰你!”。
“你滚开!你不是我的延之,你是个肮脏的男人!”安然对他拳打脚踢。
他一把拖过她瘦削的身子,摁在地毯上,开始攻城略地。
“我肮脏,你呢?”他狠狠骂了句。
没有一丝前奏,她双手双脚被他牢牢困住,苦不堪言。
“你以为你还是我心中那个高贵纯洁的安安?哈哈哈,你是个精神和肉体都出轨的女人!”他狠狠发泄着自己的不甘。
“南宫晚你无耻——”她痛苦万分,“我没有——”
“我说有就有!”他狠狠咬住她的唇。
一股噬心的痛传来,一股腥热从她嘴角流出。
明明在彼此最亲密的时候,感觉却那么痛,痛到刻骨。
这是她与他最痛苦的一次,不光是身体,还有她那颗本就残破的心,已经没有痊愈的可能了。
这场灾难好久才结束。
南宫晚踉跄起身。
安然擦了把嘴角的血迹,痛苦地穿上衣服。
她浑身乏力,扶住墙壁起身。
“怎么样,我是不是令你怀念?”他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走近。
“你就是一混蛋!”安然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他双目充满血丝,满是愤怒。
安然飞快打开门锁,逃了出去。
南宫晚望着她惊慌失措的背影,大笑。
笑声里满是痛苦和落寞,很快笑声又变成了低泣——
“安然,你永远是我的!”
安然回到家,汪丹若还在客厅里等她。
“怎么又回来了,你们没有——”
“妈,别问了。”她哭着跑进卧室。
“安然,你和延之的误会没解开吗?”汪丹若跟过来。
“妈,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他!他太恶心!”安然蒙上毯子。
“你再冷静一下。这次没说通就下次。”汪丹若给她关上房门。
安然一夜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来到ZCN。
这两年T市ZCN的中层基本没有大的变化,也不用百里无涯过多介绍和引荐,她就再度上任了总裁的位置。
艾拉还是她的秘书,如今的刘一道已经成了导演组的组长,阿怜也成了广告部的一名小主管。
一天忙碌下来,很多曾经的业务又上了手,安然觉得这个工作比南宫集团的总裁还要好做。
“穆总,这是你明天的行程,如果没有异议,就这样安排。”艾拉递过来一张密密麻麻的纸。
只一眼安然皱起眉头。
现在ZCN与南宫集团的思安还在合作,明天她的行程里有一场与思安联合举办的记者招待会,招待会的标准很高,必须要求第一责任人参加。
说实话,刚跟南宫晚闹掰,她不想跟与他的任何东西沾边儿。
敲门声一响,百里无涯笑着进来。
“朱莉,今天感觉怎么样?累不累?我要请你吃晚餐。”
艾拉忍不住一笑,“百里总裁,工作一天,我也很累,要不要请我呢?”
“你啊,下次吧。我刚才只定了两个人的位子。”百里摇头。
“开开玩笑也当真!我晚上也有约会,才不打扰你们。”艾拉帮安然整理好桌上的文件。
“百里,明天有场和思安的记者会,你替我出席吧?”安然来了主意。
百里无涯看了眼办公桌上那张纸,顿时明白了安然的用意,爽快应下。
“明天我要亲自督促我们刚上的那档财经节目。”安然也有自己的工作计划,“主播人选定好了吗?”
“目前有两个,可我也说不出她们哪里不妥,反正就是气势上不压众。”艾拉道。
“明天你亲自调教一番,肯定会大有长进的。”百里无涯凝视安然,“你以前在市电视台的节目我都看过,很不错,我们的财经栏目刚上线,不能让新人毁了声誉。如果真的无人胜任,你就上吧!”
“胡说什么,我都多少年没上过镜了。”安然摇头。
“对啊,我们早就听说穆总当年可是市台的第一女主播,咱们的节目你一上线,肯定会先声夺人。”艾拉也附和。
“你们选的那俩主播真没有一个能够挑大梁的?”安然放下已经收拾好的文件包,“我要去演播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