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听着北冥结衣许给她的诱人条件,十分冷静,“我没有野心,胃口也不大,对你的条件没有兴趣。”
“是我筹码不够?”北冥结衣不解。
她能坐在南宫集团第一执行人的位置上,图谋的就是集团更持久迅猛的发展,她不是寻常市井女人,他也并非普通庸碌的男人。
他开口能给她的,绝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
他抛出如此诱人的条件,无非就是想换她一个安心。
她却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如果我不答应,是不是就不许我走了?”安然清冷的双目直视他。
他沉思片刻,“有此打算,但又怕唐突佳人。”
“北冥结衣,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做任何筹码。”
“我越发觉得你这个女人有意思了。”他近她一步,幽黑红润的脸离她只有几厘米。
他灼热的气息传入她的感知世界。
安然再退,后背抵在墙壁。
“为老不尊,强人所难。”安然垂下眸子,不看他。
北冥结衣再度大笑,“我老吗?不要总拿年龄来刺歪我。”
“你的年龄足可以做我的父亲,虽然我从小没有父爱,但我绝对没有恋父情结。你死心吧!”
“我从不缺女人,但你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我想把这种感觉留在身边。”
安然沉默,满脸鄙夷。
北冥结衣双臂环在墙上,他身躯高大,她一六七的个子只及他肩膀。
他俯视着身下的女人,她容颜如玉般温润却又坚执,眸色清澈的如同一泓湖水,高挺好看的鼻梁,尤其是那张如同樱花的唇瓣,越看越上瘾,好像只有咬上一口才能一解思慕。
他目光如火,她低垂双目。
良久,他起身而去。
安然超乎以往的心跳终于平息下来。
丫的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
这么个老男人对自己也蠢蠢欲动,是自己的悲哀还是幸运?
晚上有两个商业应酬,她都让蒋依依推掉了。
她的心就像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扯着一样,只想赶快回家,等着北冥夜到来。
小莫被苏韵松接走,念西跟着韦兆义去采买结婚用品,汪丹若去参加一个老年人文娱活动,家里出奇的安静。
安然把自己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想着尽快洗掉身上沾染的北冥结衣的气味。
北冥结衣那种不循规蹈矩的老男人,只让她无比恶心。
她不能想象老少配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她在卧室里焦急地等着北冥夜。
此刻她心中的感觉竟然和以往等南宫晚出奇的相似。
她不时地推开窗子,没有任何动静。
折腾到十一点,拨打了几次北冥夜的手机,也没人接听。
可能是太累的缘故,躺在床上,她很快就进入梦乡。
她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北冥夜从窗户里跳过来,她想招呼他,却睁不开眼。
似乎北冥夜上床就搂住了她。
还是那熟悉入骨的动作,缠绵。
他在她耳边不住地喊着安安。
她就梦呓般地喊着延之。
这种快乐只有她的延之可以给她。
几番缱绻,他走了。
她想留下他,可惜用尽力气还是睁不开双目,嘴巴也喊不出来。
安然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空空如是。
北冥夜昨晚到底来没来?
她猛然瞥到自己的身体,依稀还有他残留的气息。
不是春梦,是他真真切切的来过,又走了。
难怪感觉如此深刻,原来在她熟睡的时候,被他啃了一遍又一遍!
她披上一件浴袍进了盥洗室。
她任热水冲在自己脸上,尽量不去想昨晚的缠绵,可是一幕幕却又如此清晰。
睡梦中,她更加强烈感受到北冥夜与延之的相像。
什么相像,简直是一个人!
她已经不敢想自己一直把北冥夜当做延之,对他公平与否。北冥夜给她带来了延之的错觉,她只想紧紧把握住这种失而复得的幸福。
走出盥洗室,她的手机在闪,提醒着有未接来电。
她划开,是北冥夜。
她不由地笑起来,打过去。
“醒了?”他喑哑关切的嗓音撩得她心猿意马。
“嗯。”她语气十分温软,带着一夜承欢的娇羞。
“昨晚我去的晚了,你已经睡下,没舍得叫醒你。”
“没事儿。”她安慰他,不想让他有任何心理负担。
因为他从北冥结衣父女俩眼皮底下溜出来也不容易。
“如果今晚没有意外,我会早点过去。”他语气一顿,喊了句,“安安。”
听到最后两个字,她已经完全把那头的北冥夜当做了她的延之。
因为只有延之才唤她“安安”。
这次她欣然接受了他喊出的这两个字。
“昨晚你快乐吗?”他嗓音如蛊,诱惑着她。
“明知故问。”安然满脸娇羞,鼓起勇气反问,“你呢?”
“人间极乐,蚀骨销魂。”他低笑。
安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他寥寥几个字,就能把她说的既羞愧又幸福。
“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光顾着调笑,竟然忘了大事。
“子弹一取出来,就没问题了。安安,有你想着我,真好。”他嗓音带着无尽的欣慰。
她微笑沉默。
“怎么不说话?”他开了口。
“我在听你的呼吸声。”安然轻轻道,“谢谢你给了我这种幸福。我总感觉你就是我的延之。”
“十分荣幸被你当成最爱的人。”
安然卧室传来敲门声。
她忙对北冥夜说,“有人在敲门,我先收线。”
“好。”那头略一停顿,又说,“爱你,我的安安。”
安然放好手机,开门。
“姐,你这两天怎么恁困,我昨天买了很多东西,想让你给我参考一下,怎么也敲不开你的门。”念西已经梳洗完毕,一身出门的打扮。
“这几天上班太累,我睡得太死。”安然拉紧身上的睡袍,恐怕念西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
“我和韦兆义今天中午要飞香港拍婚纱照,顺便采购点东西,来回三天吧。想要什么,我给你捎过来。”
“姐什么都不需要,你们玩的开心就行。”安然笑着扳过念西身子,“我听到韦兆义的车在院子外面鸣笛呢,快去吧准新娘子!”
念西笑着给安然挥手。
关上房门,安然开始梳洗,从衣柜里挑了件灰色迪奥小套装穿上。
她穿衣一向崇尚不显山不漏水的低奢风格,今天的她简单地化了个淡妆,把长卷发用一个黑色镶钻发卡卡住。
刚到公司,陶毅的电话就打进来。
“穆总,我们已经对南宫芸珊正式拘捕。但是她目前是孕妇,暂时不能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安然很是失望。
记得左燮刚死,南宫芸珊来公司曾说出自己怀了左燮孩子一事。
左燮还真是南宫芸珊的庇护神,不但圆了她当妈妈的梦想,还让她暂时逃过法律制裁。
“谢谢你,陶队。”这不是安然想要的结果。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从网上查阅了一些孕妇犯罪如何承担法律责任的问题。
答案均是:孩子生下之前监外执行。
等到孩子生下,南宫芸珊恐怕也收不了监,因为孩子在哺乳期,离不开母亲。
无论如何,迫害绮珊的人还是找到了,安然把这一消息通过电话告诉了苏韵松和叶良。
苏韵松很是激动,还没放下手机就对安然说要去二房。
安然也没有阻拦,如今真凭实据在手,就让苏韵松为自己含冤受屈的女儿出一口气吧!
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绮珊能好起来。
“姐们儿,有个消息要不要听?”蒋依依推门进来。
“说来听听。”
“盛逸刚被IT公司炒了鱿鱼,目前正在应聘我们集团下一个很小的网站维护员。要不要我放水?”蒋依依睁大双目问安然。
“一个小维护员,放什么水?”
安然就不信,盛逸一个做了将近十年的电脑程序员还应聘不上一个网站维护员!
“姐们儿,盛逸是因为出错被原来的公司解雇,这种污点势必会影响他以后的求职。”
“那你就放水吧。”安然应下。
上次见盛逸,也怪可怜的。
“咱们同学一场,就等你这句话了。”蒋依依笑着出去。
一座奢华的大房子里,暗红色丝质窗帘低垂,令人咋舌的豪华家具和陈设,彰显着主人不菲的身价和品味。
墙壁上一个长方形的液晶显示屏上,放映的是多年前T市电视台的财经节目。
一身得体白色西装套裙的安然正在侃侃而谈。
北冥结衣盯着大屏幕上的女人,笑得深沉。
他手指划开遥控器,屏幕上又出现了两年前安然在国际会展中心那场全英文演讲。
娴熟悦耳的美式英语配上那张绝色的俏颜,令他深深痴迷。
这么美丽的容貌和卓绝的学识融为一体,好像他人生中就没碰到过如此与众不同的女人。
他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让他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他几十年来可以说是阅女无数。
年轻的,丰满的,骨感的,妖娆的,清纯的·····
只要他挥挥手,她们就会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美则美矣,媚则媚矣,但那就是一堆没有灵魂的花瓶。
她,就不同了。
光那张脸就能满足所有男人对女人的臆想,更别说骨子里那股清新的温婉和知性,总带着诱人的魅惑。
她对他冷,不屑,不过这都无所谓,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