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走，要么留在这里。
面对秦诗诗愤怒的质问，大锤的回答只有两句话，时隔两天见到大锤的时候，他独自一人坐在漆黑的房间里面，地上早已丢满了烟头。大锤不修边幅，模样邋遢，抬起头来的时候，秦诗诗被他眼中的血丝吓到了。
要么走，要么留在这里。
大锤又问了句。
秦诗诗沉默了。
留在这里，说白了就是资源放弃TC战队队长的位置，战队可以重建，但昆大电竞社不会放弃大锤这种有着广阔人脉的合作人。大锤的意思也是李广福的意思，论起两者的价值，头脑聪明的李广福，一定会选择大锤。
这般冰冷冷的态度，将秦诗诗所有的问题堵回了肚子里面，也间接承认那件事情就是他自己做的。她明白TC战队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既然大锤背叛了方言，表明他已经开始在逼秦诗诗做出选择。
答应了他，以后TC战队一飞冲天，拒绝他，能让TC大火，也能让TC解散。秦诗诗妥协了，她始终不能忘怀自己的梦想，即便曾经那颗炙热的电竞之心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她也不会忘记初心。
第二天，TC战队离开了，计划中她们本该应该在县城中停留七天时间的。因为方言的事情，TC内部首次出现了分裂，大胸琪几女和秦诗诗大吵了一架，扬言这次秦诗诗妥协的话，就退出战队。
其余的老队员嘴里没有说什么，可是身上的斗志越来越少了。
现在TC的地位明明超出了自己的预期，但总感觉缺少了什么，为此精神上压抑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的TC战队根本就不是由她们控制，尽管知道这就是电竞圈的常态，一支战队的主要权永远在背后的俱乐部或者赞助商手里，但她们心底还是不能释怀。
几个妹子性格很要强，一时接受不了秦诗诗妥协的事情，纷纷表现出了想要离开战队的想法。
临走前，秦诗诗没有去通知方言，她已经给过方言挽留的机会了，他从一开始就是装糊涂，一次次的满怀希望，一次次的失望而回，一句挽留的话，难道就那么重要么？
只要方言说出一句挽留的话，让秦诗诗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在大锤给出的选择题上，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留下来。反正她心里面早就接受了回家的想法，站在那个位置，亲身体验到了电竞圈中的尔虞我诈，秦诗诗知道电竞没有自己想象的简单。
车子中，秦诗诗看着手机上方言的通讯录，好几次都出现了想要打电话给方言的冲动，每一次都被忍住了。美眸盯了几秒，车子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随后她删掉了方言的电话。
……
方言家，客厅中做着三四个人，刘坚强连夜从上海赶来，盯着俩儿黑眼眶，本该高兴的他，脸上却带着一丝歉意。
三分钟前，刘坚强来到方言家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歉，IG俱乐部拒绝了。
现在Wxiao被推到风浪尖，有关他的事情都变得非常敏感，IG最高负责人听见了刘坚强的消息，坐在沙发上想了一整夜的时间，第二天刘坚强得到的回答是，对不起，我不想引火烧身，所以不能答应这件事情。
方言心里做好了准备，听见刘坚强的回答后，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关键时期，谁若是接受了方言，肯定会立刻称为焦点。身为IG这种顶尖的职业战队，做事情更加小心谨慎。
在拳头公司收回禁赛的处罚之前，他们是不敢和方言有什么关系的。
“麻痹的，此处不留爷自由留爷初，说实话，方言还真不是离开了谁就活不了一样。”
韩不语怒火中烧，责骂那些俱乐部的落井下石，当初Wxiao这个ID火爆的时候，像个孙子似的来哭着求着让他加入。现在出事了，巴不得装作不认识方言一样。
方言平静的笑了笑：“习惯就好，现在我就是一个火药桶，你和我走的近谁倒霉。”
说到底，LOL已经沦落为生意人捞钱的渠道，如果LOL不能为那些生意人带来巨大的利益，可以肯定的是LOL一定没有现在这么火爆。
刘坚强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憔悴的学生，心中数不清的感慨，就在一个月前，他还是无数顶级俱乐部哄抢的对象。甚至在圈内流传着一句话，得方言者得天下，这里说的天下当然指的是LOL世界总决赛的冠军。
他的起点太高了，基本不用什么训练，只要在世界总决赛中能压制住faker，那么S6赛季是中国最有可能得到世界冠军的一年。
如今的他，如过街老鼠，不说人人喊打，但也避之不及，生怕和他表现的太过亲密而生出什么意外来。
网络这种东西，一件事情能在半天内传遍大半个中国，他们可不敢为了一点利益玩火。要是被老对头在这件事情上做一点文章，搞不好连着战队都要玩蛋。
“方言，对不起。”
刘坚强羞愧的低下头。
他说干了口水，想要让IG最高负责人改变决定，但还是一样的结局。
经过上次半个月的相处，他心底将这个平易近人的学生当做朋友，无关于年纪的老小，总之他觉得方言很对自己的胃口。
亲自赶到方言家，就是想当着他的面说一句对不起。
正所以礼轻情意重，他不想让方言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情。
直觉告诉他，这个正在陨落的电竞天才，用不了多长时间会卷土重来，只要本身的操作意识还在，就算不上陨落。除非他真像SCARYYY一样到了江郎才尽的地步，那会儿代练的事情就算没有东窗事发，他也会淡出玩家的视线。
几人正在说话，宋小暖打开房门走进来，看着方言说道：“秦诗诗她们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
方言点点头，不再说话。
刘坚强看了一眼方言，犹豫半天，小声的开口：“我不知道这这件事情会不会引起你的反感，不过还是要说，起码你多个选择不是？IG这事算没戏了，不过我托人脉找了一个好去处，你也知道上海那些沿北城市最为发达，是中国的电竞天堂，一二三线战队多的数不清。”
方言明白了刘坚强的意思：“他们一个月能开我多少工资？”
韩不语惊诧的看着方言。
你……
后面的话还是没能说出来，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们够狼狈了。
刘坚强开口说道：“上海市一家三流俱乐部，各种游戏都做，前些年是魔兽争霸，3C，刀塔，CF，CS这些都有涉及，只不过这两年LOL越来越火，他们的重心开始倾向于LOL电竞，想要花重金打造一支一线战队。”
“至于工资嘛，一个月三万块钱，他们是少数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收你的俱乐部。”
方言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还是那句话，玩游戏可以，但他绝不允许游戏中的事情影响到家庭。
五十万违约金，因为自己代练的事情东窗事发，被禁赛四年，相当于毁约，主要责任全是他。
刘坚强为难的看了眼方言。
“怎么？”
“不是教练，而是教练助手。”
啪！
韩不语将手中的遥控板摔在地上。
他刚想张口说话，方言笑道：“别那么大反应，做下。”
韩不语气得翻白眼：“这是侮辱人么？”
堂堂Wxiao，就算他真的陨落了，也不会到帮教练做助手的地步。
“行，我做，不过要等一段时间，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方言说的轻描淡写，刘坚强身躯一震，他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要开始报复了。
